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爾走後,蕭茉也被帶去了房間裏。
那大概是巴塞爾長期租住的一個房間,不過裏面很乾淨,想來也是經常打掃。
巴塞爾的手下在門外守着,沒有進來,應該也是知道蕭茉不敢逃,她一逃,那溫朗就沒命了。
蕭茉一個人坐在房間裏,腦子裏一直在不停地想着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房間裏面的電話線是被拔掉的,她打不出去電話。
而她自己的手機則是在被巴塞爾關起來的時候就被搜走了,她根本沒辦法聯繫人。
就在蕭茉心中着急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悶哼聲。
蕭茉一怔,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剛想問是怎麼回事,就聽見外面傳來米洛的聲音:“蕭茉,開門。”
“米洛”
蕭茉有些驚喜,忙走過去將門打開。
她還沒看見米洛的身影,就看見霍琰站在門口,他的手上扶着那個被打暈的沙特人。
蕭茉有些驚訝,也有些驚喜。
她忙讓開,好讓霍琰能夠將那暈過去的人帶進來。
霍琰將人扶進來以後,直接放在了地毯上,他的額頭上浮起了汗水,畢竟將人扛進來是個力氣活。
蕭茉剛想說話,就看見米洛關了門,然後撲過來一把抱住她。
“你可真是要把我嚇壞了”米洛用力抱着她,道,“還好你沒怎麼樣,否則我該怎麼跟你父母交代啊。”
說到最後,米洛的聲音裏已經帶了些哽咽。
蕭茉的眼睛也有些紅了,她擡手拍了拍米洛的後背,輕聲說:“別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就好”米洛鬆開她,又上下打量了她,確實沒事以後,她才放下心來,“好了,我們快走吧,要是被巴塞爾發現就不好了。”
“不行。”哪知蕭茉卻一口拒絕。
“爲什麼”米洛不解。
蕭茉咬了咬牙,看了看米洛,又看向霍琰。
見霍琰也一臉詫異地看着自己,她道:“溫朗被他們抓住了。”
“什麼”米洛大驚。
她下意識看向霍琰。
這一天的瞬間,她已經習慣讓霍琰來拿主意了。
遇到事情,她也覺得霍琰總能有辦法應對,就好像現在這樣。
因爲霍琰說了一直跟着巴塞爾他們,所以他們才能在這裏找到機會來救蕭茉。
只是沒想到溫朗竟然被抓住了。
“可以確定嗎”霍琰似乎也沒料到這件事,他皺起了眉頭。
蕭茉點點頭,她從口袋裏取出之前巴塞爾遞給她的眼鏡:“這是溫朗的眼鏡。”
溫朗的眼鏡霍琰自然認得。
他們分開的時候溫朗的眼鏡還在,但是這會兒眼鏡出現在了蕭茉的手上,就說明溫朗是真的被巴塞爾他們抓住了。
一定是昨晚溫朗離開以後又折了回來,哪知剛好撞上巴塞爾的人。
溫朗只是個醫生,哪裏鬥得過這些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
霍琰眉頭皺了皺眉,道:“先救你走,至於溫朗,只能想另外的辦法了。”
“不行。”蕭茉還是拒絕,“巴塞爾知道我要逃,他說了,要是我逃了,那溫朗就會沒命。我不能走。”
 她當然不是聖母心。
可是,溫朗是爲了她才被抓住的,她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
米洛抓住蕭茉的手,說:“但是我不能讓你獨自留在那裏,那羣人比你想象中的更兇殘。”
蕭茉自然知道米洛說的這個理,只是,她現在還是不能走。
“你們還是先走吧,巴塞爾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要是讓他發現了你們,你們也走不了。”
而且
蕭茉看了一眼霍琰。
霍琰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他堅持到了沙特,又過了一天的時間,不知道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霍琰看到了蕭茉的目光,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你真的決定好了”他問,“你要知道,留下來,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我們也許都救不了你。”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但蕭茉只是笑了笑:“大不了是一死,我無牽無掛的,死了也沒什麼。”
大概她唯一的牽掛,就是自己的父親了吧。
但是蕭一誠是成年人了,她不需要擔心。
“呸呸呸,你瞎說什麼呢”米洛氣的恨不得打她,把她打醒,“既然你不走,那我們也不能把你綁了帶走。不過溫朗,你也不要輕舉妄動去救他,這件事,交給我們。”
她說着,看了一眼霍琰,問:“你有什麼好主意”
“先回沙漠。”霍琰道,“溫朗肯定在沙漠。”
米洛點點頭:“那也行。”
“好了,你們快走吧。”蕭茉說,“要是被發現就走不了了。”
米洛又叮囑了她兩句,讓她自己小心,這才走出房間門。
霍琰卻沒有立即走,而是從兜裏抓出來一把糖來,遞給蕭茉:“你拿着。”
蕭茉有些吃驚,他是拿來的這麼多糖
糖紙上面印着沙特語,說明是沙特本地的糖。
“路上看見了,就買了。”霍琰說。
蕭茉有些說不上來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有些漲漲的,讓她不太敢直視霍琰的眼睛。
她將糖接過來,放在衣服口袋裏,滿滿的一袋,省着吃的話,夠吃幾天了。
等她裝好了糖,霍琰又給她遞了把匕首,很小巧,但是很鋒利。
“巴塞爾雖然現在沒對你做什麼,但是他也不可信,你拿着防身。”
霍琰說。
看到這個,蕭茉才微微笑了一下。
她現在的確是很需要這個的。
“謝謝你。”她道謝。
霍琰只是笑了笑,然後說:“我走了。”
他跟米洛一前一後的離開房間,蕭茉站在門口目送着他們離開,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以後,她才關上門,轉身回到房裏。
那個被打暈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她也沒叫他。
蕭茉走到窗戶邊,坐在飄窗上,從口袋裏拿了顆糖出來,撕開包裝後扔進嘴裏。
沙特的糖味道跟她在美國吃的那些不太相同。
但都是甜的。
甚至甜的發膩。
蕭茉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而在另外一間房裏,跟巴塞爾面對面坐着的,是那個名叫老k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