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知道之前的傳言，但總還有點希望，可這兩日燕王府上沒有任何消息，建寧帝大概也就知道了。
看向燕王的眼神裏多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天氣還早，建寧帝便也沒留。
“去看看皇后吧。”
兩人起身告退，出了殿內，便往後宮走去。
“皇后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燕王許久沒說話，之後才緩緩開口：“不知道。”
燕王確實不清楚，從小他與皇后便不親近。
姜年也沒多問，與自己的母親不親近，想來也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還是不戳他痛處了。
皇后宮內的人已經等着了，果然，皇后並未讓他們進去，只差宮人送了東西。
燕王淡淡道：“走吧。”
沒有見到皇后，迎面又碰上了賢妃，姜年施了一禮。
“快不必多禮。”
賢妃溫溫柔柔的，笑道：“真是個漂亮的姑娘，怪不得燕王要娶你。”
“娘娘謬讚。”
“好好和燕王過日子，這孩子一向不太會說話，你多擔待一些。”
姜年應了一聲，聽賢妃的這個口氣，倒像是長輩的教誨，比不露面的皇后更像燕王的母親。
別說，兩人長得還有點像呢。
從皇后宮中出來，燕王突然道：“賢妃與皇后是親姐妹，對我一向不錯。”
姜年點點頭明白了。
最後一站終於到了永壽宮，永壽宮裏的人已經散了去，太后也回了寢殿。
宮人們一見人來，趕緊進去稟報，最後只把燕王請了進去，讓姜年在外面等着。
宮人上了茶，姜年就在外面坐着，聽不到裏面說了什麼，只聽見沒一會兒便傳來杯盞摔碎的聲音。
然後燕王就出來了。
牽起她的手：“回去吧。”
被自己的祖母和母親都不喜，燕王看上去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瞧不出喜悲。
出宮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燕王殿下。”身後傳來聲音，姜年本來好好的心情瞬間沒了。
蕭逸南上前行了一禮：“燕王殿下巧啊。”
燕王抿着嘴沒動靜，只是牽着姜年的手緊了緊。
“蕭將軍可是有事？”
“哦，陛下吩咐，讓臣與殿下商量京郊大營的部署以及練兵事宜，不知殿下可有時間？”說着，不動聲色的看向兩人牽着的手。
暗中捏緊手心，勉強擠出一個笑，看向姜年道：“側妃娘娘近來可好？”
姜年皺眉，當着燕王的面與她說話，真是歹毒。
蕭逸南突然帶着歉意道：“殿下勿怪，我與姜家大姑娘是舊識，今日便多問了一句。”
蕭逸南是故意的，姜年也知道，但是今日這話說完，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
蕭逸南果然是個僞君子，就想讓她在燕王府不好過。
到時候讓她去求他？
真是做夢！
燕王沉聲道：“既是舊識，爲何從未聽年年說起過？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之人。”
“至於你說的軍營之事，明日與本王去軍營再談。”
說罷，便帶着姜年離開了。
宮門口已經有等着的人了，是皇帝派來的，給她賞了不少東西。
上了車，姜年立馬拉着燕王袖子，小聲問：“殿下相信了他的話？”
燕王不說話，姜年心裏就忐忑。
“他就是想讓殿下冷落我，這才說了那些話，殿下可千萬不能相信他啊。”
還是不說話，姜年索性也不說了，往一邊挪了挪，看向別處。
燕王這一路上竟然真的一句話沒說，姜年摸不準他的心思，乾脆也不想了，明日她還要回門，得回去準備東西。
回到府中，姜年自行回了院子，一回去就讓人把院門關上，絲毫不管身後的人。
燕王一頓，終究是沒說話，帶着人往書房去了。
院兒裏忙活着準備往孃家帶的東西，寶珠和琥珀不知今日宮中之事，明日能回家，開心極了。
“夫人肯定想姑娘了，估計這幾日天天哭呢。”
琥珀看了一眼姜年，趕緊提醒：“寶珠姐姐。”
寶珠也轉頭看了一眼姜年，立馬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瞧奴婢這張嘴，姑娘…側妃娘娘恕罪，是奴婢說錯了話。”
“沒事，就算不說，我娘肯定是要哭的。”她外祖父一門都是帶兵打仗的將軍，都說將門虎女，但是她母親卻是嬌柔的性子。
和外祖父一點都不像。
“行了，趕緊收拾吧，天色不早了。”
晚上吃了飯，也一直不見燕王的影子，寶珠和琥珀這才狐疑起來。
燕王殿下自從宮裏回來就一直沒見到人。
想說什麼，姜年便道：“明日要回家，還是早些睡吧。”
“那…殿下會去嗎？”
姜年沒說話，燕王明日都要去京郊大營了，肯定是不會與她一起。
“不了，咱們明日起來就走，不用通知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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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牀夠大，她一個人躺上去想怎麼睡就怎麼睡，自在得很。
微微嘆氣，今兒晚上終於能睡一個好覺了。
舒服的出了口氣，慢慢睡了過去。
燕王在書房議事結束，幾位副將都下去之後，這才從書房出來。
月上中天，已是半夜。
孔嬤嬤從外面走進來，恭敬道：“殿下要去歇着了？”
“嗯。”
“采薇熬了安神湯，殿下喝一些再就寢吧。”
“嗯。”
說着，就往那個方向去。
孔嬤嬤趕緊道：“殿下不回自己寢殿？”
“嗯。”
“殿下，側妃娘娘已經睡下了。”
燕王腳下一頓，緩緩轉頭看向她，孔嬤嬤一驚，趕緊跪下請罪：“老奴失言，殿下恕罪。”
燕王不說話，孔嬤嬤跪着不敢起，一直到燕王走遠了，才顫顫巍巍的起來。
燕王走到姜年住處，裏面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動靜。
“殿下，不進去嗎？”副將問。
“罷了，不擾她睡覺。”
新婚夜實在是有些狠了，她的身子怕是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況且，就算睡在一個地方，受罪的也是他。
“回寢殿吧。”
一回去，燕王就問：“明日回門，東西都準備好了？”
“回殿下，早就準備好了。”
“嗯，多備一些，別失了禮數。”
第二日，天還不亮，姜年就起了。
燕王府距離姜家有些距離，早些走，就能在家裏多待些時候，多與母親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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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還是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天尚早，等回了家再吃，你們快去準備吧。”
“是。”
天色太早，就連廚房的人都還沒起，姜年就帶着人自行走了，大門沒開，走的是後門。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走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