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便不着痕跡地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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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乎乎的，也不知多久沒洗過頭？何母照顧女兒，打理家務，對這個令人心疼的小孫女的關注度，似乎也太低了。
小雨一見，頓時心生一種危機感，不滿地抓着她的手：“嬸嬸，我呢？你不理我了？”
“小氣鬼，還眼紅上了？”
陸霜也不想用揉過頭髮的手摸她的臉，伸手把她摟在懷裏親了一口：“行了吧？小淘氣，我們請小晴一起看故事書好不好？”
“好呀。”
小雨心滿意足地應了，回頭給了小晴一個得意的眼神，小晴黯然地低下了頭，怯怯地應了聲好。
“好，我們一起來看書，現在，我們講猴王出世的故事。”
陸霜翻開了自己畫的漫畫，用溫柔動聽的聲音給兩個小姑娘講起了故事，一邊講故事，一邊指着漫畫講故事的背景。
她講故事的很懂得把握節奏，說話也風趣，即使聽過多回的小雨，也聽得津津有味，更不要說從來沒聽過故事的小晴了。
講完故事，陸霜會特意挑出每天的習慣，根據背景的圖案，如山石田火等由象形文字發展而成的文字教學，然後，再考兩人。
小雨早習慣了她這個學習的模式，很快掌握了。
倒是小晴有點出乎意料，她很快地便學會了陸霜教的四個漢字，聲音雖然細小但清晰地讀出了它的音與組詞。
陸霜不禁驚訝，下意識回頭看了何母一眼：“嬸子，你家小晴這麼小，也教她認字了嗎？”
“當然沒有啦，我們從來沒教過她這些。”
何母也滿臉驚喜地坐了過來，不敢置信地看着外孫女，指着幾個字再問了一遍。
小晴小心翼翼地看着兩人，沒在兩人眼中看到厭惡之色，壯着膽子又讀了起來：“日，雨，林，木。”
“乖，小晴真聰明。”
陸霜滿臉溫柔地誇了她一把，又取過幾個數字積木，問過何母的確沒教過，也認真地教她認了一至五的五個數字。
教了兩遍，她把五個數字打亂，再重新考小晴，小晴居然一口氣便認全了。
這智商，連小雨也被震住了，陸霜把小晴誇了好幾回，她居然沒吭聲。
陸霜不信邪，又接連教了兩首最簡單的唐詩，只教一遍，小姑娘全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了。
當她學會陸霜教的東西，雙眸亮晶晶的看着陸霜，那眼神中的渴求與求表揚幾乎溢出了眼眶。
陸霜不禁吃驚地低聲一聲，滿臉驚喜地把小晴狠狠誇了一番，小姑娘露出羞澀地微笑低下了頭，青白瘦削的小臉似乎也泛起了神采。
果然，還是一個缺愛的小姑娘，陸霜的誇獎，大概是她從來沒試過的。
這時，蔣母抱着洗了澡回來的小祺也好奇地圍到了身邊，連江建業與常春誠也被小姑娘的智商震住了。
會背唐詩不奇怪，但一個從來沒學過唐詩，不到兩歲的小姑娘聽了一遍便能記住，這記憶力沒見識過。
陸霜把兩個小姑娘打發過去那邊玩積木，一邊不敢置信地對何母道：“嬸子，你家小晴真聰明，過目不忘，天才呀！”
要知道，小祺性子好靜，也能沉下心思學習，學漢字學唐詩，都要經過她教上幾遍，又講解了意義，自己再讀上幾遍，才能背出來。
小晴居然只學一次，就會背了，並且，她只不過是一個不到兩歲的小姑娘。
陸霜只聽說過天才，但兩輩子才真正見識過一回。
何母也是滿臉歡喜之色，回頭看到外孫對着小雨含羞地笑着，忽覺心中一酸，低聲對陸霜求情道：“小陸呀，我讓小晴每天和小雨一起，跟你學東西好不好？”
陸霜聞言不禁爲難地笑了起來。
“嬸子，並不是我不願意，只不過——”
她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什麼叫慧極必傷嗎？或者聽說過‘慧極必傷’的成語？”
何母聞言一怔，神情的激動與興奮便慢慢消失了。
雖然何母不是什麼知識分子，但在體制內上了一輩子的班，這慧極必傷的成語，還是能瞭解的。
半晌，她終於嘆了口氣：“是我心急了，小陸呀，你也覺得不能讓她學嗎？”
“不是不能學，其實，我每天教孩子的東西也不多，就幾個字，一點數學或一首唐詩，你想讓小晴跟着一起學，也沒什麼不行的。”
“不過，內向的孩子多半會喜歡看書，如果她認識的字多了，不用別人教，也會自己看的。”
“只是，身體不好又沉迷書籍的話，會很耗心神的！我覺得，她有這個天賦，還這麼小，根本不需要爭這點時間，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陸霜婉言提醒，並沒有讓何母感到難堪，她感激地拍了拍陸霜的手背：“你是個好的，心細，只是，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把她身體養好。”
她說着不禁嘆了口氣，神情很是傷感。
陸霜倒是有辦法，她的空間乳液對小姑娘絕對有作用的，只不過，一下讓她掏出這麼寶貴的東西，她有點捨不得。
就算同情小姑娘的身世，給她調理身體，也不能讓何家或常家人發現問題，要一步一步來。
“均衡的營養，充足的睡眠，適當的運動，健康的心態對人有很大的好處的。”
陸霜溫柔地看了小晴好幾眼，安慰地對她笑了笑：“每天帶她出門走走，多走動對她有好處的，羊奶可以喝的話，每天喝幾回，雞蛋肉類都不錯。”
“當然，有空的話可以讓她跟別的孩子一起玩，玩伴多了，當然心情會好些。”
“至於學習，真的不急，只要身體好起來了，她有大把的時間呢！”
何母還是給她的話說服了，滿臉欣慰地看着孫女與小雨的互動，轉頭看了看桌上的小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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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呀，這種小人書不錯，在哪買的？”
陸霜聞言嘻嘻笑了笑：“不是買的，我畫的，特意畫給她們小孩子看的。”
何母聞言不禁吃驚地看了陸霜一眼，翻開小人書仔細看了一會，不禁驚歎：“你畫得真好？這些猴子，這些小動物，都畫得很漂亮。”
“謝謝！我也覺得還可以啦，我從小就喜歡畫這個。”陸霜含羞地笑了笑。
何母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把整個故事看完了，忽然問道：“你畫畫挺有天賦的，有沒想過去找這方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