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回府
“許是在前院呢。”衛姝輕輕笑着，答道。
“那我一會兒可以去前院嗎？”舒姐兒又問。
平日裏在將軍府，衛姝都不准她去前院。
前院時常有客人來往，怕她衝撞了客人。
可這裏是別院，也不會有人來做客。
“你若想去便去吧。”衛姝說道。
她今日心情像是很好，對於舒姐兒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
舒姐兒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眼眸轉了轉，面上浮起一抹狡黠的表情，然後笑嘻嘻問：“娘，那我今日還想出去划船，也可以嗎？”
雖說端午已經過了，但她聽丫鬟說，往年來別院時，謙哥兒他們都去划船玩了，她也想試試。
衛姝猶豫了下，想着自己對孩子是不是太縱容了。
可觸及到舒姐兒臉上那嚮往的表情，她又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朗哥兒雖然沒說話，卻也眼巴巴地看着衛姝，顯然是想去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就算再聰明，骨子裏貪玩的天性還是有的。
“你們要想去啊，那我就跟你們爹爹商量一下。”衛姝只能道。
“好！”舒姐兒立馬歡呼起來。
她瞭解衛姝，既然說了這話，那八九不離十是可以去的了。
朗哥兒偷偷揚脣笑了一下，然後繼續用早膳。
等衛姝帶着孩子去太夫人那裏時，大家幾乎都已經請過安去各忙各的了。
甄子瑤是頭一次來別院，凡哥兒帶着她出去轉轉，慧姐兒則是帶着雪姐兒在丫鬟的陪同下玩去了。
大家各有各的事做，連太夫人都吃飽喝足後，靠在軟榻上就打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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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姝去時，宋媽媽正陪在太夫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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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宋媽媽見她進來，便笑着問好。
太夫人聽見聲音，睜開眼來，面上還有幾分懵：“來了。”她道，“怎麼不出去轉轉？”
難得出來一趟，也沒有那麼多的瑣事。
連二夫人與喬氏都放鬆下來了。
“哪能全都出去。”衛姝笑道，“等一會兒天色稍晚些，太陽下山後涼快了，我再陪您出去走走。”
雖說別院比京城要涼快的多，但對太夫人來說還是熱，再加上她年紀大了，這種天氣不怎麼愛出去走動。
“好，那就聽你的。”知道衛姝是一片孝心，太夫人笑笑，從軟榻上坐起來。
舒姐兒跟朗哥兒便坐到她身邊去，軟聲說着話。
衛姝尋了椅子坐下，宋媽媽給她奉了茶。
坐着說了一會兒話，舒姐兒就坐不住了。
那屁股左扭扭右扭扭的，太夫人一瞧便知道她是想出去玩了。
她拍了拍舒姐兒，笑着道：“去找你哥哥姐姐們玩吧，也難爲你陪着我說這麼久話了。”
“祖母說的哪裏話。”舒姐兒心中雖是想走的，但嘴上仍說着好聽的話，“陪着祖母說話解悶，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嘛。”
“這小嘴兒可真甜。”太夫人笑着捏捏她的臉蛋，“好了，帶着弟弟去玩吧，我跟你娘說一會兒話。”
舒姐兒跟朗哥兒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娘有話跟我說？”衛姝放了茶杯，面上變得嚴肅幾分。
“哄哄孩子罷了。”見她那模樣，太夫人就笑，“這裏不比將軍府，沒那麼多規矩，你也別那麼緊張，適時放鬆一下吧。”
讓衛姝放鬆，她一時還真不知該怎麼辦。
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了，她早就成習慣了。
但此時，當着太夫人的面，衛姝也沒說什麼，只笑着應：“好。”
端午這幾日比衛姝想象中的要無聊的多。
楚寧風他們倒是有事做，不是去划船便是上山，那些個孩子不管大的小的都跟着，倒是玩的開心。
但這樣的日子可維持不了多久。
轉眼便到了衛姝他們回京城的日子。
按照之前商量的那般，要念書的孩子都一同回了將軍府，二夫人與喬氏兩口子都留下來，凡哥兒跟甄子瑤他們自然也留下。
舒姐兒要留下來待到七月，但朗哥兒要回去念書。
兩個孩子自生下來就沒分開過，哪怕是單獨分開住了，早上起來第一件事都是去見對方。
如今突然一下要分開這麼久，饒是舒姐兒這樣的性子，在送他們的時候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朗哥兒靠在衛姝懷中，眼淚潺潺的望着舒姐兒。
衛姝有些於心不忍，可也沒說什麼。
終有一天這兩個孩子還是要分開的，如今只是第一步罷了。
等到馬車開始走了以後，朗哥兒的情緒才慢慢好下來。
旁邊還坐着霄哥兒跟桓哥兒，他們倆倒是淡定的很，沒有半點不捨。
謙哥兒則是在外面同楚寧風一起。
他已到了可以單獨騎馬的年紀。
馬車裏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衛姝拿了扇子給他們幾個孩子扇着，沒一會兒自己身上便被汗溼透了。
朗哥兒這時也知道心疼她，從她懷中坐起來，接了扇子，說道：“娘，您歇一會兒，我給您扇風。”
他力氣不大，費半天勁沒扇多少風，自己倒是累的不輕。
但衛姝沒有阻止他，只是拿手帕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溫聲說道：“辛苦你了。”
朗哥兒是男孩子，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泡在蜜罐裏的寵愛。
跟所有的男人一樣，他要的是認可。
桓哥兒跟霄哥兒也有模有樣的學起來，衛姝被這幾個孩子逗樂了。
回去的路上倒也熱鬧，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說着話，很快便將離開時的那抹難過撫平了。
等到將軍府時，也才不過正午時分，是正熱的時候。
趙媽媽早知道他們是這時回來，提前便備好了午膳，就在聽雨軒裏。
“將軍，夫人。”趙媽媽領着人在二門等候，瞧見他們下馬車，連忙迎了上去。
衛姝他們走這幾日，將軍府裏可清淨了，連趙媽媽都覺得不習慣。
“家裏可好？”楚寧風出聲問道。
“回將軍的話，府裏一切都好。”趙媽媽答道。
“辛苦你了。”衛姝笑着說，“叫人將馬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吧。”
“是，夫人。”趙媽媽笑着應了一聲。
各有各的事忙，衛姝原是想回去先洗個澡的，但是才走了兩步，就有小廝過來稟道。
“將軍，秦大人在前院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