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柔和程欣對視了一眼，顯然程欣也認出了那個小賊。
她摸了摸鼻子，這小子，是在這兒幹活兒？
看他急匆匆的樣子，好像是要趕去什麼地方？
算了，這些都比搶劫好。
等了幾分鐘，才有人小跑着出來了。
“不好意思啊二位，久等了。二位是來淘東西的吧？想要點什麼？”
這應該就是那個二毛，笑嘻嘻的，看起來是個能說會道的。
說明了來意，二毛便將她們帶到了幾個大紙箱前。
“這些啊，都是書，高中課本應該也有，不過得你們自己找。”
葉桑柔一口答應，好在那些書排列的整齊，書脊朝外，不算太難找。
“對了，我們能隨便看看嗎？要是有其他合適的東西，也好一起買了。”
二毛自然是歡喜的很，能多賣點東西，他也賺的多不是？
“隨便看！有啥喜歡的二位儘管挑！要是有啥想知道的就喊我一聲！”
這二毛也不怕她倆拿了東西就走，丟下這句話又進了後面。
葉桑柔覺得好笑，“我第一次見這樣的老闆，他不怕咱倆是小偷嗎？”
正在埋頭找書的程欣淡淡掃她一眼，“哪個小偷會穿幾十塊的裙子？”
葉桑柔一哽，也是。
便和程欣一起找了起來。
高中課本還真有，就是皺巴巴的，疑似某種不明液體導致。
再配上那鬼畫符般的筆記。
嗯，應該是口水。
這上課睡覺還真是不分時代啊！
她仔細的翻了翻，湊了兩套乾淨的。
拿到書的葉桑柔見程欣還在仔細尋找，便去看了別的東西。
瓶子、紙被那些的都堆在最外圍，她們此刻正在中間的位置。
除了這幾箱子廢書，還亂七八糟的堆了一些字畫。
這些字畫顯然被當成廢紙，零散着雜亂無章的的堆放在一起。
她拿起其中一副看了看，那字寫得真不錯，可惜她是個外行，不太懂。
若是能找到一兩副真的……
她的心思動了動。
至於如何辨別，只能靠程欣了，畢竟她活過一世，閱歷怎麼也會比自己多一些。
而且她不擔心程欣揭發自己，重活一世，肯定會多做些打算，沒準兒她已經囤了好些古董呢！
程欣也拿了一套教材，此刻，正在另一個箱子裏翻翻找找。
葉桑柔過去拉住她，在她耳邊神神祕祕的說了幾句。
程欣驚訝的看着她，“你確定？”
她記得這丫頭家裏很不錯來着，怎麼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葉桑柔興奮的點點頭，看程欣的反應，她確實會辨別。
“拜託拜託！你幫我看看嘛！萬一以後世道變了，這些東西很珍貴呢！”
程欣挑了挑眉，這句話說的倒是真，沒想到葉桑柔心思這麼活絡。
“不過，萬一出了事你可不能賣了我，我只幫你看一看，看完之後，就跟我沒關係了。”
“我知道你擔心啥，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
其實二人都知道，再過幾年，這些東西都能擺出來。
不過程欣不知道葉桑柔的真實身份，怕她買了這些東西被發現也是正常。
“你如果也有想淘的，我可以幫你藏着，我的地方，絕對沒人能找得到！當然，我也不是白佔便宜的人，以後有機會出手的話，忘不了你！”
葉桑柔才不會白白讓她幫忙，五五是不可能，但她會意思意思的！
程欣看她一眼，上去看那些字畫了，還別說，她前世真研究過一些。
倒不是想要葉桑柔的那點兒好處，而是她自己，也想碰碰運氣。
葉桑柔看不懂，便去看了別的地方。
再往後走，是些缺胳膊斷腿的傢俱。
桌子、凳子、櫃子，甚至還有一截不知從哪裏掉下來的牀上階梯。
她到處看了看，這些東西上落滿了灰，有的甚至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看樣子是堆在這裏很久了，倒是可以當柴火用。
再往後走，是一扇門。
她撇了一眼，裏面是個小院子，依稀能看見有兩個人坐在小桌子邊，似乎，是在下棋？
其中一人，便是二毛。
許是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落下一子後，二毛扭頭看到了葉桑柔。
“咋啦？沒找到嗎？”
二毛作勢便要起身。
葉桑柔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就是轉到這兒了，你們繼續，我挑好了再喊你！”
二毛笑着點點頭，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的棋盤上。
還以爲是有啥要緊的事兒，原來是下棋？
葉桑柔笑了笑，看來是個棋迷，不過離得遠，她也沒看清楚是啥棋。
但是，這也不失爲一種娛樂方法嘛！
待她走回去，程欣的腳邊已經放了兩幅字畫。
葉桑柔眼睛一亮，有些激動的走過去，壓低聲音問她：“這兩個是？”
“至於六七成把握。”
一聽六七成，葉桑柔面色一喜，那也比她這個小白好。
“行，你要嗎？要的話我們一人一個？”
程欣略微疑遲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成，那我去叫他結賬。”
“等等。”
葉桑柔正要往後走，被程欣一把拉住了。
“這書，是給誰買的？”
葉桑柔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教材，“給我侄子，他家裏條件不好，退學攢錢，我打算給他買點兒書，先自己學一學。”
程欣眸子微閃，點了點頭，“你上過高中嗎？”
何止，她都大學畢業好多年了！
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說的。
葉桑柔點了點頭。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回去也複習複習吧。”
程欣話裏帶刺，葉桑柔卻一下便理解了她的意思。
77年恢復高考，程欣讓她提前複習，這是在幫她。
葉桑柔嘴角彎了彎，刻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對啊！我可以幫英子補習！多虧你提醒，不然我都忘了這茬了！謝謝啊！”
她笑的彎起眼睛，眼中的亮晶晶卻讓人無法忽視。
程欣：理解能力挺好。
叫來二毛結賬，葉桑柔隨口問了句他們在下什麼棋。
二毛斂了笑容看她一眼。
葉桑柔知道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我也想買副棋回去，你這兒還有多的嗎？我想要象棋。”
二毛這才又笑了起來，“你也喜歡啊？真是巧了，我這兒還真有！都是要當柴火燒的，我看那東西好，不忍心，就留下來了，等着，我拿給你看一看！”
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道友，二毛孩子般的咧嘴。
很快，他便拿了兩副象棋出來。
盒子是紙製的，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了，不過裏面的東西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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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都是木質，雖不知道是什麼木，卻因爲長久的把玩，手感順滑，放在光下，還有光暈流轉。
一副是紅色，另一幅是深棕色。
葉桑柔只覺得好看，她對好看的東西，向來沒有什麼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