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二人團團包圍的,是數位遍身通黑的刺客,蒙着厚厚實實的黑布,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
這一干刺客的數量不算少,將他們進退的路遮攔得嚴嚴實實,冷厲弒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慕容堇辰的身上,手中握着的利刃閃着嗜血的寒光,只待一個機會便立時動手,一刀封喉,將堂堂大夏至高無上的帝王扼殺於一個偏僻小黑巷之中,無人知道。
月冉溪立時反應過來,對方是衝着慕容堇辰來的,這也就意味着,他們應當暴露了微服私訪的行蹤。
來人尤爲多,而且從他們整齊劃一的冷酷目光中得以看出,這應當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刺客隊伍,目的尤爲明確,刺殺當朝皇帝!
踏上皇位的這一路上,屍骨堆積如山,慕容堇辰登基,已然是樹敵無數,一時之間也並不知道這一干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甚至於,有可能是祈國餘孽或者旁的什麼鄰國派過來的,只要慕容堇辰一死,整個大夏勢必會陷入混亂之中,屆時誰都能夠從中分一杯羹來。
因而,一時之間,月冉溪思襯之間,也無法判斷這一批刺客到底是隸屬於哪一方勢力。
她微微眯了眯眼,神情也霎時間冷厲了下來,指尖已然悄然間捏住了數根銀針,另一只手則握着隨身揣帶着的煙霧彈。
只要情況一有不對,她會毫不猶豫地動手,藉着煙霧彈和毒針幫助他們脫身。
當然,這是不得而爲之的下下策,對方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如果她貿然動手,很難保證能和皇上一同全身而退。
慕容堇辰似乎察覺到溪兒的想法,往後稍退了一步,將月冉溪護在身側,壓低了嗓音,溫聲安撫道:“沒事。”
他既然敢只身帶着溪兒微服私訪,自然是有自保的能力在的。
分明是呈現包圍之勢,那幾乎已成困獸的二人卻是氣定神閒地佇立在原地,他們的目光如出一撤地冷厲平靜,氣勢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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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於,越發讓這一干人多勢衆的刺客懷疑這其中是不是一個陰謀。
那一批刺客將慕容堇辰二人團團包圍了起來,爲首的瘦高個刺客似乎尤爲小心謹慎,盯着二人的一舉一動,同時也時刻留意着周圍的動向。
這畢竟是大夏的皇帝,出門有暗衛暗中保護着,他們好不容易抓到了慕容堇辰的行蹤,無論如何都必須保證一擊必殺!
這一干刺客等候了少許功夫,卻是沒有任何的暗衛出來保護主子,這才壓下了疑心。
那爲首的刺客頭子也是按壓不住耐心,目光一寸寸掃過四處,確保沒有任何差漏,這才一揮手,乾脆利落地下令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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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接了主子的命令,在京城中蹲守了大半年,定然一舉取了狗皇帝的性命!
這一批刺客的身手都是一等一得好,命令一下,他們立時齊齊握緊了手中的利刃,飛身上前,目標明確,直往慕容堇辰的命門處刺去。
這一切變故幾乎是在頃刻之間發生,慕容堇辰的反應卻尤其快,立時將溪兒往身後推了推,而後立時提劍。
伴隨着一聲聲鐵器相交的清脆聲響,他以奇快的劍法抵擋住了那一批刺客飛撲而上的一擊。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數量頗多,慕容堇辰格擋之下,飛快往後倒退了幾步,並未同他們過多地糾纏,與此同時,割破了最靠前那一名刺客的咽喉。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的功夫,伴隨着淒厲的慘叫聲,慕容堇辰後撤退到了牆側,頭頂的斗笠早已拋在了一旁,棱角冷厲的面上墨眸沉沉,盡是凌厲的殺意,只一眼足以讓這一干慣來刀尖舔血的刺客背脊生涼。
突如其來地死了一人,那一批刺客都是微微一怔,卻是沒有半分遲疑,繼而握着刀刃飛身上前。
他們務必完成任務,將狗皇帝誅殺在此,否則難以向主子交代。
若是一番車輪戰之下,慕容堇辰心知自己的體力定然不支,他動作迅捷利落地躲閃對方的襲擊,同時往溪兒那一邊靠過去。
經過剛剛的交手,他對於這一批刺客的實力已經有了個大概的估計,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
閃着寒光的利刃彷彿從四面八方而來,慕容堇辰躲閃之餘,前方突然傳來了幾道悶哼聲,而後衝在前頭的幾個刺客齊齊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已然是暈厥了過去。
在慕容堇辰的身側,月冉溪神情冷沉,在剛剛那絕佳的機會里,趁着對方沒有防備,將手中的銀針齊齊甩了出去,穩穩地落在了那衝在前頭的幾個刺客身上。
月冉溪手中的銀針不比大夏的尋常暗器,她的銀針上浸染了純度極高的麻藥,只要稍稍沾上,即便是一頭皮糙肉厚的牛沾上了,也能頃刻間被放倒,更何況只是普通人。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那甩出去的銀針落在了前頭幾個刺客的身上,刺破了身上膚肉,無聲無息間滲入而後暈厥倒地不起。
霎時間,那一干刺客趕忙警惕地往後撤去,目光甚至在四處望了望,還不曾意識到剛才的暗器到底是從何而來。
在他們慌張的片刻功夫中,月冉溪攥緊了手中的煙霧彈,另一手扣緊在慕容堇辰的手中,正欲拋下煙霧彈逃離。
這一干刺客都是身手反應奇快的箇中高手,她的銀針能夠成功甩中人,只是由於他們的警惕性不足,再來一次卻是不一定來。
因而,月冉溪決定趁着對方還未察覺時,藉着煙霧彈的遮掩,立刻和慕容堇辰一同逃離。
憑着慕容堇辰利落的輕功,在煙霧彈遮掩下,能夠輕而易舉地帶着她離開。
正當月冉溪將一切都計劃得完善周密,只待煙霧彈一落下便立刻逃離時,慕容堇辰卻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思,擡手攔住了她的舉動,搖了搖頭。
“不急。”
慕容堇辰立在原地時,即便是在剛才的躲閃中衣角處被劃開了幾道破痕來,仍舊是氣定神閒的冷靜模樣,緩緩地說道,彷彿已然是運籌在握。
在被包圍的第一時間,他本可以帶着溪兒逃離卻是選擇了提劍而上,自然得,是留了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