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養在外面
楚寧風畢竟是男人，收拾起來比衛姝簡單多了。
他穿戴整齊，隨意洗了把臉後便出門了。
趙媽媽則是叫着綠蘿等人又伺候着衛姝梳洗。
當衛姝坐在梳妝檯前時，趙媽媽替她挽着頭髮，不由得好奇問道：“夫人，您說，二爺不會真在外面有人了吧？”
雖說男子納妾是常事，不過在將軍府這種事卻是不容許發生的。
太夫人極其憎恨那些納妾的男人，當初將軍府便是險些被個妾室攪得天翻地覆。
更何況楚寧沐自己便是庶子，從姨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他應當知道妾的日子不好過，尤其是在將軍府這樣的地方。
再說了，如今眼見着慧姐兒要出嫁，他在這時納妾，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誰知道呢。”衛姝輕輕說道，“一會兒過去看看吧。”
空口白話，她也不知楚寧沐是否真的在外面養了人。
不過啊，就算是養了人，她也沒法子的。
那是二房的事呢，她一個當大嫂的，總不可能去管。
收拾好了以後，外面天也漸漸亮了起來，這眼見着就要入秋了，亮的也比之前晚了一些。
衛姝帶着綠蘿先去了二夫人院中。
此時那邊倒是安靜下來了，沒再吵嚷。
或許是因爲楚寧風過來的緣故。
衛姝並不想單獨跟二夫人說話，她進了院後，見丫鬟要去稟，便叫住她：“可見着將軍了？”
“將軍跟二爺在偏廳說話呢。”丫鬟輕聲回道。
“你家夫人呢？”衛姝又問。
“夫人在屋裏。”丫鬟猶豫了下，道，“還在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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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跟楚寧沐吵得兇極了，否則不會哭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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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衛姝點點頭，“我去看看將軍。”
她這話的意思，是不想見二夫人了？
丫鬟有些迷糊了，怕自己揣測錯了衛姝的意思，但又見她擡腳朝偏廳那邊走去了，半點沒有停頓的樣子，好像是真的沒打算見二夫人。
衛姝倒是沒有立馬就衝進偏廳裏去，她怕那兄弟倆還在說什麼話，便在門口站着等了一會兒，估摸着過了一刻鐘，才見楚寧風從裏面出來。
他看見衛姝等在門口，還稍稍愣了一下：“怎麼在門口等着？”
“怕打擾了你們說話。”衛姝微微一笑，“說完了？”
“嗯。”楚寧風應，“說完了。”他握住衛姝的手，牽着她朝外走，“回去再跟你說。”
這畢竟還在二夫人的院子裏呢，總不好在這就討論人家的試私事。
衛姝倒是不急。
回了聽雨軒，也差不多到了該用早膳的時候。
趙媽媽已吩咐人下去廚房安排了。
夫妻兩個坐在窗前軟榻上，說起方才楚寧沐的事情。
“他的確是在外面有人了。”楚寧風說這話的時候，眉頭擰成一團，像是很不贊同楚寧沐的此舉，“但他沒打算帶回家裏來，昨夜也是酒喝的多了些，才留宿外面。”
衛姝聽着，猶豫了下，才問：“人被他養在外面？”
正經人家的姑娘怕是不會甘願做人小妾，並且還無名無分。
養在外面的，頂多算是外室，連小妾都不算呢。
再說了，有太夫人在，楚寧沐也休想將人帶回來，否則太夫人第一個不同意。
“不是。”楚寧風搖搖頭，道，“是煙街柳巷的女子，只賣藝不賣身。”
只賣藝不賣身，這一類的女子，衛姝是在話本里看到過。
多是家道中落，被逼無奈出來成了雅技。
“只賣藝不賣身，又怎的跟二弟攪合到一起了？”衛姝納悶道。
楚寧沐的容貌雖也長的算不錯吧，可他畢竟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兩個前兩個孩子都已婚配，那女子年紀應當不大，怎會喜歡楚寧沐呢？
“各中詳情，我沒細問。”楚寧風神情淡淡道。
衛姝聽着，就看了他一眼。
別說是沒細問了，他怕是見了弟弟就一頓罵吧，哪裏有心情去細問什麼。
“這件事鬧得這麼兇，怕是瞞不住孃的。”衛姝說，“到時讓她知道了，還不知得氣成什麼樣呢。”
太夫人年輕時便被妾室加害過，對於姨娘這些就更恨了。
當初給楚寧風擡姨娘，一來念着秦姨娘服侍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二來呢，其他兩位姨娘都是陛下做主送的，她哪裏敢說什麼？
可這被逼接受的，與自己主動找的，性質又不同了呀。
楚寧風沉着臉沒有說話，頭一次覺得家中人不讓他省心。
不過啊，在衛姝擔心這件事的時候，太夫人那邊已經知道了。
綠蘿跟綠歌從外面提着食盒進來，將早膳一一擺上桌，臨走時還對衛姝道：“清波堂那邊方才差人去請二爺了。”
瞧瞧，這才被罵完，又要去捱罵了。
衛姝都不知是該幸災樂禍還是可憐他。
“先吃吧。”楚寧風打斷她的胡思亂想，“別人的事，你別管了。”
“我才沒那麼閒呢。”衛姝輕輕撅了噘嘴。
這件事求她管她都不管。
楚寧風見她轉了性，還擡眸多瞧了她兩眼，不像是說笑的，他頓時無奈地笑了笑。
看來前些日子與二夫人的矛盾，倒還讓她改了性子。
是因禍得福了吧。
用完了早膳，幾個孩子便過來請安了。
陪着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楚寧風才去前院，衛姝則是將孩子們送走，自己也動身去清波堂。
她估摸着時辰，算好了太夫人與楚寧沐應當是說好了話才去的。
免得倒是撞到太夫人訓斥楚寧沐，傷了他男人家的面子。
喬氏與甄子瑤跟她的想法倒是差不多。
衛姝走到清波堂門口時，還沒進去，就看見她們倆從不遠處走來。
許是瞧見了衛姝，兩人都加快了步伐走過來。
“大伯母。”待走近了，甄子瑤便笑着福了福身。
“大嫂。”喬氏也輕輕笑道。
“也是巧了，在這裏碰見你們。”衛姝輕笑道，“都是去給娘請安的？”
“那是自然。”喬氏笑說。
衛姝不管天晴下雨都日日去問好，她們做弟妹的，哪裏敢顧着自己享樂呢。
“那進去吧。”衛姝說道，“娘這會兒應當忙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