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偉霖輕鬆抓住枕頭丟出去，俯身，目光沉沉睨着臉蛋嫣紅的肖祺，“回來治你。”
肖祺想反懟，到舌尖的話被封住，她整個人被強勢壓住動彈不得。
她雙眼瞪大，韓偉霖的臉近在咫尺，口腔裏全是他霸道的味道，她被奪去氧氣，身體漸漸癱軟，雙手下意識推着，推不開，一只手乾脆去扯他的頭髮，可惜太短。
另一只手，嗯，穿過襯衫下襬摸上了他的腹肌，他終於注意到她作亂的手，嘴上的動作停住，擡起頭審視着她。
肖祺雙眼柔亮，眼底氤氳出一層水汽，溼漉漉的，更勾人。
韓偉霖呼吸本就亂了，現在更亂，大掌掐着她的細腰，暗啞出聲，“你願意？”
肖祺點點頭，但她理智尚在，像條蛇一樣遊動身體，伸長胳膊打開牀頭櫃抽屜，從裏面抽出一張紙甩到韓偉霖面前，“嗯，你簽字才行。”
韓偉霖隨意一瞥，還是那份生子協議。
他僵住，慢騰騰坐到一邊，看肖祺的目光都冷了幾分，“你還想跟我離婚？”
有了孩子也想？
可是他自從決定娶她，從未有過動搖。
哪怕娶她時，用了點手段，知道她會心生怨憤，知道她會抗拒他，也從未有過動搖。
可是她不一樣。
一直在提離婚這件事。
“我們身份差太多，我只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肖祺目光盯着韓偉霖的背，語氣堅定。
韓偉霖坐着，很久沒動，就在肖祺覺得他又要暴走時，他忽然從抽屜裏拿出一支筆唰唰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簽好後，放到牀頭櫃上，“我去洗澡。”
肖祺拿過協議一看，他真的簽字了。
她下牀把協議放到自己一個行李箱裏，放好後回身，聽到浴室傳出的水聲，後知後覺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想到韓偉霖之前宛若野獸，緊張的身體都緊繃起來。
趁他沒出來，拿了個睡衣到隔壁客房洗漱，正站在花灑下，拉門被人拉開，一室霧氣中，韓偉霖只圍着浴巾出現在她視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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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蹙眉，“我還沒洗好。”
她伸手把拉門拉上，在裏面磨磨蹭蹭地洗，十分鐘後，拉門再次打開，這次她還沒開口，整個人就被扯了出去，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抱起放到洗手池上。
冰涼的黑色大理石，刺激的熱乎乎的身體一哆嗦，伸腿就想跳下來卻被韓偉霖攔住，他眉眼蘊着火，低頭吻她，由額頭到脣，沿着天鵝頸到胸口，輾轉而下，蜿蜒迤邐，所到之處，留下一片印記。
“換個地方。”肖祺雙手撐在洗手池邊緣，氣喘吁吁地仰着頭，不滿地伸腳踢韓偉霖，下一秒，腳被韓偉霖握住，他嘴上答應着好，卻擡起她的腿放到他的肩上。
頭頂的照明燈晃來晃去，晃得肖祺眼痠，乾脆閉眼，感覺卻越發清晰，她受不住，弓着背想逃，卻又被男人牢牢握住細腰。
兩年的涼水澡，憋得夠久，猛然爆發，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等出了衛浴間，肖祺累到虛脫，還以爲可以睡覺了，剛撲到牀上窩進被子裏又被轉過身子，她不滿地抓撓，在男人身上留下道道紅痕，他沒覺得痛，反倒眼神奇異地盯着她，托起她的腦袋親上去，勾纏不休。
到後來，肖祺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醒來時，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一屋子明顯的璦昧氣息。
她難耐地坐起身，發現身上穿了睡裙，感覺身體也很清爽，大概某人給她洗過？下牀，小腿一抖，要不是扶着牀就直接跪下了，緩了好一會才站好去把窗簾拉開。
外面在下雨，淅淅瀝瀝的。
她沒出息地抖着退回臥室找手機，上午十一點，她驚了下，她下午的飛機去蘭城。
趕緊洗漱換衣服下樓。
“少夫人你醒啦。”剛從樓梯上下來，華姨一臉姨母笑地走過來，看她的眼神透着成年人別樣的意味。
肖祺臉頰莫名發燙，“我餓了，有飯嗎？”
華姨連聲哎呦，“累了一夜當然會餓，飯早就好了，早飯中飯都有。”
這話說的，分明是知道她和韓偉霖昨夜裏幹什麼了。
她不自在地坐到餐桌邊，“我想喝點粥。”她喉嚨有點微啞，幸好華姨沒發現。
“喉嚨都叫啞了，是該喝粥滋補滋補。”華姨麻利地盛了一碗蓮子百合粥過來。
肖祺幾乎把頭貼到桌面上，正小口小口喝着，一道人影罩住她，她擡頭看去，是韓偉霖。
她還以爲他去上班了，心裏多少有點失落，這會兒卻又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他自然地在她身邊坐下，幽沉的目光定定地看她，“你請了一個星期假？”
肖祺愣了一下，點頭，剛要解釋說自己要去蘭城鄉下，卻聽韓偉霖忽然輕笑一聲，他腿稍稍傾斜，挨着她的腿，“很好。”
好？好什麼？
“我馬上跟宋響說一聲，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行程取消，在家辦公。”
肖祺反應過來，臉轟然一下紅的徹底，她立刻放下碗，認真地看着韓偉霖，“我覺得突然曠工不好，有損你日理萬機的形象，你還是去上班吧。”
韓偉霖眼神微動，忽然湊近肖祺，伏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你昨晚明明很喜歡的，現在又想拒絕我？”
肖祺暗暗握拳，發現連拳頭都軟弱無力，她就是體質再好也耐不住他恐怖的體力，心裏吐槽不已，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不是我想拒絕你，是你誤會了，我請假是要出遠門。”
韓偉霖一僵，神情慢慢冷沉下來。
這會兒，華姨正好端菜過來，“少夫人，少爺陪了你一上午，剛在書房把緊急公務處理了，你現在卻要走？”
肖祺點點頭，“我機票已經訂好了。”
她偷偷把腿併攏，與韓偉霖拉開一點距離。
韓偉霖不動聲色地看她，“幾點的機票？”
“下午三點。”
韓偉霖點點頭，沉默地吃飯，肖祺比他先吃好，之後就回房收拾行李，行李箱放在牀上，她彎腰把資料和衣服一樣一樣往裏放。
她整理的認真，沒注意韓偉霖隨後跟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
淡青色的牛仔布料包裹着筆直的長腿，翹臀藏在衛衣下，衛衣領口有些低，彎腰時有個敞開的弧度，隱約能看到嬌嫩的皮膚，皮膚上佈滿斑駁的淡粉色，像是綻放的粉花。
肖祺整理好站起捶腰，後背卻撞到人，回頭，韓偉霖出現在她面前。
目光觸及到他的眼，她驚得後退，一屁股坐到牀上，這給了男人可乘之機，想逃，卻被推倒，整個人被壓住。
“不要，我要出發了。”
“還有兩個多小時，夠了。”
兩個小時後，肖祺是被抱上車的，行李也是韓偉霖幫她拿的，她跟個提線木偶一樣，靠在車裏一動不動。
快到機場時，韓偉霖還想親她，她拒絕地別開頭。
“臨別吻。”他義正辭嚴。
她拗不過，一吻結束，感覺一路上積攢的微末力氣再次被抽光，想到登機去蘭城能暫時擺脫他，才又生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