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燕今沉銀道,“我得先看到人,沒有完全把握。”
男人點點頭,率先轉身。
燕今見狀,也不拖泥帶水德鬆了手,正要跟上,被挾持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脖子,突然發狠得揚起長刀,照着燕今的身後就劈了下來。
‘啪……’的一聲咚響,男人手中的長刀被什麼震飛了出去,刀鋒嵌進泥地,尾端還在劇烈擺動。
行兇的男人喘着大氣,戰戰兢兢得看着前頭扭過頭來的大哥。
“再動她一下,我擰斷你的脖子。”
沒人再敢開口,燕今仔細跟着前頭的男人,心裏明白,如果救不活這熊一樣的男人要救的人,被擰斷脖子的會是她。
幾人抄了近道,繞了不少路來到了一座山腳下。
山路崎嶇,爬了半道燕今就累的不行了。
“走不動可以不動,只要你一停下,老子就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身後跟着的男人,耿耿於懷剛剛被挾持的羞辱,他的虎口現在還生疼,這口氣不嚥下去,他哪哪都不痛快。
燕今看他一眼,眼底的嘲諷毫不掩飾,“在我開不了口之前,你最好還能有口開。”
又走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一座高峯的頂端,熊壯的男人衝着對岸的山峯用力吹了一聲口哨,聲落,地動山搖的聲音傳來。
一排寬闊的鐵索木板橋從對岸的山峯緩緩升起,壯觀程度讓人歎爲觀止,鐵索拉到繃緊時,木板橋從對岸倒下,剛好架在了兩座山峯正中,連成了一條暢通無阻的木橋。
而木板橋後面,亮如白晝的燈火將那頭山峯的地況照得清晰可見,更讓懸掛兩座高木塔頂相連的正中,那三個銀勾鐵畫的字照的鋒芒畢露。
——野狼峯。
燕今心塞的難以言喻,託了白英和秋樂的福,她對這三個字可一點也不陌生。
殺人如麻,燒殺搶掠,冷血如獸……
有關野狼峯的標籤裏,沒有一條不讓人毛骨悚然。
說的最多的就是眼前這位,大當家胡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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飆壯狠厲,殺人跟砍菜切瓜一樣麻木不仁。
聽說大焱京都曾經一位兵部的官員,一夜之間被莫名滅了一家三十八口人,那官員的人頭還被吊在城門掛了三天三夜,沒人剛碰。
只因那官員的額頭上被刻了幾個血色大字。
動者,誅之。
這樣肆無忌憚,血腥殘忍的手段只有胡銳乾的得心應手。
燕今抽了口冷氣,真想爲自己的運氣鼓鼓掌,摸彩票也沒有摸的這麼準的,竟然是頭等獎。
她暗暗嚥下震驚,跟着走在前頭的胡銳踏上木板橋,步向對面的山峯。
豎着是進來了,至於會不會橫着出去就聽天由命了。
野狼峯地闊人多,剛進來歡呼聲震天動地。
虧得燕今也是見過世面的女子,換做任何一個閨閣千金都能被眼前牛鬼蛇神的一羣人嚇暈過去。
“大哥,你還抓了個娘們回來啊?怎麼還蒙着面紗,快給兄弟瞧瞧是個啥貨色。”
說着,興奮的鹹豬手就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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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今都沒躲,男人的手就被刀柄抵在了她眼前兩寸地方。
胡銳瞟了眼這個尖嘴猴腮,身量矮小的男人,道,“我留着有用。”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這男人悻悻然得縮了手,乾笑一聲道,“行行行,大哥的女人咱兄弟當然不能碰。”
身後一羣男人立刻發出陰陽怪氣的笑聲。
燕今忍着翻白眼的衝動,開口道,“人在哪裏?”
胡銳一眼看出她眼底不加掩飾的嫌惡,“跟我來。”
兩人剛走,身後的二虎惡狠狠的呸了一口,“臭娘們,老子就等着,你怎麼被丟出來,看老子不把你剁成十塊八塊丟出去喂狗。”
“喲,還有過節呢,幾個意思?”
瘦矮的男人,也就是剛剛調系燕今的,人如其名,叫皮猴。
問話的時候,口氣中的幸災樂禍明顯多過好奇。
二虎掃他一眼,難掩憤懣道,“老子差點死在這娘們手裏,今日要是出不了這口氣,老子死都窩囊。”
皮猴的目光順着那越走越遠,纖細娉婷身影而去,搓起下巴,精細的目光泛起靡靡邪色,“身段這麼好,剁了多可惜,不如留給兄弟先嚐嘗滋味。”
二虎哼笑了一聲,“怎麼,靈花樓那娼窩子裏的女人還滿足不了你?沒聽到大哥說了,不準動她,你敢試嗎?”
皮猴撇撇嘴,有些悻悻然的嘿了一聲,倒是好奇起來,“大哥這麼些年一個女人都沒有,咋今兒個突然來了興致?”
二虎一巴掌拍在皮猴的腦門上,“你以爲個個跟你一樣米青蟲衝腦啊,那女人會點醫術,大哥帶回來八成是爲了靈芽兒。”
皮猴一聽,樂壞了,“靈芽兒那一身毛病都多少年了,那是孃胎帶出來的,多少大夫都拿不下,她一個女人?”
說着,邪獰的心思也不藏了,“既然是這樣,那可好辦多了,沒準都不用等你動手,大哥先了解了她,只是可惜了,那麼曼妙的身段,可比靈花樓的那些個女人魅多了,那臉蛋必定也差不多哪兒去。”
二虎也笑起來,“可不是,一個年紀輕輕得女子還能有啥通天的本事,八成是江湖遊醫學的岐黃之術,我就是知道她是來送死的,所以並不着急,只要她被大哥丟出來,就是我雪恥的時候,到時候你要是想玩玩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玩死了,得留一口氣給我。”
“沒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各懷鬼胎得笑了。
跟着胡銳走出老遠的燕今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後路已經被兩個骯髒的男人編排的明明白白。
兩人來到一棟獨立的木屋前,木屋不算大,但建的位置比較僻靜,胡銳上前推開門。
站在後頭的燕今剛擡頭,就被一股迎面而來的濃烈藥味刺激地下意識凝眉。
這麼重的分量,相當於飲鳩止渴,再重的病就算看起來康復了,也會有難以想象的反噬。
房間內傳出激烈的咳嗽聲,胡銳眉頭一緊,讓開一側讓燕今進來。
她走了兩步,就看到裏間的牀榻上,躺着一個穿着白色裏衣,面黃肌瘦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