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瑾言最終還是展示了一款投資產品。
是一套便攜監控設備，用來監控血族的飽腹值，配合抑制劑，可以最大限度的幫助吸血鬼遠距離出行時，估算抑制劑的攜帶量和最佳補充時間。
在座的所有血族，都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就他媽這種破玩意，還想要投資？
星海學院簡直不要太離譜。
好在紀瑾言在展示之前，就做了個背景說明。這套設備的設計目前全由第三方提供，星海只是會做一部分投資，剩下的部分看有沒有誰想要認領。
鍾家第一個退出。
緊跟着，夏迎風也離開了會場。
裴詩羽坐在座位上，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但紀瑾言很清楚，她不是爲了投資而留下。
還剩下南司明和洛燕行。
洛燕行站起來鼓掌，“還是裴總和南總識貨。”
裴詩羽很快的表態，這套裝備她不感興趣，留下來只是等洛總出現，談點別的生意。
南司明也站起來，“我出去透口氣，具體的事情回來再說。”
他前腳剛出側門，洛燕行後腳就跟了出去。
門外是一條長廊，南司明已經不見蹤影。
洛燕行四處看了一圈，消防通道留了一道門縫。
像無聲的邀請。
推開門走進去。
黑洞洞的樓道，聲控燈大概是壞了。
但這對吸血鬼而言不是問題。
黑暗中，洛燕行清楚的看到抱臂靠在牆邊的南司明。
“鍾醫生……不，現在要叫小洛總，特意把我約來是有什麼要事？”
洛燕行心中並不意外。
南司明知道的或許比他預判的更多。
關鍵在於南司明沒有隱瞞，這讓他看不透對方的動機。
要不要現在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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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總怎麼知道我的馬甲是鍾溪之？”魅惑的臉似笑非笑，洛燕行盯着他。
“猜的。”
“臉完全不一樣，但你猜得卻挺準。”
“小洛總換臉又不是第一次，多看幾次，也就看明白了。”南司明語調還是那樣，沒有溫度，沒有起伏。
“知道得太多，可能活不久。”洛燕行摸了摸內袋，取出兩支菸狀抑制劑，“要麼？”
南司明伸手拿過一根。
打火機亮起的火光，將洛燕行的面容映出了昏黃璦昧的顏色，像投在黑暗裏的絕魅剪影。
火光熄滅，洛燕行將打火機遞給南司明。
南司明剛要接過，洛燕行卻又收了回去。
“想借火，還有種辦法。”洛燕行含着煙，小小吸了一口，菸頭火光一盛。“南總試過沒有？”
南司明微頓了片刻，將手中的煙放進脣間，貼近洛燕行。
他193cm的身高，對187cm的洛燕行而言，要微微垂下頭。
菸頭相觸。
相觸的瞬間，嘴脣感受到微微推動的力量，明明沒有相觸，卻足夠撩起莫名的欲。
在燃起的菸草味道中，還混入了一絲海洋香，和自己身上濃烈的進攻型香味相比，洛燕行感受到了一種安撫的力量。
但他沒有迷失，他有他的目的。
單手探上南司明的脖頸後方，撫摸了幾下。
只有堅實的肌膚觸感。
手又遊移到面龐，一路流暢平滑。
南司明的臉，並不是後天加工。
要麼，他也有換臉術？
洛燕行確認完畢，推開了南司明。
“覺得我不好看，以爲是假臉？”南司明拿下半燃不燃的那支菸。
洛燕行將煙吸了半口，按滅。
“菊花都送你了，你總要死，臉好不好看重要嗎？”
洛燕行出手很快，南司明卻也硬接了幾招。
黑暗中，樓道的牆體上好幾道裂縫破口，洛燕行把南司明按死在牆上。
“說！我們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被扼住喉嚨的南司明，單手抓住洛燕行的手腕，即使狼狽，也並沒有用力去掰下那只手。
全程，南司明只化解洛燕行的攻擊，卻沒有一招是反擊。
聲帶被擠壓到幾乎發不出聲音，他很輕地說了三個字，“加百列。”
***
林晚檸在公寓裏的第五天，生理期又到了。
洛啓宸不能碰她，愈發像暴躁的野獸，找不到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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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千歲之劫”在種下血誓那天就解了，但他又有種舊病復發的感覺。
他瘋狂又偏執的想要林晚檸的愛，一想到她不愛他，甚至否定他的存在，他就覺得世界都變成了紅色的血海。
林晚檸本就不適應這種虛弱的時刻，再加上之前幾天的過度疲勞，除了一日三餐，其他的時間都在補覺。
洛啓宸盯着她的睡顏，心底翻騰着惡念，想吃掉她，吃了她的心，她的靈魂。
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完整的屬於他。
大約是姿勢不舒服，林晚檸翻了個身，整個人背對着洛啓宸。
看不到她的臉，洛啓宸又把她翻了回來。
一直用一個姿勢睡覺不舒服，林晚檸很快微微轉醒。
看到側躺在她身邊的洛啓宸，本能地鑽進他的懷裏。
“你也困了嗎？”林晚檸咕噥一聲，“睡一會兒吧。”
軟軟熱熱的身軀貼着他，小手還要輕撫他的臉，像在施展什麼催眠的魔法。
“我不要睡！我要盯着你！”洛啓宸扯下她的手。
“爲什麼呀？”林晚檸迷朦的大腦無法理解。
“因爲你會跑！”
洛啓宸這幾天都像這樣，突然從成熟溫暖的男人，變成了一個要不到糖的孩子。
“我不跑，我就在這兒。”林晚檸略略清醒了一些，又把他抱緊了一點。
“你那麼噁心我，你會跑！”那句老鼠像尖刺一樣，戳着他的心，一天比一天更痛。
“噁心你？沒有的。阿宸是最好看的美少年，我怎麼會噁心你？”
“你是不是只圖我這張臉？”拖了好幾天的心裏話，洛啓宸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什麼叫圖呀？”天使不明白這個字的含義。
“就是貪圖，喜歡，”
【貪？貪欲？那可是會影響天使之心的惡念。】
林晚檸搖搖頭，“我不會貪圖你的臉。”
洛啓宸聽到這句回答，卻並不感到開心，他的心甚至變得更加冰涼。
他果然沒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對嗎？就連這張臉，她也不喜歡！
情緒又要崩潰時，林晚檸卻愈發抱緊他，“因爲你是阿宸呀，是我要守護的阿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