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之後，趙老師找王小妹來辦公室談話。
“我沒有撒謊，我只是把林芷筠和蘭蘭的事情告訴蘭蘭媽媽。”王小妹心底緊張的解釋。
“你是沒有撒謊，但你覺得你這麼做是對的嗎？”趙老師面露失望。
王小妹臉色漲紅的低下了頭，“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覺得蘭蘭拜師之後，蘭蘭的表現不如以前嗎？”趙老師再問她。
“……”王小妹緊緊咬住脣，眼底有些慌亂。
“你有跟蘭蘭和林芷筠道歉嗎？”趙老師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王小妹雙手無意識的開始攪在一起。
“你從哪裏拿到的蘭蘭媽媽電話？”趙老師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繼續問她。
“……”王小妹不能說。
“你是哪裏打電話給的蘭蘭媽媽？”趙老師又問她。
王小妹沒有手機，校區也沒有公共電話亭。
“你動了我的抽屜，動了我辦公室的電話，是不是？”趙老師望着她，神情說不出的惆悵。
王小妹牙齒咬的咯吱響，心底的恐慌升到了極點，她的身體都開始發顫起來。
“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在檔案上給你記過，你主動退出集訓吧！”趙老師沉重的說道。
“趙老師！我不退出集訓！我不能退出集訓！”王小妹猛的擡頭，眼淚滾落下來，祈求的說道。
“我之前很看重你，儘管你與其他人還有些差距，但是我在你身上花的時間是最多的。”趙老師經常把王小妹帶到辦公室來給她講題，俗稱開小竈。
因爲趙老師也是從農村出生，他深知農村出來的孩子有多麼不容易，他明面不顯，暗中對王小妹卻是多有關照。
可是王小妹卻因爲他的關照，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成績、能力在趙老師來看，她能參加國家集訓，就已經證明了這兩點。
但是人品這關……趙老師深深的失望了。
“趙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求你不要趕我走！”王小妹看着趙老師平靜的臉，臉色蒼白，嘴脣顫抖，連聲音都開始哆嗦。
“不記過，不留在檔案上，已經是我給你最大的照顧。”趙老師深沉的說道。
“趙老師！我求你了！”王小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他磕頭。
“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趙老師嚇了一跳，立即要將人扶起來。
“這件事不是你請求就能完的事情！”趙老師聲音嚴厲起來。
“趙老師……我求求你，我不能離開！我們村還指望我出國爲國家爭光，我家人還指望能出息，他們都指望我走出大山，改變村裏的情況，我從小上學的錢都是村裏人湊的……我不能這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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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妹泣不成聲，不停的磕頭，用力的磕！
砰砰的聲音，又狠又快！
“王小妹！你去跟她們道歉，如果她們原諒你，肯替你求情，我會再考慮你的事情。”趙老師面色難看，在王小妹把自己磕昏過去之前，他不得不說道。
王小妹這是才停了下來，她磕的太狠，額頭已經破了，人也有昏沉沉，站不穩。
“你說你這是何苦？現在讓你回去，你一樣還是上大學，以後一樣能改變你們的村子！”趙老師見她這麼慘烈，心裏是又氣又不忍。
王小妹露出苦澀的笑容，怎麼會一樣呢？
現在她雖然可以被保送上大學，但是只免除了一年的學費。
如果出國能拿獎的話，大學幾年的學費都可以免費。
而且，她是真的……不想讓他們失望……
趙老師給她額頭上上了藥粉，“你自己能回去嗎？”
“能。”王小妹也沒臉讓趙老師送她回去。
宿舍
“馬上最後一次考試了。”蘭蘭這次信心十足，她一定要進A班！
“發揮正常的話，應該沒問題。”林芷筠說道。
蘭蘭不停的點頭。
王小妹這時候從外面回來，宿舍裏面沒有人搭理她。
王小妹有些尷尬，卻又不得不來到林芷筠和蘭蘭跟前。
上官若雪從書後面擡起眼看過去。
“對不起！”王小妹對着她們道歉，並深深的鞠了一躬。
“什麼對不起？你幹了什麼缺德的事，要跟我們說對不起？”蘭蘭沒好氣的問道。
“我不該給你媽媽打電話，不該把你們的事情說出去。”王小妹雙手攪着衣服，低着頭，臉紅的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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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嘴硬說你沒錯嗎？現在怎麼認錯了？”蘭蘭諷刺道。
“對不起！”王小妹再次鞠躬道歉。
“請你們原諒我。”王小妹懇求的說道。
“你說對不起，我們就得原諒嗎？”蘭蘭問道。
“對不起……”王小妹不知道怎麼懇求她們，她們才會原諒她。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了！對不起有用，這世上法律都沒用了。”蘭蘭拒絕原諒她。
“如果你們不原諒我，我就會被退出集訓。”王小妹難以啓齒的說道。
“原來是因爲這個，你才來道歉啊！我就說，之前你那麼嘴硬，怎麼忽然就想通了來道歉！果然不是誠心的！”蘭蘭大呼小叫的嘲諷道。
“我不能退出集訓，你們要我如何道歉，才能原諒我？”王小妹擡起頭來，目光看着林芷筠，她知道如果林芷筠答應原諒她，蘭蘭也會原諒她。
“你的頭怎麼了？”林芷筠問道。
“撞得……”王小妹又飛快的垂下了眼，低下了頭。
“師父，不要搭理她，她被退出集訓是因爲她犯錯，跟咱們有什麼關係？”蘭蘭說道。
“蘭蘭，我之前也幫過你那麼多次，你就看在之前我幫你做了那麼多的事的份上，原諒我吧！”王小妹着急的說道。
“我不！”蘭蘭一口拒絕。
王小妹臉色白了一分，“你們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
“你做什麼都不會原諒你！”蘭蘭脫口而出。
王小妹苦澀的低下了頭，朝着她們跪了下去。
上官若雪神情一變，書都放了下來。
“你是在威脅我們？”蘭蘭不高興的問。
“我在懇求你們原諒我這次犯得錯。”王小妹把頭貼在了地上，正是她頭上傷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