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公不公平從來都是看你做了什麼！”
宋銀忍了好久，覺得她再不把一肚子話說出來，就真的要害了妗妗。
“當初你倆抱錯的事，我們都不知道。是你前段時間不曉得怎麼知道了，吵着嚷着要去認親生爸媽。”當時他們一度就覺得奇怪，覺得壓根兒不可能。
宋銀紅着臉，很明顯她的情緒已經壓抑了太久，“我們求着哄着，通通沒用，你走的頭也不回。”
“你真是豬油蒙了心，太傷我們的心了！”宋銀指着她的胸口，“我們對你好不好，你自己摸着良心說！”
“妗妗同樣不知道，可她也主動把那個家還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難道我們所有人就非得只對你好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嬌嬌，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說要公平，那你就不該再回來，就待在你城裏那個家裏。”
“可你偏要回來幹啥？你是見不得妗妗有一點好嗎？”
許嬌徹底歇斯底里，“對，你們只能對我好！她算個什麼東西，她……”
在她還要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許樅打斷了他。
許樅剛才一直沒出聲，是因爲他在想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可看現在，他再不決定，就會害了自己的親生閨女。
他不能再任由許嬌姜胡鬧下去，這次還只是輕傷，萬一下次直接就……
這讓人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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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魯婉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結果，很快就看到了景嘉玉的身影。
她趕緊迎上去，“怎麼樣了？你回來了是不是證明姜妗沒事了？”
不止魯婉擔心，一旁的韋欣欣更加關心，一開始她就密切關注着景嘉玉他們的動向，現在眼見他回來了，趕緊也假裝有事要忙的走到旁邊。
景嘉玉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他從來不知道韋欣欣對姜妗的惡意有這麼大。
他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鄙夷，“韋欣欣，那封舉報信已經證實是你寫的。”
魯婉也隨即詫異地看向韋欣欣，“是你寫的舉報信？”
魯婉覺得她簡直是瘋了，同樣都是一起下鄉來的知青，再怎麼樣，也該有同伴之誼。
況且之前小吵小鬧犯得着有這樣大的仇恨嗎？要知道萬一上頭就認定了那舉報信息是真實的，那麼等待的是什麼，魯婉簡直不敢想。
——這會直接毀了姜妗的一生！
這是最惡毒的謀殺！
“韋欣欣，你到底要做什麼！”
之前韋欣欣被偷錢，姜妗沒說什麼，但她從別人的嘴巴里知道，那天是因爲姜妗出手幫了她，才幫她找到了錢。
“我……”韋欣欣沒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她壓根兒連最基本的反駁都已經嚇得不會了。
“之前姜妗還幫過你，你現在卻這樣反咬她，你還是不是人啊？”
魯婉是真的生氣了，罵起人來也再不顧什麼面子裏子。
被人發現她乾的這樣隱祕見不得人的小人行徑，滿腦子的羞恥與難堪，再加上景嘉玉對她那樣冰冷的眼神讓韋欣欣幾近崩潰，泣不成聲。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想讓她離景嘉玉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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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左右勾飲男人也是事實，我，我沒有說錯！”
景嘉握緊的雙拳指節捏得咯吱作響，深吸了一口氣，他是真的覺得韋欣欣沒得救了。
“韋欣欣！我跟你說過，別打我的主意，咱倆絕不可能！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韋欣欣氣不過，抹着眼淚，“那憑什麼姜妗就可以？是因爲我家世沒她好嗎？”
“可她現在就是個小村姑！”
景嘉玉覺得跟她根本就說不通，“那也是我的事，你沒資格管！”他甚至剛才有過一閃而過的念頭:大不了直接說他不喜歡女人算了。
可轉眼就想到自家爺爺和奶奶的面孔，又霎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說完景嘉玉就面色陰沉地就要拉魯婉走。
魯婉回過頭狠狠瞪着她，“韋欣欣，你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想給自己找點事兒，是不是？”
“好好的人情不還，還要狗咬呂洞賓，我倒要看看你這樣的，會有什麼好下場！”
“魯婉，你說話這麼惡毒不怕被雷劈嗎？”韋欣欣哭着質問。
“我有你惡毒嗎？老天爺要劈也劈你這樣的！”
魯婉才不害怕，冷哼一聲直接無視跟着景嘉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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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去村支書那說一聲，然後一起去公安處把你的戶籍遷出來。”
許嬌有些愣住了，“爸……”
“你不是許家的人，以後也不要再喊我們爸媽了，你真正的爸媽在城裏，不是我們這樣的窮村民。”
許嬌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平時許樅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對她一直都是笑臉，從沒冷過臉。
看來許樅是真的要徹底跟她斷絕關係了，這本來該是許嬌想要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覺得好像她突然失去了什麼，抓不住，再也回不來。
“你現在也不適合住在我家，給你兩天時間搬走吧。”
每一個字都是許樅痛定思痛下的結果，可能當下有些不能接受，心裏很痛，可時間久了，他們家就能回到正軌。
“以後也別說找妗妗做不做朋友了，你們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起。”
“爸！”許嬌突然爆發性地大聲喊了一聲，這一聲喊的很淒厲，讓許樅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收回那句話。
可當突然瞥到妗妗時，他的心又硬了下來。
許樅走到自家閨女面前，看着她臉上的傷，稍微有些消腫，才算放心。
“你臉上的傷，是我家妗妗弄的，你去衛生院看，要多少錢，我們賠給你。”
姜妗也一愣一愣的看着許樅，不知道爲什麼好像他一瞬間老了許多。
“我們回家吧。”
其他人再也沒說一句話，跟着許樅的指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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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只剩下許嬌一個人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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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妗窩在宋銀懷裏，剛被喂着吃了一個豆沙饅頭和一瓶牛奶，看着她虛弱的樣，宋銀心尖又泛着酸。
吃完了總算臉色有些好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愛極了，揮散了一些大家因爲剛才的愁緒。
她裙子底下墊着許延的外套，車子一顛一顛睡意來襲。
宋銀看着自家爺們的背影，知道他是徹底下了決心，所以她不多話。
低頭摸了摸閨女的臉，以後要徹底與另外一個閨女告別了。
許弘騎着自行車走在前頭，比其他人先一步回到家，此刻天已經徹底暗下。
剛想放好車去門口接他們，誰知道突然從旁邊響起一道清潤沉穩的嗓音：“請問這裏是許隊長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