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夫?”凌茉回見到來人,不禁有些訝異。
這位名爲黎雲飛的大夫,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是京城中有名的醫術高人,今日竟然會如此及時地出現在此。
見凌茉回疑惑,一旁的傅言晟連忙解釋道:“黎大夫不僅醫術高明,在解毒方面更是獨步京城,有他在,我們大可放心。”
言語間,充滿了對這位名醫的信任與敬重。
“有勞了!”凌茉回趕忙讓出位置。
黎雲飛一番細緻入微的診查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凝重而又篤定的神情。
“這毒,老夫確有辦法解,但需得一味特殊的藥引——處子之血。”
“用我的!”凌茉回未加思索,脫口而出。
然而,黎雲飛輕輕搖了搖頭,神情認真:“少夫人可能有所不知,此藥引需出自未嫁之女,方能發揮效用。”
“我,符合這個條件。”凌茉回目光堅定。
她的表態,讓在場的兩人皆是一愣,黎雲飛更是驚訝地望着這對年輕的夫婦,顯然未曾料到會有如此出乎意料的回答。
“凌茉回,休得胡言亂語!”
傅言晟臉色微變,一把拽過凌茉回,試圖將她帶離這個尷尬的局面。
凌茉回不滿地掙扎開來,眉頭緊蹙,反駁道:“你拉我做什麼?我的血正好可以救人,有何不可?”
“凌茉回!”傅言晟將她按至牆邊,眼神中燃燒着複雜的情緒,既有憤怒,也有無奈。
“你究竟想幹什麼?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祕密嗎?”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祕密,你爲何又要退縮?”凌茉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諷刺。
“你故意讓我難堪是不是?屋子裏那麼多丫鬟,爲什麼偏要用你的血?”
傅言晟眯起眼睛,凌厲的目光彷彿要看穿一切。
“鄭家軒是因爲我才受的傷,無論從道義還是情理上講,都應由我來承擔這一切!”
凌茉回說完便推開了傅言晟,毅然決然地走進屋內,對黎雲飛堅定道:“大夫,請用我的血吧,我保證自己不會有事。”
面對凌茉回的堅持,黎雲飛沒有再行勸阻,只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請求。
“既然少夫人執意如此,那便依你之意行事。”
獻完血後的凌茉回,面色蒼白,身形略顯虛晃,黎雲飛關切地囑咐她先行回房休息,並安慰道:“放寬心,陸公子這裏老朽自會照料周全,一旦有情況,我會立刻讓丫頭通知你。”
凌茉回聽了這話,心中稍安,便返回臥室靜養。
待到她一覺醒來,驚喜地發現鄭家軒體內的毒素果然已退。
正當她打算親自去煎藥之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喚:“少夫人,不好了,雅苑那邊出大事了!”
情況緊急,凌茉回只好匆匆交代身邊的丫鬟墨棋:“藥鍋你先看着火候,我去去就回。”
“嗯,少夫人放心吧。”墨棋應答着。
凌茉回踏入雅苑,耳邊立刻被郭氏那悲慼的哭訴填滿:“妹子啊,咱們張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兮月這事若是處理不當,可就關乎着她的名譽清白,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呀!”
走到近前,只見傅言晟在涼亭中泰然自若而張氏則在一旁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慮不已。
“言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和兮月……你們真的……”
張氏問得小心翼翼,話語中充滿了不敢相信與忐忑。
共度良宵?
看來,這場風波遠比預想的要複雜得多……
凌茉回的目光中夾雜着一絲錯愕與不解,緩緩轉向張兮月。
張兮月表面上總是波瀾不驚,實則內藏乾坤,行事作風令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哎,這等祕聞我怎會渾然不知?究竟是何時的風,吹起了這波瀾?”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凌茉回故意擺出一副輕鬆詼諧的姿態,言罷,便自然而然地在張氏身旁尋了一處位子坐下。
張氏的臉上寫滿了歉疚“茉回,真是苦了你了,這件事的確是我們考慮不周。”
凌茉回輕輕一笑“無妨,若言晟與兮月確是兩情相悅,我又豈會成爲阻礙?”
一旁的郭氏聞言,眸光驀然一亮,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的曙光,“言晟,茉回都這麼說了,擇個黃道吉日,把兮月迎進門吧。”
傅言晟聞言,手中的茶杯輕輕一頓,隨即猛然擡頭,眼神直刺向張兮月,“張兮月,你想自己坦白,還是我來揭露一切?”
張兮月在這嚴厲的注視下,身子不由得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表……表哥,我對你是真心的!求你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位置吧!”
“張兮月,那個與你有染的男人究竟是誰?如實道來!”
傅言晟的眼眸微微眯起,不怒自威,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
郭氏一時之間驚怒交加,“言晟,你這話什麼意思?兮月的守宮砂消失,這些年來她心裏除了你再無他人,哪還會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傅言晟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張兮月,每一步都似有千鈞之重,“你不肯說,那我只好親自查明真相!”
張兮月雙腿一軟,無力地跪倒在地上,顫抖着吐露真相,“是……是鄒博遠!”
凌茉回眉頭輕輕一挑,心下暗驚,竟是他?
這兩人的故事發展之快,超乎想象。
“表哥,我真的不想的!那晚……在避暑山莊,他酒醉之後對我……”張兮月話未說完,已淚流滿面。
凌茉回的聲音平和卻堅定,“未出閣的女子與男子單獨出遊本就有違禮數,我當初便提醒過你。”
張氏露出驚訝之色,“那天袁小姐也一同前往了?”
凌茉回輕輕頷首,確認了張氏的疑問,“沒錯,我們是結伴而行。”
郭氏怒視凌茉回,眼中滿是刻骨的怨恨,“你既然在場,爲何不幫幫兮月,難道就忍心看着她受苦?”
凌茉回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疲憊,“路是她自己選的,我又怎能強行改變?”
“再說,半夜私會男子,乃是她自己把握不住分寸,又怎能怪罪到我的頭上?”
“我看分明是你使的詭計!你嫉妒兮月接近言晟,於是就在鄒博遠的酒中動了手腳,意圖毀了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