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成親之前
太夫人年紀大了，若是讓她知道楚寧笙差點出事，恐怕又要好幾日都睡不着覺了。
“那我是要去看看的。”太夫人笑着道，“如今我算是可以放心了。她在譚家有了兒子，也算站得住腳了。”
這想法倒是跟衛姝一樣。
譚鶴榮對晴姐兒他們再好，那始終不是親的，沒有血親。
可如今這個孩子的降生就不同了。
他就像是一道橋樑，連接着楚寧笙與譚鶴榮，往後他們的感情只會越來越牢固。
三日後的洗三禮，譚家倒是格外的熱鬧。
光將軍府就是一大桌子，別提還有譚家的親友了。
周夫人作爲媒人，自然在賓客名單裏。
她一見了衛姝便道：“你這小姑子夠有本事的，連生三個兒子，真是該她有好日子過。”
尋常人家要個兒子比登天還難，偏偏是楚寧笙，左一個右一個的生，還個個都是兒子。
“前些年苦了那麼久，上天總是要眷顧的。”衛姝笑道。
周夫人笑笑：“這件事結束了，下個月便是凡哥兒要娶妻了吧？”
“是啊。”衛姝點頭。
“真好。”周夫人道，“等凡哥兒娶了妻，我家靈姐兒也要嫁了。”
到那時就要開始商量慧姐兒與盛哥兒的婚事了。
這喜事接踵而來，倒忙的人不可開交。
但總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洗三禮結束後，客人們紛紛告辭，將軍府的人走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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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除了用膳的時候，幾乎都待在楚寧笙的房裏，母女倆不知說了什麼，總之離開的時候太夫人眼睛紅的厲害，定是哭過了。
衛姝跟太夫人坐在同一輛馬車上，還有宋媽媽與玉含同行。
衛姝見她眼睛紅的厲害，還在想着母女倆說了什麼呢才哭成這樣。
“衛姝。”太夫人突然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語氣鄭重又正經。
衛姝有些愣住，呆呆地看着太夫人。
“寧笙生產那日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太夫人沉沉地說道，許是想到了那日是怎麼樣的驚險，她的眼底深處又慢慢浮起了霧氣，“要不是寧笙告訴我，我都不知道竟是那麼危險。”
當母親的，聽到女兒差點出事，換了誰都會後怕的吧。
衛姝原以爲要瞞着太夫人呢，沒想到是楚寧笙自己說出來的。
“娘，都已經過去了。”衛姝輕輕說道，“寧笙跟孩子不是好好的嘛。”
“你應該告訴我的。”太夫人嘆了口氣。
她到底是楚寧笙的母親，的確是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衛姝抿了抿脣，然後道：“是我的錯。”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太夫人見她道歉，又道，“這次的事，寧笙說了，若是沒有你在，她跟孩子恐怕都會出事。”
“是她吉人自有天相，我沒做什麼。”衛姝說。
她的確是沒做什麼，只不過是派人去請了柳初婉來。
“我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太夫人拉住衛姝的手，由衷的說道，“這些年來你爲楚家，付出了太多。這些我都看在眼裏的。”
“娘，我們是一家人，哪裏還需要說這些話。”
衛姝笑了笑，說道：“再說了，瞞着您這件事，本來也是我的錯。”
“你沒錯，你只是不想讓我擔心。”
太夫人哪裏不知道衛姝的苦心呢。
她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話是說的有些重了，傷到了衛姝。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衛姝爲楚家做了太多，可她竟然還因爲衛姝瞞着自己而發脾氣。
一想到這裏，太夫人就是滿心的愧疚。
“衛姝……”她剛想道歉，就被打斷：
“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衛姝柔聲說：“這件事就算是換了我，我也會跟您同樣的反應。都是當母親的，我知道您心裏是怎麼想的。”
並不是生氣，也不是抱怨。
只是遺憾自己孩子出事的時候，不在身邊，甚至事後才知道。
“你能理解就好。”太夫人總算是放下心來。
她知道衛姝是什麼性子，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裏了，那就斷然不會在心裏記氣。
“揚哥兒那孩子，生的有些瘦了。”她換了個話題，說起孩子。
揚哥兒這個名字是譚鶴榮取的，衛姝雖不知有什麼寓意，但想想應當是好的。
“男孩子長起來快，還沒到他長的時候呢。”衛姝笑說。
就像是朗哥兒一樣，原先瘦瘦小小的，近來像是胃口突然變好了，吃的多長的也有肉了。
“現如今這些孩子啊，都是越來越嬌貴了。”太夫人笑着說道。
現在不比從前了，對孩子有那麼多的要求。
如今的孩子都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衛姝笑了笑。
當了娘後才知道，看着自己的孩子心能軟成什麼樣。
*
五月初，京城逐漸熱起來。
還不到夏日呢，就已經熱得人有些心慌了。
凡哥兒娶妻的日子臨近，將軍府上下也有些躁動不安了。
也或許是因着天熱，讓人也跟着煩躁起來。
衛姝早上才起來，楚寧風便已經進宮去了，舒姐兒跟朗哥兒過來陪着她一道用早膳。
兩個孩子倒是精力十足，用早膳的時候都嘰嘰喳喳的在說話。
朗哥兒近來話便的多了些，不像以前那麼沉悶了。
衛姝當然樂於看到他改變。
小傢伙正商量着晌午想吃什麼，綠蘿便從外面進來小聲稟道：“夫人，二夫人那邊吵起來了。”
“吵起來了？”衛姝微怔，“怎麼回事？”
“說是兩人商量起大少爺成親那日，他們該怎麼穿。”綠蘿說的時候，都有些憋不住笑，“二夫人讓人做了幾套新衣裳，二爺不滿意，兩人就拌了嘴。”
衛姝也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口子，怎麼到節骨眼上還因爲這些小事吵架。”
不過她倒是能理解，越是這時候，兩人恐怕都越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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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自己兒子要成親了，總想着完完美美的，不能出一絲差錯。
“那這事夫人要管嗎？”綠蘿笑着問。
“他們兩口子拌嘴，我管什麼。”衛姝笑道，“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們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