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趙權徹底爆發:“祖奶奶,你簡直老糊塗了!”
祖奶奶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放肆!”白禮嚴在旁怒斥。
趙權不顧一切說下去:“你還不糊塗嗎?!你的寶貝長孫白許炎,從背後把你推下了臺階,讓你撞到了腦袋,沒幾天,你就臥牀不起了!魏永寧爲了包庇這個兒子,故意不提這事,她這樣自私,你居然還護着她?”
白璟燃眼神一沉:“是許炎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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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都大吃一驚,原來祖奶奶不是無緣無故病倒,全是拜小少爺所賜。
魏永寧慌亂不已:“祖奶奶,許炎不是故意的!他當時從走廊上跑過,一時間沒注意到祖奶奶就站在臺階旁,這才不小心碰到了祖奶奶。事後,許炎很內疚,大半個月睡不着覺,天天都做惡夢,人都瘦了一大圈!”
祖奶奶嘆一口氣:“我知道,許炎只是一個孩子,偶爾貪玩罷了,我又沒怪他。”
白禮嚴忍不住往前一步:“祖奶奶,你早就知道是許炎撞倒了你?你爲什麼不說出來!!”
祖奶奶擺手:“小題大做!誰家小孩不亂跑?正如寧寧所言,許炎不是故意的,當長輩的,要有容人之量。”
白禮嚴覺得離譜。
怪不得趙權說這個老太太腦子糊塗!確實如此。
白禮嚴轉過頭:“三弟,此事不能就此作罷!”
白璟燃沉聲道:“把白許炎找來,無論如何,起碼要讓他認個錯。”
魏永寧哭訴:“許兒臉皮薄,若是當衆訓他,他會想不開的!祖奶奶,我替許兒向您賠個不是!是我管教不嚴,才讓許兒犯下滔天大禍,懇請祖奶奶饒過許兒。”
“好了寧寧,別哭了,我真沒怪你!”祖奶奶轉頭瞪着白璟燃:“別去爲難孩子!我就這麼一個乖孫,你們誰要是嚇壞了他,我跟你們沒完!”
衆人一時間拿這個頑固的老太婆沒有辦法。
趙權在旁冷笑兩聲:“誰說白許炎不是故意的?!他推倒祖奶奶之後,立即跑到魏永寧面前大肆炫耀,說他終於解決了那個老不死的,家產總算可以落到他孃親手上了!祖奶奶如此心心念唸的維護這個小孫子,殊不知這小鬼每天都在背地裏咒罵祖奶奶不得好死!”
這句話像一句驚雷,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魏永寧臉色煞白,對趙權恨之入骨。
若不是有這麼多雙眼睛盯着,魏永寧已經衝過去把趙權千刀萬剮。
祖奶奶不敢置信:“你說的可是真話?”
慕玥幽幽道:“趙權已是窮途末路,此刻說謊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把白許炎找來對質!”白璟燃不再遲疑,立即派人去把白許炎給揪過來。
白許炎一路都在掙扎:“你們這幫狗奴才,放開我!娘!救救許兒!”
到了院裏,看到魏永寧狼狽的匍匐在祖奶奶的輪椅旁,白許炎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孃親會淪落成今日這副卑微模樣。
白許炎被扔在了院子地磚上,手心擦破了點皮,他因此哇的一聲就哭了。
“娘!許兒做錯什麼!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魏永寧聽到這個哭聲,肝腸寸斷:“王爺,放過我孩兒罷!”
白璟燃板着臉:“祖奶奶可是你推倒的?”
白許炎不肯承認。
白禮嚴眯起眼:“看來,還是得打兩下,才會說實話了。”
白許炎小身板一顫,慫得很,立馬就認了:“是那老太婆自己站在走廊上不肯讓路,我才會不小心撞上去的!”
“許兒!”魏永寧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
然而白許炎平時驕縱慣了,牛脾氣早就上了天,口無遮攔已成習慣:“只能怪這個老太婆笨手笨腳,是她動作慢,沒躲開我,才會自己摔倒的!這事不能怪我!”
這話讓祖奶奶瞬間心寒。
她百般護着他,卻換來了這樣的回報。
“簡直是養了一只小白眼狼!”祖奶奶倍感失望。
她看向白璟燃:“你且好好代替他的爹孃管教一下他!”
魏永寧臉色煞白:“王爺!許兒只是童言無忌!懇請王爺網開一面!”
白璟燃揹着手,目光裏沒有一絲波瀾。
這小兔崽子禍害了祖奶奶還不知悔改,要是就這麼放了他,相當於是助紂爲虐。
他向來獎罰分明,即使對方是個三歲小孩,也一樣沒有情面可講。
“來人,賞白許炎戒尺二十下,讓他長點記性!”
侍衛拿來一把竹片削成的戒尺,將白許炎綁在了大樹幹上。
手中的戒尺高舉落下,凌厲的聲響迴盪在空氣當中。
白許炎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轉眼,一張胖臉被打得滿是紅印,竹片磕破了嘴皮,一咧開嘴全是鮮血。
白璟燃已是寬待,沒有直接用上刺藤這種會要人命的刑具。
對魏永寧來說,平時誰大聲吼了一下白許炎,她都會心疼不已。
此刻親眼看着她的心頭肉受刑,她頓時心如刀絞,發瘋般朝着白許炎衝過去:“不許打他!”
侍衛們攔住她,不讓她靠前半步。
慕玥在旁冷眼看着:“嫂嫂冷靜,王爺肯替你管教孩子,是你的福氣!”
聽到這話,魏永寧氣得雙眸通紅。
祖奶奶捏着輪椅扶手,滿眼憤怒,補充一句:“你若阻撓,再賞多二十下!”
這老太太已經看透了魏永寧和白許炎的自私,對他們母子再無任何憐憫。
周圍沒有一個人肯出來幫魏永寧說句話。
“娘!許兒沒錯!憑什麼打我!娘!你救我啊!”
聽着白許炎淒厲的哭喊,魏永寧心如刀割,瀕臨崩潰。
她怨恨的看着慕玥,心裏滿是殺意。
突然,魏永寧轉過身,一把揪住慕玥衣領:“都是你害的!你要是在三年前死了,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魏永寧聲音很低,只有慕玥聽到了她的話。
慕玥冷冷看着她:“自作孽,不可活。魏永寧,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自找的。”
“這可是你逼我的!!”魏永寧幽幽倒退一步:“祖奶奶,慕玥是間細!”
衆人愣住。
好端端的,魏永寧怎會蹦出這句話來?
祖奶奶不禁皺眉:“此話怎講?”
“她派珍珠和琥珀潛入了二叔的院子,試圖刺探機密情報!”魏永寧一副魚死網破的神態。
大家都知道,白禮嚴的職務就是揪出貪官污吏和朝廷反賊,因此,他房內放着不少的舉報信,閒雜人等不能隨便出入他的院子。
魏永寧信誓旦旦:“祖奶奶要是不信,且去二叔後院看看!”
“禮嚴,你看怎麼辦??”祖奶奶詢問。
白禮嚴疑心重重,立即叫人去搜了一下後院。
很快,侍衛們把珍珠和琥珀給拎了過來。
“啓稟二少爺,在後院的竈房裏發現了他們兩個!”
慕玥心頭一驚,只見這兩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珍珠指頭上扎着十根繡花針,每一根繡花針都深深沒入了指甲蓋,看得人頭皮發麻。
至於琥珀,則被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看到兩個小奴僕變成這樣,慕玥捏緊拳頭:“魏永寧!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