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穿梭在夜色中。
司徒俊開着車,副駕駛坐着李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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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忍不住說道:“你說澤熙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忘不了瑾寧。”
李博文扶了扶金絲眼鏡,眼鏡後那雙淡然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憂傷。
“他只是把夏菀芙當做了替身。”
“可夏菀芙和瑾寧長的一點也不像啊!”司徒俊很是不能理解。
“誰知道呢,也許有些地方像吧。”
李博文偏頭看向了反光鏡,後面不緊不慢跟着兩輛車。
他只希望,這夏家兩姐妹不會讓他們兄弟反目。
“唉。”司徒俊嘆了一口氣,十分惆悵:“澤熙是生離死別,痛不欲生,我姐是直接要了半條命。”
“你姐她……沒事吧。”
李博文眸子裏閃過一道暗光,眸色沉了沉。
司徒俊盯着前面的路,沒有半點察覺。
“怎麼可能沒事,整天像是丟了魂一樣,茶不思飯不想,律所也不去了。”
李博文沉默着望着窗外。
月光灑下,給夜蒙上了一層輕紗,滿天星辰,在他眼裏依舊是黯然無光。
溫萱萱坐在副駕駛,窗戶打開着,她趴在窗口露出了半個頭。
夜風拂面,但她的心情依舊沉悶。
夏菀棠亦是如此,她眼神暗淡的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情緒有點低落。
這夏家的人,怎麼一直陰魂不散。
本以爲自此再不會有瓜葛,誰知道夏菀芙居然和凌煜琛的發小在一起了。
她和凌煜琛是意外,就是不知道夏菀芙是怎麼和姜澤熙扯上關係的。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想要在一起,只怕沒那麼容易。
車內很安靜,凌煜琛默默注視着夏菀棠,眸光暗沉的可怕。
姜澤熙是他的發小,他沒資格置喙他和誰在一起。
但這個夏菀芙人品有問題,誰知道他接近姜澤熙是爲了什麼。
如果是爲了錢財和利益那他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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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怕,她是把姜澤熙當做跳板,目的卻是夏菀棠。
衆人各懷心事。
夏菀芙是最不安的那個。
她觀察着姜澤熙的神情。
只見他單手握着方向盤,神情如常的望着前方,姿態隨意又慵懶。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都沒放在心上。
好似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她本該慶幸的,因爲她的過去並不光彩。
可她現在卻十分難受,因爲這種漠不關心代表的是不在乎。
這讓她有一種若即若離感,好像他們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煎熬中,車子終於停下。
山頂風很大,一片大大的草坪上,有帳篷,燒烤架,桌椅等。
這是司徒俊早早就讓人安排好的。
下了車,徐徐而來的風涼爽又溫柔。
前方,萬家燈火璀璨如星河,和天空中密佈的星子連成了一片,美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衆人靜靜的眺望着,所有煩惱都拋到了腦後。
韓驍則在燒烤架前烤着串,十分的認真盡責。
凌煜琛攬着夏菀棠的肩膀,眸色溫柔的看着她。
星河燦爛,卻不及她此時亮如星辰的雙眸。
司徒俊看不下去了,拉着李博文離開。
“走走,我們這兩大電燈泡比月亮還耀眼。”
李博文嘴角微勾,也就隨着他一起離開了。
這話讓夏菀棠的臉燒了起來,她瞪了眼凌煜琛,示意他收斂一點。
凌煜琛淡笑着不以爲意,他看老婆難道還不行嗎?
左右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溫萱萱突然覺得這景色其實也不怎麼好看了。
於是她默默的轉身離開,與司徒俊李博文坐到了一處。
夏菀芙無心風景,眼裏全是凌煜琛和夏菀棠的眉目傳情。
他們之間有真真切切的愛意,和相戀中的小情侶無異。
而她和姜澤熙之間,缺少的正是這種感覺。
他們此時手牽着手,靠的很近,近到她的裙襬飄動,纏上了他的褲子。
可她卻能感覺到這人近在咫尺,卻又離她十分的遙遠。
就像吹過的風,無法握住,轉瞬即逝。
姜澤熙目光沉沉的望着遠方,漆黑的眼瞳黯淡無光,沒有半點光彩,渾身的血液涼如寒潭,連心臟都好像冷到沒有知覺了。
這時,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夾着一根菸遞到了他的面前。
凌煜琛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定定的望着他。
夏菀棠已經走了,去到了溫萱萱身邊坐着。
姜澤熙接過煙朝夏菀芙說道:“你先過去坐會,我抽根菸就來。”
“好。”夏菀芙深深的看他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凌煜琛點燃手裏的香菸,接着將打火機丟給了姜澤熙。
薄脣抿着煙深吸一口,吐出的菸圈隨風飄散。
兩人沉默着抽了半根菸,凌煜琛這才說道:“你就打算這麼守着一輩子?”
“有何不可?”他也不想,可他就是忘不掉。
整夜整夜的無眠太痛苦了,生活毫無意義。
只有耳邊響着震耳欲聾的音樂,他的心才會有片刻的擾亂。
大量的酒精麻痹着他,他乘着醉意,試圖從任何地方找到她的影子,可那都是徒勞。
至少,他曾經在夏菀芙身上又擁有過她,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擁有片刻他都會滿足。
凌煜琛望着遠方的星辰,漆黑的眸子裏看不見任何情緒。
他道:“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很好,樂的自在。”
姜澤熙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桃花眼溫柔又多情。
人人都說姜家少爺不學無術,換女人如衣服,可又有誰知道。
萬千花海中,他只想得到他那株茉莉。
“何必自欺欺人?”凌煜琛扭頭看他,沉聲道:“五年了,你該醒過來了,你別忘了,你是姜家的獨子。”
姜澤熙抿脣不言,任由指尖的菸頭燃燒,一寸一寸的靠近他的手指。
他苦笑道:“醒不過來了,我就是一個活死人。”
凌煜琛無言以對,將手頭的菸蒂丟在地上,擡腳捻滅。
他心中清楚,如果不是蘇瑾寧的臨終遺言,只怕姜澤熙也不會獨活。
他拍了拍姜澤熙的肩膀,聲音不由得柔和了下來。
“我想,瑾寧的初衷不是讓你頹廢的活着,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