白星言趴在他懷裏哭了很久，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積攢了幾天的眼淚，在這個早晨全流了出來。
容景墨任由着她的動作，手臂僵硬擡起，輕輕地將她擁了住。
“別哭，我會心疼……”他的嗓音有些啞，大概是沉睡太久的關係。
白星言像是聽不到他的話，眼淚鼻涕橫流的還在指控，“寶貝才剛過四歲，過去的四年，一直沒有爸爸。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你才陪了他多久，你怎麼能出事？嗚嗚……”
“容景墨，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蛋？還說什麼要第二個孩子，又想讓第二個孩子也沒爸爸幾年嗎？”
“容景墨，你跟我說過自己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結果才承諾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晨就出事，你像話嗎？像話嗎？”
容景墨靜靜地聽着她的話，看着她掛滿淚水的臉，眉心輕輕一蹙。
這個時候，明明身上哪兒都不舒服，但是，心情卻出乎意外的好。
如果不是這次出這麼大的事，白星言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跟他說這麼多心裏話吧？
手一下下地輕拍着她的背，容景墨柔聲地安慰，“不哭，我沒事了！沒事了。”
白星言埋在他胸膛的臉沒有擡起來，扯着他的衣服，胡亂把自己的臉擦了擦，大概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把臉埋得很深。
少了她的聲音，房間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就這麼輕輕地擁着，白星言的臉貼着他的胸口，聽着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出事那天早晨以來，浮躁了幾天的心情，從未有過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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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鮮活的感覺，真好！
容景墨手臂落在她的手背，一下下地輕輕地拍着她，短瞬的沉默，像是想到了什麼，冷不防飄來一句，“小白，你剛是在逼婚嗎？”
白星言趴在他懷裏的身體僵了僵。
“埋怨我們沒有過任何正常婚姻該有的程序，埋怨戒指送得不像樣，甚至婚禮都沒舉行？”容景墨脣角微微牽扯，眼底的那抹笑，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像是凝聚了一汪湖水般的透亮。
白星言，“……”
所以，他是被她逼醒的？
容景墨好笑地看着她語塞的樣子，這個時候明明全身痛得受不了，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沒有平時那麼明朗，笑得胸腔都有些疼。
然而，依舊那麼放肆。
白星言嗔了他一眼，忍不住掄起拳頭再次給了他一拳，“不許笑！”
低低的聲音，微微有些惱。
容景墨憋着笑，一把將她緊緊地摟了住。
“寶貝，你說得沒錯。這不怪你，這麼重要的流程，沒一樣進行過，這真是男人的問題！”下巴輕輕地抵着她的頭頂，摩挲了下，容景墨這個時候的心情，暖得像是萬里晴空，像是，春日裏的花開。
白星言靠在他懷裏，忍不住抽噎了下鼻子。
其實，這些流程也沒那麼重要。
對現在的白星言而言，什麼都抵不過兩個人都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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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他，她，小琛，就這樣一直下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