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母子平安
柳初婉處理過很多這樣的情況，此刻的她倒是遊刃有餘。
衛姝只是緊緊抓着楚寧笙的手，儘量讓她安心。
許是未見柳初婉臉上有任何爲難或是沉重的表情，漸漸的楚寧笙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她相信柳初婉，更相信衛姝。
衛姝肯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也不知柳初婉是如何做到的，總之是將血止住了，沒有再像之前流的那麼厲害。
連大夫在旁邊看着都覺得驚歎，若非是覺得不合時宜，他怕是要拉着柳初婉討論一番了。
又兩個時辰後，楚寧笙這孩子到底是生了下來！
隨着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產房裏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孩子哭聲不大，像是沒什麼力氣的樣子，穩婆將孩子抱去擦掉身上血漬，他還在嚶嚶哭着。
楚寧笙早已脫力，連睜着眼睛這麼個小小的動作彷彿都要了她渾身的力氣一般。
“沒事了，沒事了。”衛姝輕輕拍着她的手，明明說着安慰人的話，可自己卻是長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方才這兩個時辰裏，她的心裏有多煎熬。
她也很怕楚寧笙出事。
幸好……
“夫人，母子平安！”穩婆抱着孩子過來，滿臉笑容的說道。
楚寧笙又生了個兒子，在譚家這樣的地方，兒子總比女兒好。
衛姝算是真正能替她鬆一口氣了。
“讓我看看……”楚寧笙沙啞着嗓音，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滾落。
穩婆將孩子抱到她身邊。
還在哭着，聲音小的跟貓兒一樣，長的也是皺皺巴巴的。
可看在楚寧笙的眼中，心都快化了。
這就是她拼盡全力生下來的孩子啊……
她忍不住將臉貼到孩子身上，孩子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方才還扯着嗓子在哭呢，這會兒倒是慢慢安靜下來了。
衛姝看着這一幕心中有些動容，眼眶也跟着泛溼。
她背過身去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恰好柳初婉洗完手回來，看到她這樣，便輕輕笑了笑：“夫人，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
“幸好有你在。”衛姝輕聲道。
柳初婉笑笑：“算是她運氣好，沒有太嚴重，否則就算是我也沒法子。”
不論怎麼說，今日這件事，還是得多虧了柳初婉。
產房外又傳來聲響，應當是譚鶴榮聽到孩子哭聲了，要急着進來吧。
婆子看了眼衛姝，沒敢去開門，似乎是在徵求她的同意。
“去開門吧。”衛姝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婆子這才走過去開門。
門外的果然是譚鶴榮，他大步走進來，眼中根本沒有衛姝她們，滿眼都是躺在牀上的楚寧笙。
“你怎麼樣，沒事吧？”看着她虛弱的臉龐，他甚至都不敢伸手碰她，臉上寫滿了心疼。
“我沒事……”楚寧笙揚脣朝他輕笑。
衛姝沒打算在旁邊站着繼續看，她跟柳初婉一道走出產房，正想說什麼時，忽地瞧見院裏站了個眼熟的人。
他像是剛從宮裏回來，身上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呢，周身筆挺的站在那裏，身上氣息不似在外面那般冷冽滲人，此刻倒顯得有幾分親和。
“將軍。”衛姝吃驚，“你怎麼在這兒？”
“從宮裏出來聽說了消息，便直接過來了。”楚寧風走過來，面上噙着淡淡的笑，“寧笙如何了？”
他雖是楚寧笙的大哥，但產房那樣的地方，他卻是進不得。
“母子平安。”衛姝笑着答，“多虧了有柳大夫在。”
柳初婉只笑了笑，曲膝朝楚寧風行了禮，並沒有多說什麼。
“有勞了。”楚寧風則淡聲道。
“夫人，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醫館還有病人等着呢。”柳初婉沒打算多留，對衛姝這麼說了一句後，便擡腳離開。
她辛辛苦苦跑這麼一趟，連報酬都沒提。
對於衛姝的事兒，她向來大方，就算是給了銀子也不會要的。
衛姝知道她是什麼性子，便沒多說。
等她走後，才道：“等回了家，等派人給她送銀子去。”
“送銀子做什麼。”楚寧風輕笑，“以她的盛名，銀子早已是身外之物。”
衛姝一想，似乎也對。
要想請的動柳初婉的人不多，這其中多數都是以重金聘請的。
也就是看在衛姝的面子上，她才回回都不收錢。
“但什麼都不表示，似乎也不太好。”衛姝道。
“說你聰明，怎麼偏偏這件事上犯了傻？”楚寧風擡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着道，“她是大夫，醫者最喜歡的不就是珍貴藥材？等回去後，我讓人去尋一些，給她送去便是了。”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衛姝捂着額頭後知後覺道，隨後又朝他笑，“還是將軍聰明一些。”
楚寧風無奈地笑笑，欲再開口，譚大奶奶與二夫人她們過來了，還有晴姐兒幾個孩子。
應當都是知道楚寧笙已平安誕下孩子，特地過來瞧瞧的。
她們也沒料到會在這裏看到楚寧風，稍怔過後，都連忙行了禮。
此時早已過了午膳時候，衛姝先前一直待在產房裏，思緒緊張，都忘記了餓。
這會兒放鬆下來，才覺渾身餓得有些無力了。
譚大奶奶立馬安排了席面，留他們在譚家用了膳。
約莫下午時候，衛姝他們才回將軍府。
回去路上楚寧風還是騎馬，馬車裏還有二夫人在，他若進去一同，只怕三人都要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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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寧笙生了個兒子的事兒太夫人已經知道了。
譚鶴榮怕她擔心，便直接派了人過來先報信。
所以等衛姝他們回去時，就見太夫人滿臉笑容的在等她們。
此間喬氏一直陪着太夫人說話解悶，看見衛姝回來，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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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們了。”太夫人笑眯眯道。
“我倒是沒做什麼，是辛苦大嫂了。”二夫人立馬說道。
她的確是什麼都沒做，一直坐着在等。
“哪裏。”衛姝笑笑，然後對太夫人道，“寧笙母子平安，過幾日便是洗三禮，娘若是想看看孩子，到時一起去吧。”
她沒提楚寧笙生孩子時遇到血崩的情況，譚鶴榮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