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雖然不理解江唯清的要求，但是只要能將小豬仔換成錢，也就不在意這些了。
反正看一看又不會少塊肉，只是稍微麻煩一點而已。
房主也懶得一只一只去抓了，乾脆將楚染染和江唯清帶到豬圈邊，借了江唯清的手電，往裏面的一個角落照。
楚染染順着光的方向望去，就看見六只稍小的豬仔擠在一起呼呼大睡。
“看吧，我沒騙你們吧，那四只確實是最大的。”
楚染染點頭，壓低嗓子指着最小的三只問：
“那三只怎麼賣？”
江唯清和房主同時詫異的朝她望去。
買豬仔的人從來都是選個頭大的能吃食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在有更好的選擇的情況下，有人要選差的。
不過對於房主來說，大家不喜歡的瘦弱小豬被人買走絕對是件大好事，沒道理阻止，所以他趕在江唯清開口前說道：
“四頭大的按照我是按照六毛一斤賣的，這三只小一點，我按照四毛一斤給你。”
“哥哥，我們走吧，他根本不想賣。”
楚染染拉着江唯清就要往外走，嚇得房主趕緊攔在兩人面前。
“這個小兄弟性子還真是急，我也就喊了個價，沒說不讓你還價啊，怎麼就急眼了呢？”
江唯清被楚染染的一聲“哥哥”叫的有些恍惚，胳膊被楚染染輕輕拽了一下，才回過神。
“我們這大半夜的過來，可不是爲了你這個價格來的，大半夜的你逗着我們玩，我弟弟肯定不高興，你要是誠心賣，就給個合適的價格吧。”
房主聽到江唯清的話，知道這兄弟兩人不是好糊弄的人，立刻陪着笑臉道：
“你們兄弟是爽快人，老哥我也乾脆點，大豬仔五毛一斤，小豬仔三毛一斤，你們看看要哪幾只？”
“大豬仔四毛一斤，小豬仔兩毛一斤，願意就這六頭都要了，不願意就算了。”
楚染染懶得和他磨嘰，直接將價格咬死。
她給的這個價格，如果放在春天的時候，肯定是不合適的。
因爲大家都喜歡在春天買豬仔，那個時候氣溫合適，豬仔不容易生病，養上一年剛好趕上過年，宰了吃肉換錢都很合適。
但是現在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了，這時候小豬仔最容易生病。
而且到過年的時候也才半大，宰了不划算，不宰還得再養一整年，硬生生比春天的豬仔多吃半年的料，還耽誤人工，實在是不划算。
所以楚染染篤定房主會答應她的價格，因爲如果賣不出去，他就得自己養，或者以更低的價格被村裏統一收購。
“再給加點唄，小豬仔兩毛一斤真的是價格太低了……”
“哥，我們走吧，別在這耽誤睡覺時間了！”
楚染染見房主還在垂死掙扎，立刻拉着江唯清就要往外走。
“別，別，別，就按照你說的價，小兄弟太難說話了。”
楚染染喜滋滋的拉着江唯清站在一邊看房主一只只的稱豬仔，心裏滿是對現在的物價的感嘆。
東西真的太便宜了，有木有？
“真的要那三只偏瘦的豬仔嗎？”
江唯清湊到楚染染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
不是他質疑楚染染，而是天氣越來越冷，體質弱的小豬仔確實不太容易養活。
“相信我。”
楚染染低聲回了一句，江唯清立刻噤聲。
他原本也只是擔心楚染染在城裏長大，不懂小豬仔的養護，但是楚染染現在這麼說，就證明她心裏有數，他就不需要操心了。
房主麻利的稱重算好價格，江唯清付了錢，揹着裝着小豬仔的揹簍拉着楚染染迅速的離開了。
兩人按照在這家賣豬仔的流程又在其他兩家各買了六只，這下連楚染染都幫着背了一個揹簍。
“還有一家，還去嗎？”
江唯清看着自己前胸後背以及兩手拎着的揹簍，再看看楚染染身上掛着揹着的揹簍，遲疑着問楚染染。
“去！”
楚染染想着好不容易來一次，不一次買完，就怕後面再來會被人盯上。
“不過要先把這些藏起來。”
江唯清聽楚染染這麼說，沒有一點質疑。
立刻帶着她找到了一個荒草叢生的山坡，找到一片比人還高的灌木叢，將幾個裝了小豬仔的揹簍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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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染染看着江唯清藏好，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在每個揹簍裏摸了摸，確認小豬仔都睡着，就和江唯清離開了。
兩人按照之前的操作，迅速進入了賣主家的院子，照例挑了最強壯的三只和最瘦弱的三只小豬仔。
正準備談價格的時候，賣主的院門突然被人大力的拍響了。
三人皆是一驚，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所有人的心頭。
一般情況下，這個時間大家都在睡覺，極少會有半夜去敲別人門的情況。
現在門被敲響，如果不是村子裏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就是江唯清和楚染染的行蹤被人發現了。
“誰啊？這大半夜的敲什麼敲？報喪啊！”
賣主罵罵咧咧的大聲朝外喊着，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渾厚的中年男聲。
“六子，開門，是我！”
賣主聞言臉色一變，立刻把江唯清和楚染染往屋裏推，一邊推一邊低聲囑咐：
“門外是我們大隊長，你們進屋裏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
說完匆匆忙忙的朝門口跑去。
“來了，等我穿上衣裳……”
江唯清打開手中的手電，迅速在屋內掃了一圈，然後將楚染染推進了一個立在牆角的衣櫃裏，隨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原本不大的衣櫃，在江唯清鑽進來之後更加逼仄。
楚染染努力的吸着氣，縮小自己的佔位，但仍然不可避免的和江唯清貼在了一起。
江唯清感受着貼在自己身上的柔軟，頓時呼吸節奏變得混亂起來。
小小的密閉空間因爲多了兩個人，溫度驟然升高。
楚染染的幾根頭髮被江唯清呼出的氣一下一下的吹到脖子上，擾得到她又癢又燥。
終於在髮絲又一次滑過她的脖子的時候，她挪動了一下身體，試圖空出能讓手擡起來的距離。
“別亂動。”
江唯清隱忍的聲音在楚染染的耳邊響起，下一秒，楚染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