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嘗試

發佈時間: 2025-01-09 15: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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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那齊嬤嬤已然親自將月冉溪吩咐下來的各樣材料都採買完畢,穩穩當當地送了過來。

負責外出採買的宮人不少,拖車停在了皇后宮外,上頭的一處安置着好幾個竹簍,角落裏擱置着一口明晃晃的鐵製大鍋。

齊嬤嬤只是稍稍吩咐了幾聲,一旁安安靜靜站定的幾個小太監趕忙上前,將那一口鐵製大鍋擡了下來,暫時安放在殿門前的玉石階上,只等待着皇后娘娘的命令。

月冉溪聽到了宮女的通報,滿心期待着今夜的火鍋大餐,趕忙擱下了手裏頭繡了一半的繡品,在小桃小橘的陪同下踏出了殿門。

她一踏出那殿門,那齊嬤嬤正候在一旁等待着,一見着皇后娘娘踏步而出,趕忙迎上前去,欠了欠身,行了一禮。

月冉溪微微一點頭,便見齊嬤嬤擡手指了指一旁敞亮那口鐵鍋,示意道:“皇后娘娘,這是您吩咐下來的大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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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大鍋瞧着便分外硬實,也難爲齊嬤嬤能在短時間內尋來,月冉溪上前,輕敲了敲那口大鍋,頗爲滿意地輕點了點頭,指尖摩挲了幾下,聽得了清脆的聲響來。

“這是老奴專程挑出來的。”齊嬤嬤瞧見皇后娘娘的神情,泛着皺紋的眼角也微微地眯了起來,笑着說道。

說話間,在齊嬤嬤的示意下,一旁的幾個小太監將好幾個竹簍擡了過來,擱置在了殿外的院落裏頭。

“這……這也是娘娘你要的……”齊嬤嬤想起了那竹簍裏幾乎遮掩不住的腥味來,不免猶豫遲疑了下來。

月冉溪快步走過去,一一揭開了那幾個竹簍,伴隨着濃重的腥味,隱約能夠看得見其中儲存着的新鮮動物臟器。

她只簡單地端詳了幾眼,倒是一點兒也不嫌棄那一股子氣味,將竹簍掩蓋了起來,這才轉過身來。

一旁的齊嬤嬤自然也聞到了那濃重難聞的腥味,幾不可見地心中忐忑,生怕自己會錯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引得皇后娘娘不快。

那些個腥臭的腌臢吃食,皇后娘娘怎麼會有興致呢?

只是那白紙黑字,浸着墨色的幾行字寫得清清楚楚,齊嬤嬤也不敢隨便採買,一一按照上頭的吩咐,讓小太監從屠夫那裏專門採買過來的。

在她小心翼翼地思襯之餘,月冉溪已然彎了彎脣,揚眉露出了一個滿意實在的笑意來,客客氣氣地說道:“辛苦齊嬤嬤了。”

齊嬤嬤畢竟是宮中的老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差,仔細瞧着皇后娘娘的臉色,也看得出來她是當真高興,這才鬆了一口氣,趕忙畢恭畢敬地迴應道:“爲皇后娘娘排憂,是老奴的本分。”

月冉溪滿心思思襯着如何做火鍋,只點了點頭,平靜地吩咐了下來:“辛苦了,齊嬤嬤且去交差吧。”

“皇后娘娘,那老奴先行告退。”

齊嬤嬤心上的忐忑猶豫這才卸了下來,彷彿放輕鬆了一般,正欲轉身離開。

月冉溪吩咐着宮人將大鍋擡到一旁的院落裏頭去,一邊吩咐出聲:“小橘,送一送齊嬤嬤。”

這齊嬤嬤雖是受了皇上的命令才過來詢問自己,但也一一達成了自己的各種材料要求,月冉溪自然不至於虧待了她。

這宮中行事,月冉溪對於宮人素來態度也不差,獎懲分明。

小橘行事利落又極爲了解自家小姐,儼然已然是皇后宮中的大宮女,聽得小姐的吩咐,心下明瞭,側過身去,面上掛着和善的笑意,領着齊嬤嬤往殿外而去。

走在宮門前的玉石臺階上,小橘溫聲細語地與齊嬤嬤道了別,一手取出了一個成色頗佳的金鐲子來,悄然遞到了齊嬤嬤的手中去。

察覺到齊嬤嬤微微一怔愣,小橘仍舊是溫和地淺笑着,客客氣氣地垂下眼來,解釋出聲道:“我們小姐很感謝齊嬤嬤的幫忙。”

這金鐲子不算過分值錢,卻也是實實在在的一件物什,是皇后的賞賜,齊嬤嬤也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她並沒有推拒,一伸手,低着頭打量着金鐲子,這才小心地將它收入了懷中來,仰起頭時,面上慈和的笑意越發深了幾分。

“既是皇后娘娘的賞賜,老奴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小橘姑娘相送,老奴忙着去交差,便不勞煩了。”

小橘點了點頭,與她你來我往,言語間皆是挑不出任何錯處來,笑着道:“齊嬤嬤客氣,那奴婢回宮了。”

這齊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也算是有幾分權勢在的,小橘在宮中待了一段時間,自然也有所耳聞,即便是自家小姐沒有特意吩咐,她也會妥善行事,爲小姐招攬人心。

這一邊。

幾個宮人安安靜靜地擡着竹簍,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將它們與大鍋擱置在了一處去。

小桃原先站在一旁,瞧着那齊嬤嬤欲言又止的糾結神情,本就心生好奇,見人都走光了,這才興沖沖地湊上前去,將那蓋得嚴嚴實實的竹簍掀開了一角來。

霎時間,那濃重的腥味逸散而出,小桃又恰好瞥見了裏頭血色模糊的幾團,神情頓時驟變,趕忙擱下了手中的蓋子,連連後退了幾步。

即便是重新蓋上了蓋子,那一股子難聞的味道似乎仍然殘留着一般,讓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一轉過身去,小桃便瞧見了自家小姐含着笑意的目光,忍不住反問了一聲道:“小姐啊……這……這真的能吃嗎?”

在小桃半是猶豫、半是懷疑的目光中,月冉溪哼笑一聲,偏偏要捉弄她一般地故作正經道:“不能吃啊,所以小桃你晚點不要吃便是了,讓孟將軍過來嚐嚐。”

“小姐……”小桃自然是相信自家小姐的手藝,能把各種食物做出獨特的美味來,她半是懷疑着,卻是趕忙連連點頭應答道:“我肯定是要幫着小姐嘗一嘗的,孟將軍又沒辦法直接進到後宮來!”

按照宮規,孟江身爲朝中大將軍,又與月冉溪並沒有任何血脈親情,終歸得避嫌,自然不得隨意進出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