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算賬

發佈時間: 2025-01-09 15: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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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兒左右不過是個三歲的小孩子,他滴溜溜地轉着清亮的大眼睛,迷迷糊糊地端詳着面前熟悉的笑顏,片刻之後,這才伸出了細小的胳膊,抱住了孃親的手臂,高興地脆生生喊道:“孃親!”

“麟兒乖。”月冉溪親暱地輕掐了掐小麟兒的臉蛋,輕聲地哄道。

見小麟兒已經安然無恙地清醒了過來,後頭的小桃和小橘對視了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

月冉溪到來時,已經將殿內的宮人都遣退了下去。

孃親的到來,讓小麟兒非常高興,鬧騰着抱着自己的孃親不撒手,口中還碎碎叨叨地念叨着,稚嫩的嗓音在空蕩蕩的大殿之內傳蕩着。

“孃親!過來看!我今日學了……”

分明已經是休息的時候,小麟兒見了孃親,也沒了睏意,四下鬧騰着,拉着自家孃親在大殿中四處亂跑。

瞧着小麟兒這精力十足的模樣,月冉溪原本懸着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任由他鬧騰着,陪着他玩鬧了好一會兒。

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小麟兒又在修習了一整日,如今鬧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生出睏倦的意思來。

月冉溪又哄着小麟兒睡下,他迷迷糊糊之際,還仍然揪着自己孃親的衣袖,口齒不清地喚了幾聲,這才睡了過去。

直到小麟兒沉沉地睡去,月冉溪這才小心地抽身出來。

她快步走出太子寢宮時,那教習嬤嬤湊上前來,眼見着姑娘的臉色緩和下來,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謹慎地詢問了一聲:“姑娘,小皇子他……”

“已經睡下了,麻煩嬤嬤照顧好麟兒。”月冉溪微微一點頭,態度還算客氣地迴應了一聲,面色沉靜尋常。

“姑娘言重了,這是老奴分內之事。”教習嬤嬤趕忙點了點頭,目送着幾人離開了太子宮。

一踏出太子宮,小桃和小橘走在自家小姐身後,兩人的步子一頓,齊齊意識到了不對勁來。

小桃不明所以地打量着四下,走上前去,湊到了小姐的身側,疑惑出聲道:“小姐,這……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應該往這邊走啊。”

“沒走錯。”月冉溪擡起眼來,神情中已經是一片陰雲密佈,沉沉的眸色下積壓着難以遮擋的冷厲殺意。

她本來就沒打算回去,而是……要去找蘇淺梨好好地算算賬。

先前在太子寢宮中,她的神情溫和,不過是生怕嚇着小麟兒。

在確認蘇淺梨當真對着小麟兒下了毒藥之後,月冉溪已經騰昇出了殺意來。

敢對麟兒動手,她必定要蘇淺梨付出代價!

瞥見自家小姐冷冰冰的神情,小橘一顫,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遲疑猶豫地詢問出聲:“小姐是要去找蘇淺梨?”

在望見月冉溪點頭時,小桃立時也明白過來,一想到小麟兒差點被蘇淺梨給迫害了去,也不免生出滿腔怒意來。

“她太可惡!確實要好好教訓一下!”

小桃憤憤不平地跟隨着自家小姐身旁,也是怒意沖沖地打算要找蘇淺梨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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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色沉沉,宮道之上顯得尤爲安靜。

她們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到了蘇淺梨的宮門前,正好遇上了上次負責守衛的一對閹人侍衛。

此時夜色昏沉,看不清過往人的面容,那一幫侍衛也只能遠遠地瞧見幾個模糊的女子身影,並不以爲意,只當是幾個守夜的宮女。

那侍衛頭子仗着蘇貴人和蘇家的名頭,平日裏也沒少在後宮之中囂張行走,正是守夜無聊之際,見幾個宮女走過來,趕忙吵吵嚷嚷地喊道:“喂,你們幾個,過來!”

他們自小淨身成了閹人,即便是整日裏舞刀弄槍做侍衛,也改不了那一嗓子尖銳的嗓音,聽得格外突兀又嘈雜難聽。

小桃皺了皺眉,本就滿肚子怒火,聞言更是嘀咕了一聲:“真難聽,吵死了。”

月冉溪本就是來找蘇淺梨算賬,自然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這一幫侍衛的面前。

那侍衛頭子端起手中的燈籠,心中咯噔一跳,只隱約覺得眼前女子的氣勢似乎過於凶煞了些許,正遇提燈細看。

只等他剛一擡起手中的燈籠時,那侍衛頭子驚駭地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着這張昨日才見過的熟悉面容。

他還來不及發出任何的聲音,脖頸處已經落下了一根冰冷的銀針,伴隨着微微的刺痛感,這侍衛頭子直接暈厥倒地、不省人事。

眼見着侍衛頭子砰得一聲直接栽倒了地上,後頭一大羣不明所以的侍衛怔愣少許之後,齊齊抽出了貼身的佩劍來,立時衝上前來,大喊道:“有刺客!”

此行匆忙之下,月冉溪並沒有帶上多少銀針,也無心處理數量這麼多的侍衛,只冷聲下令道:“飛花飛雪,攔住他們。”

“是。”冷沉清脆的嗓音從月冉溪身後傳來,非常利落地應允了下來。

而後,兩道身影以奇快的速度,提着長劍,飛身上前,以兩人之力,便足以抵禦這般數量的侍衛。

蘇家培養出來的這一批閹人侍衛,也只是在宮中護衛一下蘇淺梨的安全,說到底,也僅僅只是一幫繡花拳頭,沒什麼太大的真功夫。

落在飛花飛雪的手裏頭,一羣人一哄而上,亂七八糟的攻勢,卻也佔不得丁點兒的便宜。

這兩方混戰之際,月冉溪已經領着小桃和小橘,大大方方地踏入了內殿之中。

此時,蘇淺梨正倚靠在軟塌之上,半眯着眼,手中撥弄着幾串皇上剛賞賜下來的上好玉珠。

“舞兒,你看這玉珠多漂亮,月冉溪那個踐人能夠得到這樣的賞賜?”

聽得主子的問話,舞兒只低垂着頭,沉默地站在一旁,卻是一言不發。

蘇淺梨冷嗤了一聲,將手中的玉珠擱置了下來,一勾脣,緩聲道:“倒一杯茶來。”

如果不是這踐人伺候自己還算舒服,這啞巴一樣的踐性子,早就讓她拖出去處理掉了。

“是。”舞兒低着頭,垂下眼,任由旁人看不清她的任何情緒,只沉默地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她已經將茶水端了上來,跪伏在地上,雙手呈着茶水,遞給蘇淺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