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敢捏小爺的耳朵?”
武韓飛回頭張望,就見一張熟悉的大臉懟到他的面前。
“臭小子,給誰當爺呢,我是你爹。”
“爹~”武韓飛欲哭無淚:“你咋還在背後偷襲呢,太沒有節操了。”
武崇德面沉如水,眼神嚴厲的盯着兒子。
“逆子,整日不思進取,與一些紈絝子弟廝混……”
說起紈絝子弟的時候,武崇德還看了唐青陽和鍾離睿一眼。
武韓飛不幹了:“爹,你說誰呢,唐青陽和她夫君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們,哪裏就紈絝子弟了?”
“什麼?他們就是唐鶴允的女兒女婿?”武崇德一聽,更沒好氣了:“唐鶴允那老東西是老紈絝,他女兒女婿是小紈絝,我哪裏冤枉他們了!”
“喝花酒,坐花船,招貓逗狗,唐鶴允那老小子什麼沒幹過!”
“他的女兒女婿,你不能和他們玩兒……”
唐青陽無語。
她爹在外面的名聲就這樣?
“他們兩個厲害着呢,我們在一起還……”
武韓飛剛要說燒了安國公的兵器庫的事兒,想到這是在大街上,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一起幹什麼,啊?幹什麼你說啊?”武崇德看出兒子心裏有事情,做了兵部尚書多年,他的腦子也不白給。
武崇德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左看看右看看。
四周除了唐青陽和鍾離睿沒有其他人。
他壓低的聲音,質問道:“說實話,你是不是進過我的書房,看過一張地圖?”
武韓飛點點頭,同樣壓低了聲音,言語裏帶着驕傲:“是,我看完後自己畫了一張,然後和唐青陽夫妻兩個一起燒了安國公那老賊的兵器庫。”
“爹……我們是不是老厲害了……”
“你這個逆子,你怎麼能這麼大膽……得罪了安國公不想活了……”武崇德臉色大變,擡手就要打武韓飛。
“尚書大人,這裏說話不方便,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
鍾離睿突然開口道,他刻意的改變了自己的聲線,恢復了他做皇帝時的語氣和神態。
武崇德的心猛地一哆嗦,他轉頭仔細看向鍾離睿。
剛才他一直教訓兒子,沒有仔細看,現在細細一瞧。
雖然醜陋的傷疤遮住了半張臉,但是另外半張卻這麼眼熟。
尤其是身姿神態,這人是竟是……鍾離睿?
武崇德張大了嘴巴,卻不知該怎麼稱呼。
鍾離睿一笑:“尚書大人這麼吃驚做什麼?莫非還覺得我與青陽是紈絝子弟,不想與我說話?”
武崇德額角冒出大顆的冷汗:“不不不……公子儀表堂堂,怎麼會是紈絝子弟,是我眼拙。”
鍾離睿看出來,武崇德這是認出他了。
親爹大變樣,武韓飛懵了。
方才還是要打死他的架勢,現在怎麼面對他新大哥慫了。
唐青陽明白鍾離睿這是要收服武崇德了,她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尚書大人若是有空,去我的雲鬟雅筑坐坐唄。”
“好好好……”
幾人到了雲鬟雅筑,到了室內,唐青陽把門窗關好。
現在她的雲鬟雅筑成了鍾離睿的又一個根據地。
武崇德撩起衣袍,衝着鍾離睿跪下行禮:“武崇德拜見陛下。”
武韓飛被親爹的這一操作嚇壞了,他用手試了試武崇德額頭的溫度。
“爹,你沒發燒吧,爲什麼叫我大哥陛下,皇帝現在不是在宮裏嗎,隨便叫陛下那可是殺頭的罪……”
“爹,你活膩歪了,也不能連累別人和你一起發燒啊……這是我大哥呀。”
武崇德拍掉了武韓飛的手,疑惑道:“誰是你大哥?”
武韓飛指了指鍾離睿:“就他呀,唐青陽的贅婿。”
贅婿?
武崇德看着鍾離睿和唐青陽。
武崇德突然一拍大腿:“好個唐鶴允,竟然讓陛下入贅?他這是不想活了……”
唐青陽挑了挑眉。
得,她爹又多了一項罪名。
鍾離睿彎腰扶起武崇德:“尚書大人不要客氣,我現在可不是什麼皇帝了,我就是一個死人……”
武韓飛聽不懂,剛想問,武崇德大手一別,把武韓飛的臉別向另一個方向。
武崇德亦深知陛下這個稱謂不合適,他改口道:“不知公子這三年遭遇了什麼,臣……我當年得知公子意外落水身亡後,幾日不得安寢,只祈求上蒼有眼,有奇蹟發生。”
鍾離睿微微搖頭:“三年前不是意外,而是暗殺,我落水以後失去了記憶,最近才恢復。”
“暗殺?”武崇德臉色一變:“可是宮裏那位做的?”
“不錯。”鍾離睿沉穩有度。
武崇德臉色一凜,開口道:“真是倒反天罡,他怎麼敢!”
鍾離睿非常平靜:“這只是皇家平常事而已,我恢復記憶以後,到是聽說你混的不錯,女兒嫁入宮中,還給皇室添了位皇子。”
雖然現在鍾離睿確信武崇德對他還有一點兒忠心,但是他女兒的事情他不得不試探。
畢竟武崇德是皇子的外家,按理那皇子對儲君位也可以是爭一爭的。
是個人對權力都有嚮往,他不能確信,武崇德在這麼大佑惑前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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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睿的意思武崇德明白,他苦笑了一聲:“提起我的女兒,我心中有愧,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我女兒也不會與她心上之人分離,進入後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遭人暗算,我這個做外公的卻無能爲力,只能遙望。”
“不瞞公子,如果有希望,我想讓我女兒出宮恢復自由……”
“女兒在宮中步履艱難,我兒在外亦是不敢讓他太過有風采,怕的就是有人把我們家作眼中釘。”
武崇德的意圖鍾離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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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韓飛曾因頭髮的問題讓他成爲衆學子嘲笑的對象,其實以武崇德的能力,給自己兒子弄個好的形象,或者治一治頭髮,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他不這樣做,就是怕他的兒子出衆,引得其他人忌憚。
如安國公,如平遠侯。
他們不會容忍自己的競爭對手,有一個好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