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建議分家
從前二夫人捱了罵，還會反省一下自己呢，如今倒像是習慣了，太夫人的責罵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甚至都無法在她心裏留下什麼痕跡。
她滿心都想着如何達到目的，根本不在乎太夫人對她是什麼看法。
反正如今太夫人年紀也大了，家中的事漸漸都沒什麼精力管，二夫人再也不像從前那般小心翼翼。
若不是太夫人還活着，她怕是都要提分家的事了。
不過她這一天到晚的瞎折騰，縱使是太夫人身子好，也經不住她這麼折磨。
這不，眼見着天氣轉涼，京城雖然還沒下雪，但聽雨軒裏已經燒起了地龍。
衛姝是怕冷的，光是火盆可滿足不了她。
晌午時候，楚寧風從外面回來，便見舒姐兒正依偎在衛姝身邊看書呢。
“爹爹！”舒姐兒聽見腳步聲，擡頭望去，便見楚寧風，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笑容。
她直接從軟榻上跳下來，連鞋子都沒穿，只穿着襪子便‘蹬蹬蹬’的跑了過來。
這若是尋常父親見了，恐怕就要板起臉來說她不懂規矩了。
可偏偏是楚寧風，他對舒姐兒的疼愛遠超另外那兩個小子。
“怎麼不穿鞋？”他彎腰將舒姐兒一把抱起來，寵溺地捏了捏她鼻尖，“也不怕着了涼。”
“我才沒娘那麼怕冷呢。”舒姐兒輕輕哼道，“娘這屋裏燒着地龍，我還嫌熱。”
衛姝聞言，擡眸掃了她一眼，輕笑道：“這還沒到冷的時候，到時下了雪，看你還怎麼嘴硬。”
“下雪了我也不怕。”舒姐兒靠在楚寧風懷裏，笑着問他，“爹爹，你用午膳了嗎？”
“用過了，別擔心。”楚寧風抱着她到衛姝身邊坐下，問她，“你晌午吃了什麼？”
“那可多了……”舒姐兒扳着手指細數晌午的菜餚，她上午在習武堂練功，衛姝總怕她吃的差身體再跟不上營養，所以晌午時都讓廚房多做了幾道好菜給她補補。
舒姐兒那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圓潤了起來，連一向跟着她們一道用膳的謙哥兒也長了不少肉。
楚寧風捏了捏舒姐兒腰上的軟肉，笑道：“再這樣吃下去，將來要長成個大胖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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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說了，這叫貼秋膘。”舒姐兒倒是半點不着急，還一臉自豪的模樣，“不多吃點怎麼禦寒？等春天到了，自然就苗條了。”
楚寧風聽着，看向衛姝：“你教的？”
“我有哪裏說錯了嗎？”衛姝就笑，“等你女兒瘦成一把骨頭了，你瞧着不心疼啊？”
他想想，覺得也是，孩子嘛，就是要肉嘟嘟的才可愛。
舒姐兒在他懷裏打滾，玩得不亦樂乎。
衛姝拍了拍她屁股，輕聲道：“別玩了，你該回屋去睡覺了，下午還要上課呢，可別在先生的課堂上打瞌睡。”
“好吧……”舒姐兒噘噘嘴，不情不願道。
衛姝叫來丫鬟，帶着舒姐兒回屋去梳洗午休。
等到孩子走了以後，她才倒了杯茶，遞到楚寧風手上，對他道：“最近二弟妹也不見個消停，別真是要一直鬧到慧姐兒出嫁吧？”
方才當着孩子的面，她沒提這事。
楚寧風喝了一口茶，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連眉心也微微攢了起來。
“再這樣鬧下去，便分家吧。”他說。
“分家？”衛姝愣怔了下，有些猶豫，“這時候分家，不妥當吧？”
眼見着慧姐兒就要出嫁了，總是要從將軍府裏嫁出去的才像話啊。
“再不妥當，也是他們自作自受。”楚寧風面色有幾分冷，“這樣鬧下去，娘遲早被他們氣出病來。”
衛姝猶豫了下，還是沒說什麼。
她的心裏也是想分家的，誰也經不住二夫人日日那樣鬧啊。
正這麼想着，趙媽媽從外面進來。
“見過將軍，夫人。”她行了禮，輕聲稟道，“方才清波堂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二夫人又去了。”
“又去了？”衛姝皺了皺眉頭，“這次又是因爲什麼事？”
“聽說……是想分家。”趙媽媽說這話時，語氣都有幾分不肯定。
這個節骨眼上，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敢提分家，偏偏二夫人敢。
她是看準了太夫人要面子，不會在這時候同意，想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個沒腦子的人！”衛姝忍不住低聲罵，“一天不作她就渾身難受不成？”
“沒完沒了，成何體統！”楚寧風冷聲道，“去把楚寧沐給我叫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管自己屋裏事的！”
趙媽媽沒敢動，看向衛姝，在等她點頭呢。
衛姝這次也氣得不輕，剛要點頭，玉含突然從外面衝進來，慌張道：“夫人，太夫人暈倒了！”
“什麼？！”衛姝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再問，坐在身邊的楚寧風已經起身衝了出去。
趙媽媽跟玉含趕緊上前去扶衛姝。
“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暈倒了？”衛姝一邊朝外走一邊緊張地問道。
太夫人年紀大了，這個時候一倒下就是要命的啊！
“聽說是在與二夫人說話時突然暈倒的。”玉含解釋道，“宋媽媽已差人去請太醫了。”
“太醫從宮裏來還不知得多久呢！”衛姝着急道，“拿我的對牌去請柳大夫來！”
柳初婉這些年一直都在太夫人診治身體，太夫人情況怎麼樣，沒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玉含應了一聲，趕緊去了。
衛姝出聽雨軒的門檻時都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趙媽媽趕緊扶住她：“夫人，您別急，將軍已經趕過去了，有什麼事有他在呢。”
“娘這次身子要是有個好歹，我看他們二房也別想好過了！”衛姝氣得直咬牙，“真該早點分家！”
分了家哪來這麼多的破事。
這畢竟是主子的事，趙媽媽一個當下人的可不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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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倆一路趕往清波堂，才進院子，就聽的二夫人在屋裏哭，還沒哭幾聲呢，便是楚寧風的一道怒喝：“人還沒死，你給誰哭喪？！再哭給我滾出將軍府！”
二夫人哭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