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什麼都記不得了

發佈時間: 2025-01-11 18: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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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裏,睜開眼睛看到大壯和菲菲站在一起望着我,菲菲拿着紙在那裏擦着眼淚,顯然是先前哭過了,並且我能感覺到她這哭,不光是因爲我,還有那個”林女士”,那個我們的眉姐。

我的身體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昏迷了,這些情景已經再也不會讓我畏懼了,都經歷了那麼多生死,這些什麼都算不上了。

我睜開眼睛便急忙地撐起身子問道:“她走了嗎?”

我好害怕她就這樣走了,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走了。

菲菲搖了搖頭。

大壯什麼話都不說,似乎對我是很怨恨,意思是我不該這樣,男人要灑脫點,我現在分明是在兒戲自己的生命,跟女人的尋死覓活沒有什麼區別。

“她沒有承認嗎?”,我繼續問,臉上都是焦急,悽苦的表情。

菲菲繼續搖了搖頭,接着就捂着嘴,哇的一聲哭了,大壯摟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什麼都記不得了,記不得我們了,可她分明就是姐姐啊,我記得她的每一個有特徵的地方,可她說她不是,說她根本就不懂我們在說什麼,說我們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呢,怎麼可以?”,菲菲抽泣着說,委屈的致使身體抖的厲害。

“那你有問她既然不是,爲什麼選擇這個學校,要收購這個學校,來這個地方嗎?”

“她說是在美國看了我們的演出,感覺很喜歡,特入迷,並且她說她偶爾也喜歡跳舞,可她不會跳。”,菲菲搖了搖頭,很無奈的樣子,意思是她怎麼可以失去那麼多,失去了她熱愛的舞蹈,她的生命。

“我想見她可以嗎?”,我可憐兮兮的樣子。

大壯很有力地說了句:“還是不要見了吧,不是她,我肯定這只是上帝的玩笑,他讓兩個一樣的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可這個女人不是眉姐,她的性格非常的孩子氣,單純的厲害,說話都是小孩子的模樣,老是對你微笑笑,沒有眉姐的穩重,成熟,你看她除了像眉姐,有多少姐姐身上的地方呢!”

菲菲點了點頭。

“他們什麼時候走?”

“暫時不會走,聽說他們快結婚了,她的未婚夫很喜歡中國,說要先在濱江玩幾天,然後全國各地再玩一段時間。”,大壯說。

這聽起來真的讓人發狂。

我的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男人的身影,那個男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有陰險狡詐的感覺,下巴尖尖的,眼睛小小的,讓她跟他在一起,心裏真的很不舒服。

我一面渴望這個人是眉姐,一面又害怕她是,並且我對”林女士”的這個未婚夫有着第一眼就懷疑的感覺,他必定有着主導了故事的那張牌,我當時就肯定,如果這個人是眉姐,那他一定知道了一切,因爲他是在她身邊唯一清醒的人,他肯定知道一切。

還有就是眉姐的父母,他們也會知道一切,可是有一點又很講不通,如果他們知道,不想讓她再見我了,爲什麼還允許她來到濱江呢!

顯然是矛盾的。

因此故事仍舊很混亂,需要一個人,一羣人去求證,她到底是誰,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壯讓我不要見她,可是在大壯出去的時候,菲菲走到我跟前說:“小童,我希望你可以去見她,單獨見她,你知道嗎?那天吃完飯後,我請她去泡腳,她腳上的一塊小疤痕恰好在那個地方,我一直苦苦問她,問她記得我嗎?可她沒承認,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她肯定是失去記憶了,因爲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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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我更加難過了,是的,我也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顆紅痔,人的相貌三年間也許會有些改變,可這些身體特徵怎麼可以改變呢,並且眼神呢,那眼睛是不會改變的啊!

菲菲偷偷幫我安排了跟她見面的機會,她同意了,時間定在晚上。我要急忙出院,不能耽誤任何機會。

我聽到了她電話裏的聲音,是的,她更孩子了,單純了,說話有了在外國生活習慣的女人的感覺。

我多想對着電話呼喊她的名字,可是一切都是無言,這荒唐的比戲劇更加離奇的故事讓我們這些普通的人傻了。

到底是人生如戲,還是人生比戲更離奇呢,你說啊,告訴我啊,在無望,渴望的日子裏,我承受了太多,我錯過了前世,求了今日的一面,這一面我要讓你知道,在你遺忘的”面具”後面,我一定可以看到你的內心。

醫生一再地說不可以出院,可我還是當天下午就出院了,我要見她,要體面地見她,要去呼喚她的記憶,求證她只可能是一個人,只能是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眉姐。

我準備了一些我和眉姐以前拍過的照片,好好地打扮了一下,準備去見她。

這心情讓人瘋狂,無比激動,我想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比見到離去的親人,愛人重新來到世上更激動吧,我們無法打敗上帝對於死的安排,但是如果本來,眉姐就沒有離開,那這一切,我們都還有希望。

因此故事並沒有中斷過,我們還是我們,一切還是一切。

菲菲考慮的很周全,她爲我們定的是一個包間,在濱江最好的麗非酒店,並且在我去之前,她一再叮囑我不要衝動,不管受到了怎樣的傷害都不要衝動。

按照約好的時間,地點,我早早地在包間裏等起她來,大壯後來去醫院知道我出院了,也知道了此事,於是也不再阻攔,跟着菲菲在酒店下面等我。

我坐在那,想着如何說話,如何保持坐姿,服務生進來後,看到我神情不自然,於是問我:“先生,請問你不舒服嗎?”

“不,不,你可以出去,謝謝你。”,女服務生微笑着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這情形讓人有着跟網友第一次見面偷情般的激動,早去的男人在那裏等待着,心裏爲了身體而發瘋。我想我一定要鎮定,一定要保持友好的姿態。

我幾次掏出放在包裏的眉姐的照片。

就在沉默中,在等待的時間一下下地劃過中,有人敲門了。

我先是發愣,而後慌忙站起來去開門。

她和服務生一起站在了我的面前,那天很奇怪,她仍舊穿着一身乳白色,下面一條休閒褲,上面白襯衫,只是頭髮被燙過的,她畫了淡淡的妝,身上有着好聞的香氣,但那不是el的了。她手裏的包呢,也不是lv的,而是prada的。脖子上掛了一條細細的布帶鏈子。她的身體讓我三年後第一次有了衝動了,我以爲除了眉姐,不會再有,可她讓我有了,因爲她與眉姐的身體本來就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