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阿牛

發佈時間: 2025-01-09 15: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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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燕乙的這個推測,慕容堇辰的關注卻並未放在這上面。

似乎是一時間想到了什麼,慕容堇辰的面色霎時間暗沉了下來,不復以往平靜,意識到了某種情況,咬牙切齒地說道:“風無情帶走了溪兒?”

他的溪兒,偷溜出宮,竟是和風無情相談甚歡,一同出行!?

溪兒離開自己,離開兩個孩子,都是因爲風無情……

如此這般想着,慕容堇辰已然是半點理智全無,齒語間幾乎溢散出了難以言喻的冷意以及沖天的醋意來。

不可能!定然是風無情從中作梗,離間了他與溪兒的關係,又教唆着她偷溜出了皇宮。

否則,溪兒絕不會……至少絕不會這般貿然出宮。

眼瞧着皇上咬牙切齒的狠厲,恨不得生食了風無情的皮肉,燕乙心中無奈,也只得默默地點了點頭,含糊地應答了一聲:

“那人……的確有可能是風無情。”

剛才稟告之時,他已然儘量模糊了風無情的情況,不曾想仍是讓皇上氣得理智全無,幾乎難以冷靜下來思索接下來該如何做。

沒想到的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慕容堇辰的怒意來得快,去的也快,他思索着,摩挲着指間早早落地的紙片。

溪兒留下的話裏,仍是不忘交代他要好好照顧兩個孩子。

這意味着,她出去只是暫時的,定然會再回來。

風無情也配留得住溪兒?

慕容堇辰勉爲其難地冷靜了下來,只是目光中仍然泛着冷冽的殺意,沉頓少許後,這才冷聲吩咐道:“明日天亮,派遣暗衛進山搜查,務必仔細。另外,打聽暗閣落腳,我定然要除了風無情。”

既然以往的帝王都對暗閣強悍的能力束手無策,那他願做第一人,定然要一次性除掉暗閣!

風無情錯就錯在。不該一次又一次地覬覦溪兒,甚至於將她帶走了兩次,這已經觸及了慕容堇辰的逆鱗。

最後一句話泛着冷意,更是沉沉落下,讓一旁的燕乙都察覺到背脊騰昇出了冷意來。

慕容堇辰一通命令下來,燕乙一一應了下來,這才轉身,緩步退了出去。

他離開之後,慕容堇辰鬆開了手,原本青筋暴起的手臂這才自然地垂了下來,淅淅瀝瀝的鮮血伴隨着輕微的清脆聲響,滴落在地上,循着地磚的縫隙,滲了進去。

他似乎無知無覺,片刻之後,用餘下的手,將案桌前的畫像一一整齊地安放起來,視若珍寶,穩妥對待着。

慕容堇辰擡起眼來,許久未能平復心中的鬱氣,以及那翻滾而至的醋意與惱怒。

他很清楚,風無情能帶走溪兒,自然是……出於溪兒的自願。

那一張已然碎成了許多紙片的紙張足以說明一切。

溪兒會回來的,爲了兩個孩子。

慕容堇辰篤定地想着,以此來掩飾心中濃烈的煩躁與不安。

……

此時,皇宮中是一片沉鬱,而沉靜的山林則是另一派風景。

風無情與月冉溪結伴而行,一路上說說笑笑,故意選擇與京城背道而馳,自然是越走越遠。

兩人相談甚歡,恍若一對同遊的好友一般,說笑有佳,倒也不覺得無聊乏味。

眼瞧着天色漸沉,他們周遭也漸漸昏暗了下來。

風無情倒是悠哉悠哉地說笑着,目光一側,彷彿旁人一般,偏要打探月冉溪的態度。

“月姑娘,天色不早了,你再同我走過去,可能要夜宿山林了?”

月冉溪渾然不在意,哼笑了一聲,挑釁地斜了他一眼,直言道:“堂堂暗閣閣主都不在意露宿荒郊野外,我怕什麼?”

這平白地一嗆,倒真是讓風無情說不出句反駁來,一頓,只得自顧自地笑了笑。

玩笑話也只是說說罷了,一個好歹是暗閣閣主,另一個也住了好一段時間的皇宮,由奢入儉難,他們自然都不是什麼能夠隨便在荒郊野外睡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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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議之下,便打算在附近找一戶山林人家借宿。

這片山林雖是昏沉複雜,但期間林木頗爲生機,來往的野鳥野兔也在少數,況且,這裏還傍着一條清澈的河流,應當不缺在這裏依山而居的山林人家。

他們循着河流一路走了過去,正打算碰碰運氣。

“砰!”一陣陣響亮的悶響聲在不遠處傳了過來,聽起來像是斧頭劈開木頭的聲響。

有人在劈柴,而木材一般挑到家門口再好好劈開。

這意味着,這裏附近已經住着一戶人家了。

兩人對視一眼,倒是默契一笑,快步往那聲音傳來的所在而去。

他們走過去時,果然遠遠便瞧見了一道粗獷的身形正屈着身子,手裏頭舉着斧頭,正利落地一下又一下地劈柴。

那柴夫的耳力敏銳,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動作一頓,握着那斧頭,轉過身來。

月冉溪乍得一打量那黝黑的面容,愣了愣神,下意識地喚了一聲:“阿牛?”

阿牛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

月冉溪訝異之下,暗暗思襯着,倒是沒有立時出聲

自從上次一別,月冉溪與他許久沒見,這乍一看,差點兒沒有認出來。

那阿牛卻是沒有反應過來,他呆愣了片刻,擱置下了手中沉重的鐵斧頭,茫然地望了過來,疑惑出聲道:“公子你認得俺?”

這兩位公子,一人以斗笠遮擋,一人帶着鬼怪面具,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單從他們的衣着氣度來看,即便是阿牛沒有見識,也看得出這樣的貴公子,自己不可能認識才對。

阿牛呆愣愣地遲疑了許久,卻眼睜睜地見着那位出聲了的公子摘下了頭頂的斗笠,儘管如此,那斗笠下稍顯平凡的男子面容,仍舊讓阿牛倍感陌生。

月冉溪隨手摘下了斗笠,又沾了沾一旁的河流水,隨意地往臉上一抹,便顯出了真容來。

儘管沾染了少許塵土,月冉溪的眉眼仍然清麗,讓阿牛下意識地愣了愣,緩了許久,這才驚喜地叫喚了一聲來。

“阿月!你怎麼在這裏!”

自從阿月上次失蹤,他找也找不到,痛哭之下,也只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