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好事成雙
“瞎尋思什麼呢？”衛姝見她臉上表情怪異，就知道她肯定是又胡亂想什麼了，“這件事你別擔心了，若小七實在不願意，那將軍部下里也總有還未娶妻的年輕將領。”
總之是會好好安頓的。
錦繡聽到這裏，才算是放下心來。
“那就麻煩夫人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衛姝笑她，“既然來了，那就多待一會兒吧，陪我說說話也好。”
“好，我聽夫人的。”錦繡笑着點頭。
她也沒有留多久，只陪着衛姝說了約莫一個時辰的話，便回去了。
挽心跟挽琴都還在卓家呢，卓青也進了府，家裏就只有卓平一個人，錦繡不放心。
等到傍晚，楚寧風從前院回來。
晚膳時衛姝同他說起這件事。
幾個孩子都乖乖在一邊吃飯，沒有插嘴他們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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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楚寧風夾菜的手微微一頓，“怎麼個不願意？”
“不願意就是不願意，還能有什麼理由啊。”衛姝無奈道，“小七一向聽你的話，你去勸勸，要不然就問問他是什麼原因不願意。”
是不喜歡宮裏那兩位姑娘，還是說心中另有所屬了。
“小七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麼飄着。”她說。
“怎麼還操心起他的事來了？”楚寧風笑。
“他是你身邊的人，我不操心誰操心啊？”衛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嫌我煩，那我不管就是了。”
“我可沒說這話。”楚寧風立馬道，“好好好聽你的，你讓我去問我就去問。”
他慣會在衛姝面前服軟，謙哥兒對這一切都見怪不怪了。
朗哥兒跟舒姐兒年紀還小，這一幕卻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朗哥兒想，日後他要是娶了妻，也要像爹爹這樣對娘好。
舒姐兒卻咬着筷子朦朦朧朧的，她雖然喜歡爹爹，但不想以後自己的丈夫是這樣的。
怎麼着……也要比她強才行。
她這麼想着。
只是這時的她還不知道，再強的男人，在遇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時，就是百鍊鋼，也會化爲繞指柔的。
*
次日，楚寧風便叫了卓七去書房。
卓七已猜到是爲何事，在楚寧風開口前，他便道：“將軍，屬下不想娶妻。”
“說說原因。”楚寧風微微靠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單手搭着扶手，細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
他的語氣淺淺淡淡的，面上也無任何冰冷的神情。
偏偏就是這樣，讓卓七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屬於上位者的威壓。
卓七雙手緊握成拳，用了渾身的力氣，才勉強將腰挺直。
“沒有原因。”他艱難地答道，“只是覺得還未功成名就，不應耽誤佳人。”
“你想要如何功成名就？”楚寧風眼眸輕眯，漆黑的眼底浮起一抹冷意來，“上戰場拼死廝殺，用一身的傷換來名號？”
“將軍……”卓七有些站不住了，更加不敢直視楚寧風的眼睛，額頭隱約有汗水浮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年輕時我也如你這般想法。”楚寧風繼續說道，“如今上了年紀才知道，人死了，什麼功成名就都是虛的。你已不小了，你所行的每一步都不能只是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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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卓七的前面還有兩位兄長頂着，但他們頂不了一輩子。
尤其是卓青。
他這些年跟隨楚寧風東奔西走，滿身的傷比起楚寧風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次你不娶，將來總還會有另外的。”楚寧風沉聲說，“卓七，有些東西，不是你該想的。”
他後半句話似乎意有所指。
卓七渾身狠狠震了一下，原本挺直的背脊在這一瞬間塌陷下去，整個人顯得又頹廢又喪氣。
他甚至都不敢擡頭看楚寧風，怕被他看出來自己心中所想。
胸口彷彿被沉重的大石壓着，他喘不過氣來，甚至每吸一口氣都帶着鈍痛。
“屬下……明白了。”卓七低聲答。
“明白就好。”楚寧風似乎也鬆了一口氣，“回去吧。婚期早點準備起來，不好讓陛下久等。”
“是。”
卓七行了禮後，便躬身退了下去。
他一走，楚寧風才沉了氣，微攢的眉心也緩緩鬆開來。
然後又無奈地揚脣笑了笑。
衛姝啊衛姝，她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招惹了多少人。
*
卓平跟卓七的婚事最終還是定了下來。
兄弟倆在同一天成親，也免得折騰了。
這可樂壞了錦繡，她原本見卓七那麼堅決的不願意，還覺得這事兒沒戲了呢。
沒想到只是從將軍府回來便點了頭。
不管楚寧風跟他說了什麼，總之是樂意了。
挽心跟挽琴都是孤女，在宮外沒有家。
總住在卓家也不好，雖說不需要太大的儀式，但該有的還是得有。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在成親之前，將她們倆安排到了另外座院子裏。
那是將軍府名下的宅子，不算太大，但要住幾個人還是可以的。
衛姝還特意派了趙媽媽跟綠歌凌香，以及其他幾個小丫鬟去伺候。
婚期定在端午以前，只剩下一個月。
錦繡日日爲了成親的事兒跑前跑後，連卓青看了都心疼。
偏偏她樂在其中，攔都攔不住。
五月底，楚寧風生辰。
按照慣例，衛姝還是替他煮了長壽面，傍晚時在清波堂安了桌子，一家人湊在一起吃了頓飯。
好事似乎是接踵而來，生辰剛過沒幾日，周夫人便帶來了另外個好消息。
凡哥兒與甄子瑤的八字很合，甄家是世代書香，最是在意禮節。
所以這三書六禮是樣樣都不能省，最後婚期定下來時，已經是端午以後了。
吉日定在了來年五月，雖說還有將近一年，但將軍府倒是不着急。
反正已經定下來了，不可能再改變的了。
而凡哥兒的事兒解決後，就輪到慧姐兒了。
近來她十分憂愁，連到衛姝這裏來學管家都是愁眉苦臉的。
“怎麼這幾日總見你嘆氣？”衛姝第三次聽到她嘆氣後，終於是忍不住放下賬本，輕聲問她。
還沒開口答呢，就又是一聲嘆息，她單手撐着腦袋，愁聲道：“大伯母，我還不想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