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新娘子進府
連太夫人都沒料到，她愣了一下後，輕輕扯了扯衛姝的手，雖沒說話，想表達的意思卻很清晰。
那被衛姝懟的婦人面上有幾分尷尬，她好歹是客，卻被人這般對待。
二夫人原是在一旁招待客人的，看見這邊的動靜，她連忙走過來。
“大嫂，我有話跟你說。”她拉着衛姝便朝外面走。
太夫人適時的打了個圓場，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
而衛姝這邊，一直到了外面後，她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大嫂，你這是做什麼啊？”二夫人見她氣呼呼的模樣，有些想笑。
“你沒聽見她方才說了什麼？”衛姝咬着牙道。
“我當然聽見了。”二夫人笑笑，拉着衛姝的手，輕聲說道，“我早就習慣了，這麼多年來，大家都看不太起我們二房。”
“胡說。”衛姝道，“這個家裏誰敢瞧不起你們？”
“外面多得是呢。”二夫人笑，“方才那位夫人說的話也沒錯，憑着凡哥兒的身份，他是高攀了白鹿書院，當初若不是有大嫂你一力促成，哪來他這麼好的因緣呢。”
“我沒做什麼。”衛姝笑不出來，甚至覺得眼睛有些酸，“他能娶到甄家姑娘，是他自己的本事。”
“可要不是大嫂你幫忙，他也沒這個機會呀。”
二夫人輕聲安慰道：“大嫂，你今日替我們說話，我很感動。其他人是什麼看法我都不放在心上。”
外面人說什麼跟她都沒關係了，反正她也聽不見。
她這還是跟衛姝學的呢，怎麼如今反倒是衛姝自己鑽了牛角尖呢。
“你如今倒是看得開了。”衛姝氣歸氣，也並不是一點理智都沒有，更何況二夫人自己都不在意了，她還在這裏氣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後，她才繼續道：“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聽到她說那話就怒上心頭，也剋制不住。”
“是大嫂你平日裏就疼愛凡哥兒，聽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好的。”二夫人笑道，“將來凡哥兒這孩子要是敢跟你頂一句嘴啊，我第一個不饒他。”
“他懂事着呢，怎麼會跟我頂嘴。”
衛姝也忍不住笑了。
方才心中的那一點陰霾算是暫且過去。
就在兩人說話間，衛姝隱約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像是迎親隊伍回來了。
她忙叫了小丫鬟來：“去看看是不是將軍他們回來了？”
“是，大夫人！”小丫鬟不敢耽擱，忙轉身去了。
“算算時辰，好像是差不多了。”二夫人朝前院的方向眺望，面上隱隱帶着幾分期待。
宴客廳裏的人也聽到了聲音，紛紛出來準備看熱鬧。
衛姝趁機走到太夫人身邊，扶着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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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太夫人則輕輕朝她問道。
“沒事了。”衛姝歉意地笑笑，“讓娘看笑話了。”
“這有什麼。”太夫人笑了笑，壓低了嗓音道，“她那話說出來的確得罪人，今日衆多賓客在，我不好發作，也多虧了有你，否則她還以爲將軍府是多好欺負的呢。”
衛姝當着所有人的面讓那位夫人下不來臺，只怕等她回去後，要添油加醋的胡說一番了。
外面那鑼鼓聲越來越近，像是已經進了將軍府的門。
有小丫鬟跑進來給衆人福了福身，然後說道：“新娘子來了！”
隨着這一聲，衆人便都結伴準備去瞧瞧這位新娘子。
連太夫人都有些剋制不住激動，抓着衛姝的手連聲道：“來了來了！”
“娘，您別激動。”衛姝笑着說道，“新娘子還沒進來呢。”
本該最緊張的二夫人此時倒是冷靜下來了。
她們扶着太夫人去了堂室，沒一會兒楚寧沐與其他賓客都來了，才剛落座，就聽外面傳來聲音：
“新郎官和新娘子來了！”
衛姝尋着聲音望去，就看見身着喜服的凡哥兒與甄子瑤牽着紅綢從外面走了進來。
楚寧風與楚寧飛跟在他們身後進來，其他幾個孩子都在門外邊站着。
衆人臉上都掛着笑容，笑的最開心的莫屬是周夫人了。
她是這樁婚的媒人，一直陪着甄子瑤從白鹿書院來到將軍府。
這會兒見到了衛姝，她便走了過來，湊到衛姝身邊低聲說道：“今日將軍府可真是熱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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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書院那邊如何？”衛姝笑着壓低了聲音問。
“倒也熱鬧，去的客人不少。”周夫人笑道，“但那甄夫人哭了許久。”
到底是嫁女兒，白鹿書院肯定比不上將軍府的熱鬧。
周夫人餘光瞥到楚寧風朝這邊走，便識趣的讓開了位置。
“一路上可順利？”衛姝輕聲問他。
“很順利。”楚寧風朝她輕輕一笑，“家裏呢？”
“好得很。”
衛姝沒說之前在宴客廳的那件事。
“腰疼嗎？”楚寧風又問她。
昨夜她就腰疼的厲害，今日這麼忙，她怕是沒好好休息。
“沒事。”衛姝心中一暖，沒料到他還記着這事。
“等明日，請大夫進府吧。”楚寧風低聲道。
“好。”衛姝便順着他的話道。
就在兩人低聲交談時，禮官那邊已經在引導着新人拜堂成親了。
這樣的場景衛姝見過不少次，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小輩的孩子成親，不知怎麼的，竟覺得眼眶有些溼。
隨着禮官一聲‘送入洞房’，凡哥兒便牽着甄子瑤朝新房那邊走去。
將軍府的其他幾個孩子都跟在身後，有些好奇這位嫂嫂的面容。
就連舒姐兒都牽着朗哥兒跟在後面，她難得對這種事好奇。
洞房這邊，甄子瑤被凡哥兒牽着進了屋，坐到喜牀上，被褥上不知撒了什麼，硌得她身上疼。
凡哥兒留意到她的不自在，走過來一看，見那被褥上撒滿了花生桂圓紅棗，他無奈地笑笑，伸手將它們都拂開。
“現在可舒服些了？”他溫聲問道。
蓋頭還沒掀呢，但底下甄子瑤的臉已經通紅。
一旁的嬤嬤捂嘴輕笑：“姑爺，還是先掀蓋頭吧。”
她拿了喜秤遞給凡哥兒。
蓋頭掀開之前，凡哥兒便知道甄子瑤長的什麼樣，可當他真正看到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