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
順着曲錦書的眼神回頭,高瓊華看到了站在她們後面的曲雅。
但因曲桐的事心力交瘁,她已經無暇顧及曲雅了。
“來人,送大小姐回屋休息。”
曲雅就站在那裏,她不甘心地質問:“母親當真不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了嗎?”
“我知道今日是你回門的日子,但你四弟一夜未歸,我們急着找他,你的事情改天再說好嗎?”高瓊華語氣很是疲憊。
曲雅還是被曲錦書的話影響了,她走過來,反駁道:“四弟經常和他的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他一夜未歸不是很正常的嗎?何至於全家爲此大動干戈。”
她在賀府受盡了委屈,就是想回侯府尋找安慰的,誰知道沒有一個人是在意她的,她心裏自然是極度不滿。
曲老夫人語氣很是嚴厲:“你竟拿自己與你的弟弟相比?他是侯府的子嗣,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而你,現如今已是賀府的人,有何可比的?”
曲盛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帶着曲兆出去找人。
“娘,你也覺得弟弟比我重要是嗎?”曲雅語氣很痛苦。
高瓊華摁着眉心,頭疼得厲害。
“雅兒,你懂事一點好不好,現在你弟弟可能遇到危險了,他更着急。”
“你回門……不礙事的。你要是介意,改日再回門好不好?”
因爲篤定個賀修鈞很喜歡曲雅,覺得她在賀府不會受太大的委屈,所以高瓊華現在也沒有心思理會自己這個長女。
她轉身吩咐下人,“你們隨本夫人回高府一趟,我要找父親與兄長幫忙尋找桐兒。”
曲老夫人也同樣去找自己的人脈。
趙和寧覺得站在這裏晦氣極了,她拂了拂袖,就帶着她的人回去。
這裏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的,只剩下曲雅和曲錦書幾人。
曲錦書很是悠閒地品茶,她還問曲雅:“喝茶嗎?他們不關心你,我關心你啊,你在賀府過得好嗎?”
“你給我閉嘴!”
曲雅聽到賀府這兩個字,臉色驟變,眼眸裏全是怨意。
“看來,長姐在賀府過的都很不好啊。”曲錦書感慨。
“你休想侮辱我,我……我在賀府過得好極了。夫君那麼疼愛我,我如何過得不好?”
曲雅擰着脖子,大聲反駁。
說着這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一直在躲閃,手也忍不住摸着手臂,有種畏畏縮縮的感覺。
曲錦書的眼裏閃過幾分暗芒。
她該不會是……捱打了吧?
“噠”的一聲,曲錦書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她起身朝着找曲雅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摁下去。
“你幹什麼!”
疼痛讓曲雅倒吸一口氣,她想要將曲錦書的手給甩開。
沒想到曲錦書掐她更用力了。
“你也曾是侯府尊貴的嫡小姐,怎麼給人當妾之後,日子過得這麼慘的。”曲錦書又唏噓了一番。
“我都說了,我過得很好,我在賀府地位很尊貴。”曲雅怒聲反駁,她不想自己被曲錦書羞辱了。
但事實上,她的處境一點都不好。
那日,她被母親強迫上了轎子,很是狼狽地擡入賀府。
賀老將軍終究是知道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大發雷霆,他和賀母一樣,都覺得是她毀了他的兒子。
所以,他們將她軟禁起來。
尤其是賀母,一不高興就會拿藤條抽打她。
可憐她,連個陪嫁丫頭都沒有,孤立無援。
她今日是逃出來。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回府之後竟是這樣的待遇,母親他們都對她視若無睹。。
她也曾向賀修鈞求助,一開始他還會護着她。
但後來不知道爲何,他一直在書房閉門不出。
今日回門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都沒有出現。
她的心中忍不住加重對賀修鈞的恨意。
都是他毀了她!
若不是他和曲錦書,她依舊是那個矜貴的侯府嫡女,有望嫁入皇室的。
“曲錦書,你少得意,你加付在我身上的,我遲早都會還回去。”曲雅用仇視的眼神盯着曲錦書。
曲錦書噗呲一笑。
突然,她拿出昨日那把洗掉了血跡,但還有淡淡血腥味的匕首,將它抵在曲雅的脖子上。
那冷冰冰的觸感,讓曲雅僵住。
她語氣很慌:“你,你幹什麼?”
曲錦書手往下一劃,曲雅的脖子上馬上出現了一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不好意思,手抖了。”
曲錦書開口道歉,但語氣裏沒有半點歉意。
她還用匕首在曲雅的衣領上蹭了蹭,確定把血跡給蹭乾淨了,她才把匕首給收好。
“你的背後是整個侯府,賀家已開始走下坡路。一個老婆子都可以欺辱你,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點到爲止,曲錦書丟下這番話,便帶着雲水離開。
走出去外面,曲錦書回頭看着那灰暗的宅子,曲雅站在那裏,像是被陰鬱籠罩着。
但願今日她的善意“提醒”,曲雅都能聽得進去。
“小姐?”
見曲錦書許久都沒有動靜,雲水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而曲錦書突然問了一句:“雲水,你覺得像曲雅那樣的人,會因爲路不順,選擇自殺嗎?”
雲水馬上回答:“當然不可能了!就大小姐那個性子,她要是不順遂,一定會想辦法讓周圍人陪她不痛快。她自殺?開玩笑吧。她只是吃一點苦頭就受不了,如何能承受自殺帶來的疼痛。”
是吧……
就連雲水都看出來了。
其實,無論是被迫嫁給景王,還是瘸腿,都不應是曲雅選擇自殺的主要理由。
畢竟,像曲雅那樣的人,她做什麼事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自殺。
爲了對付她,曲雅的確可能會留下所謂的證據引起賀修鈞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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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殺,太詭異了。
據說她還是在花轎上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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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花轎擡到景王府門口,景王催着來撩開簾子,便看到了一具屍體,血染紅了轎子。
自殺,多疼啊。
曲雅,她可能嗎?
“小姐?”
見曲錦書神情不對勁,雲水很是擔憂。
“沒事。”曲錦書轉頭,對她笑了笑。
當年一定還有很深的祕密,無妨,她會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