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替人道歉
甄子瑤外表看着單純，可這不代表她蠢。
爲了跟自己的婆母處好關係，她此時當然可以去二夫人面前，說些恭維的話，亦或是陪同二夫人一起，說說府裏其他人的壞話。
可這樣一來，她與府中其他人便算是樹了敵。
爲了一個沒腦子的婆婆，跟衛姝作對，不是什麼好事。
這一點，她還是想的明白的。
丫鬟倒是想不到那麼多，但主子都發話了，她也沒法再說什麼。
這次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很快府裏大家都知道二夫人的所作所爲，私底下說她閒話的人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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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此二夫人一連幾日都將自己關在屋裏，沒敢出門。
喬氏特地等着衛姝的心情好些了，才敢上門來。
“大嫂這幾日可舒心些了？”聽雨軒裏，她捧着茶杯，輕輕笑着問道。
她沒提二夫人的那些事，可此時裝聾作啞似乎又太過刻意了。
“倒是沒想那麼多了。”衛姝笑道，“本也不是多大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這幾日裏，衛姝也想了許多，她反思了一些自己過去的行爲。
或許真是她管的太多了，才讓二夫人覺得厭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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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是楚家的長媳，可畢竟太夫人還在呢，許多事情，也輪不到她管的，她非要將事情都攬到手裏來，也不怪別人怨她。
“大嫂自己想開了就好。”喬氏笑說，“我還擔心你呢，怕你多想。”
“我可不是那種會爲難自己的人。”衛姝道。
“也是。”喬氏喝了一口茶，便不再提這件事了。
她倒是沒在聽雨軒多待，不過她剛走沒一會兒，慧姐兒便來了。
這丫頭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就沒怎麼過來。
也不知是覺得愧對衛姝，還是覺得沒臉來。
玉含領着慧姐兒進到屋裏來，又給她奉了茶後才退下去。
“這幾日可忙壞你了吧。”衛姝微微笑道。
“倒是沒多忙。”
慧姐兒勉強笑笑，面上還有一絲歉意：“大伯母，我今日來，是想替我母親，跟你道個歉。”
衛姝猜到她來的目的了。
她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們長輩之間的恩怨，沒想過要將你牽扯進來。也不必你替誰道歉。”
“做錯事的人是我母親，她理應給你道歉的。”慧姐兒嘆氣道，“我母親……只不過是自己一時鑽進了死衚衕裏走不出來，所以才會說那些話的。等以後她自己想通了，會明白此時的所作所爲有多離譜。”
她是這般解釋的，可衛姝卻並沒有聽進心裏去。
一個人的行爲，並非是突如其來，而是蓄謀已久。
就好比二夫人。
她或許是很久以前就有了那些想法，只不過從來沒有說出來罷了。
如今有了機會，又哪裏忍得住呢。
是人就會有貪欲，會自私，連衛姝也不例外。
她甚至能夠理解二夫人的行爲。
只不過理解歸理解，能不能接受，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也大了，許多事情，你該明白，並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解決的了。”衛姝沉聲說，“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我與你母親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我說這些話是冒着得罪你的風險，可你畢竟是我看着長大的，是什麼心性我算是有幾分瞭解。若你因此記恨我，那便算我從前都看走了眼。”
她難得這麼跟小輩說話，慧姐兒是第一個。
“大伯母多慮了。”慧姐兒搖着頭，苦澀地笑笑，“您說這些都是爲我好，我明白的，又哪裏會記恨你呢。”
她今日過來的目的，原是爲了解決衛姝與二夫人之間的矛盾。
可此時看來，這件事還真不是她能插手的。
衛姝脾氣雖然好，可這不代表她沒有底線。
顯然這次二夫人觸碰到她底線了。
似乎是看出來慧姐兒心事重重，衛姝也不忍心，便對她道：“你呢，現在就好好備嫁，其他的就不要管了。家裏有我們撐着呢，跨不了的。”
“知道了。”慧姐兒乖巧應了一聲。
她也沒有久待，跟衛姝又說了幾句後便起身離開。
而衛姝呢，一連應付兩個人，她都感覺有些累了。
正想着要不要上牀歇會兒時，就見玉含進來稟：“夫人，大少爺來了。”
聽她的語氣都有些無奈了。
衛姝更是一時失語：“今日是怎麼了？一個個的全都來了。”
平日裏都不見他們登門這麼勤快呢。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得將人請進來啊，更何況來的還是凡哥兒。
衛姝只得又收拾好情緒，將人請了進來。
凡哥兒一進屋也沒跟她寒暄什麼，開口便道：“大伯母，我是替我母親來跟您道歉的。”
衛姝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想笑：“你先坐下來說話。”她指着椅子道，“方才慧姐兒才來過，你們兄妹倆商量好的？”
“慧姐兒來了？”凡哥兒微微詫異，顯然不知道這事，他落了座，面上有幾分慚愧，“我母親這事……按理說輪不到我管，只不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想因爲這件事，傷了和氣。”
衛姝聽着他的話，心中不由得感慨。
到底是長大了，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了。
“和氣這個東西，傷不傷都在自己心裏。”她道，“若是你娘跟我道歉了，我接受了，那我們之間就能回到從前嗎？”
凡哥兒被她問的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覺得這話說的很對。
有些東西，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到從前的。
哪怕大家爲了面子維持表面功夫，可心始終是走遠了。
見他沉默，衛姝又接着道：“你們完全不用爲了這件事來跟我道歉，因爲在我心裏，它已經算是過去了，我不會再去想，更不會再提。以後見了你們母親，還是會照常跟她打招呼。可你們若是想要求我跟從前一樣的對待她，那也是必不可能的。”
說完這些，衛姝還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今日說了太多的話，她說的嘴都幹了。
“大伯母說的對，這件事，是我欠考慮了。”凡哥兒垂下眸，嘆氣道，“我也不該自作主張，替我娘來跟您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