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議親中
“底我倒是能透。”衛姝道，“但能不能成我也說不好。”
聽了這話，周夫人的心中莫名有些緊張：“怎麼，是你們家不願意？”
她不免開始反思起自家條件，雖說是比不上將軍府這麼好，可至少也不差吧。
莫非是這京城中還能有比她家更好的？
“不是不同意。”衛姝也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思索了一番，才道，“這是一輩子的事，爲人父母，總要好好爲孩子打算。”
不能這麼輕易就將孩子的終身大事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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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周夫人自己，不也替靈姐兒物色了好久才定下來的嘛。
“說得倒也是。”周夫人回過味來，無奈嘆氣，“是我太着急了。”
她只是怕自己若不先下手爲強，到時慧姐兒被其他家說走了，那她就連哭都找不到地兒。
“彆着急。”衛姝笑道，“盛哥兒那孩子是個好的，兩個孩子有緣的話，最終能成還是得成。”
她這雖然是安慰的話，但周夫人也願意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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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姝啊，姐姐沒求過你什麼事兒，就這一件。”她握着衛姝的手，眼神十分殷切，“我知道你不好插手管這件事，但你對我是瞭解的吧，還有定遠侯府是什麼情況你都知道，慧姐兒嫁過去後，那肯定是不會受委屈的。我也不求你在你那二弟妹面前怎麼誇，只要實事求是的同她說便好了。”
衛姝認識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她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一時覺得稀奇，又有些好笑。
她得是有多忐忑，才能說出這一番話來啊。
衛姝甚至都不忍心逗她：“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們定遠侯府是神了麼情況我都會一一如實說給她聽的，你放心好了。”
得了衛姝的保證，周夫人才像是放下心來。
“有你這話就夠了。”她鬆了一口氣，“不管成不成，你都可以放心，絕對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衛姝倒是沒想這麼深，此時聽她提起，才佯裝道：“難不成姐姐還想過親事不成，也不與我來往了？”
周夫人聽着就白了她一眼：“你這人，慣會曲解我的意思。”
衛姝笑，也不繼續跟她糾纏這個話題了。
周夫人倒是沒在將軍府待多久，或許她自己也覺得近日來的太勤，免得惹人生厭。
晌午前她便帶着靈姐兒回去了，慧姐兒在二門送時還有些戀戀不捨。
“好不容易靈姐兒來一次，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她語氣裏滿是不捨，“我還想跟她再多說說話呢。”
“等過幾日你得空了，去定遠侯府做客不就行了。”衛姝笑道。
慧姐兒聽着，眼眸微微一亮，剛想要說什麼，瞬間又泄氣：“不行，我娘說了，最近都不准我再去定遠侯府。”
衛姝微怔：“不讓你去？”
“是啊。”慧姐兒也是滿臉無奈，“問她她也不說原因，總之就是不准我去。”
她不知道原因，衛姝倒是能猜出一二。
現在都知道將軍府有位適齡姑娘在議親，凡是想跟將軍府攀上關係的，都在籌劃着要來參一腳。
而慧姐兒若是此時頻繁出入定遠侯府，恐怕不知情的人知道了，都以爲將軍府要跟定遠侯府定親了呢。
看來二夫人並沒有死心塌地的要將女兒嫁去定遠侯府啊。
*
七月酷暑，炙熱的太陽烘烤着大地，連踩上去都覺得燙腳。
慧姐兒這幾日都不願意來聽雨軒，熱的她懶洋洋的不想動。
衛姝整日除了待在屋裏，就在去清波堂走走，天氣一熱也更不想出門。
午後，她用過午膳便靠在軟榻上，整個人有些昏昏欲睡。
屋裏放了冰塊，倒有幾分兩塊，綠蘿跟玉含都分別拿了扇子在給她扇着涼風。
“暖閣兩個孩子那的冰塊可夠？”臨睡前，衛姝懶洋洋地問道。
“夠呢。”玉含輕聲答，“再不濟有奶孃看着，若是覺得熱了便再吩咐拿冰塊去，夫人不必擔心了。”
衛姝‘嗯’了一聲，才算是放心合了眼。
不過睡着後她都還在想，兩個孩子逐漸大了，眼看着就要三歲了，總一直住在暖閣不大好，該是要給他們準備院子了。
這比起當初的謙哥兒來還要早，衛姝是有些捨不得。
可孩子越來越大，暖閣顯然是不夠住了。
還有兩個孩子的學業問題……
衛姝想着想着，思緒便徹底沉了下去。
等到傍晚楚寧風回來時，衛姝與他說起此事。
“如今讓他們單獨立院是不太可能，我不放心。但一直住在暖閣也不行。我看啊，還是讓孩子們去廂房住吧。”
聽雨軒還有幾處空的房間，收拾出來再好好佈置一下，暫時住幾年是沒問題的。
“那就聽你的。”楚寧風伸着雙臂，仍由衛姝替自己更衣。
“還有啊，兩個孩子也到年紀要啓蒙了。”她繼續說，“舒姐兒倒是還好，她天生就聰明，又機靈，學什麼都事半功倍。但是朗哥兒這孩子……”
也不是說他笨，就是有時反應不夠快，舒姐兒用一刻鐘能理解的東西，他要一個時辰才行。
若是真的將這孩子送去宮裏，衛姝還怕他在宮中出事呢。
尤其是衛姝與皇后如今不和，讓朗哥兒這麼小的孩子獨自進宮，她還怕皇后趁機對孩子做什麼呢。
楚寧風似乎也在猶豫，他微微皺着眉，握住衛姝替他寬衣的手，輕聲說道：“你若實在擔心，那就不送朗哥兒進宮了。”
皇宮畢竟不比家裏，每日接觸的人魚龍混雜，衛姝擔心他的性子被帶歪。
“讓我再想想吧。”衛姝低聲道，“陛下應當不會讓孩子這麼小就進宮當伴讀吧？”
“至少會再等兩年。”楚寧風輕聲道，“等朗哥兒五歲的時候吧。”
這個年齡衛姝倒是能接受。
起碼自己還有兩年的日子可以教朗哥兒如何在宮中生存。
衛姝向來不是會爲難自己的人，雖然擔心，卻也不會整日都想這件事。
不過次日，她倒是將收拾廂房的事兒先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