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喬蘭初點點頭。
她從前也是這張家的半個主子，輕車熟路的便領着悅悅進了後院。
張夫人見徐氏也要跟着去，一把挽住她的手。
“做什麼呀？”徐氏哭笑不得，“怎麼，還要讓我一個客人替你招待不成？”
“今日來的客人多，我一個人可抽不開身。”張夫人笑道，“親家行行好。”
徐氏被她磨得沒辦法了，只能點頭答應了。
京中的這些夫人們徐氏這些年接觸的也不少，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交情的。
這麼一通迎下來，徐氏才發現張家今日的客人是真的多。
“請這麼多人來，你也不怕將你那宴客廳擠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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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沒法子了嘛。”張夫人嘆氣，“爲了我家那逆子的婚事，我是真沒辦法了。”
徐氏一聽，來了精神：“怎麼着，你家允謙這麼優秀，婚事還不好辦？”
“只要他肯點頭，什麼不好辦？”張夫人無奈道，“關鍵是這孩子也不知怎麼了，就是不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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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張允謙比謝禹行小不了幾歲，謝禹行孩子都幾歲了，張允謙卻連婚事都沒定下來，張夫人能不急嘛。
“他爲何不願意？”徐氏詫異道，“難道是沒他喜歡的？”
“給他說的那些個姑娘都是大家閨秀，模樣品相自然是不差的。”張夫人道，“這幾月來，我相看了不少合適的，可偏是他不願意。”
徐氏有些奇了：“莫非是他心裏有人了？”
“就算是有人了，他也可以同我講啊。”張夫人道，“我又不是那種刻板迂腐之人，只要是他喜歡的，我自然不會阻攔。”
徐氏自己也是當孃的，知道張夫人此時心裏是什麼滋味，雖然想笑，但還是耐心安慰道：“我瞧着允謙那孩子是個有主見的，你好好同他聊聊，看看孩子心裏是怎麼想的，他若是不願意同你說呢，你就讓你家老爺去跟他說說。”
男孩兒到底是女孩兒不同。
女兒有許多話會跟母親說，卻不會跟父親說。
反之同樣的道理。
張允謙會跟張仲倫說的話，不一定願意跟張夫人說。
“這樣真有用？”張夫人半信半疑。
“橫豎你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徐氏道，“何不試試呢。”
“那也行。”張夫人決定破釜沉舟，“他若是再不願意娶妻，只怕他爹百年以後也不瞑目。”
“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徐氏拍了拍她的手，“我瞧着張大人自從賦閒在家後，這身子是日漸好轉了，連精神也瞧着好了不少呢。”
張仲倫這身體到如今的狀況啊，總而言之就是累的。
這些年朝堂局勢穩定下來後，他便辭了官，在家頤養天年了。
這麼整日養着，心情舒暢，也不擔心國家大事，倒是身體越來越好了。
“這倒是。”張夫人笑起來，“也多虧了皇上，專門替他尋的太醫。
……
兩人邊說邊進後院，彼時客人都已到齊了，大家賞花的賞花，吃酒的吃酒，還有些坐在一處說着話。
喬蘭初牽着悅悅去了年輕女孩兒們那一桌，都是些跟悅悅差不多歲數的，有些比她稍微大一些。
這些女孩兒知道今日悅悅要來，對她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的。
畢竟是公主，總覺得她權勢滔天，喜怒不定。
但是出乎意料的，悅悅的性子很好，甚至很快便跟那些女孩兒鬧成一片了。
那些女孩子挨個向悅悅介紹了自己的身份，都是些達官貴族家的。
悅悅一一聽着，全都記在心裏，連同她們的名字。
幾個女孩兒說着話，瞧見張夫人進來，有兩個直接紅了臉。
有個膽子稍大一點的，故作鎮定，壓低了嗓音道：“聽說今日舉辦這宴席，是要給張夫人的兒子說親，你們知道嗎？”
“知道知道。”另一個女孩兒搭腔，“來時我娘便同我說了。”
“聽說那位張公子長的十分俊美呢，你們見過嗎？”
衆人搖了搖頭，隨後將目光落到悅悅身上。
悅悅年紀還小，尚不在說親的範圍。
不過她卻是這裏唯一一個見過張允謙的人。
“公主在國子監學習，與張公子同堂，他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中的那般厲害啊？”
悅悅認真想了一下，傳聞中張允謙生的溫文爾雅，玉樹臨風，脾氣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更重要的是那張臉，劍眉星目，棱角分明。
雖說大多數傳聞都是不切實際的。
但是形容張允謙的那些，悅悅卻覺得不夠。
元安的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好，可要跟張允謙比的話，似乎是張允謙更勝一籌。
“是真的。”思索片刻後，悅悅鄭重其事地點頭，“書上說，皮相美不如骨相美，允謙哥哥是兼具了骨相跟皮相的。”
她半點沒誇張。
“哇……”有個女孩兒捧着臉頰，雙眼發出亮晶晶的光，臉上浮起一抹憨笑。
其餘那幾個聽着悅悅的描述，都不由得心跳加快了。
“也不知道誰這麼好命，能夠嫁給張公子。”有人如是說道。
其餘人也跟着附和。
但悅悅卻覺得奇怪：“可你們生的也美啊，爲何不覺得是誰那麼好命，能夠娶了你們？”
被誇的這一羣女孩兒臉蛋‘騰’一下紅了。
她們比悅悅大上幾歲，知情愛，臉皮薄，更說不出這種話來。
“公主生的更美。”有人說，“我總聽我娘說，皇后娘娘當初的美貌，在京城冠壓羣芳，也難怪公主能這麼漂亮。”
悅悅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笑着道：“多謝各位姐姐的誇獎。”
她從來不會假意迎合別人，別人誇她的話，她覺得在理，便會坦然接受。
當然，別人若是詆譭她，她審視自身，覺得旁人說的不對，便直接當她是糊塗了。
話題的中心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張允謙中了探花後，便直接進了翰林院，整日忙碌得很，國子監也不得空再去了。
說起來，悅悅也有好久未曾見到過他了。
這次的宴席辦的是很成功，張夫人物色了好幾個合適的。
預備等今夜張允謙回來後，好好同他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