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茉。”
他在叫她的名字。
而彼時蕭茉手中的槍已經對準了叛徒的腦袋，就要扣下扳機。
霍琰的聲音就像是一道穿透所有迷霧的曙光一般，照進她的心底，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不”她看着叛徒的臉，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兩步，“不行”
她不能殺這個人她要是殺了，就真的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不殺”老k看着她的動作，突然冷笑了起來。
他從槍袋裏直接拔出槍，大步朝霍琰走去。
看到他的動作，蕭茉急忙跑過去擋在霍琰的面前，同時將槍對準了老k：“不準過來”
儘管，不久前，老k才說過，她要是再拿槍對着他，他就會翻臉不認人。
可是現在，她還是堅定的，站在霍琰的面前，將老k的槍口擋住。
“我給了你選擇。”老k臉上的笑逐漸冷淡下去，“蕭茉，別不識好歹”
“你要是想殺他，那就先把我殺了”蕭茉大聲道。
她嚴重的堅定，讓老k看了只想笑。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愚蠢的女人。
“既然你要保護這個叛徒，那就用霍琰的命來換吧”
說完，老k再沒有任何猶豫，動作利落的一把將蕭茉手中的槍奪過來，然後直接對着她的臉便是狠狠一巴掌。
蕭茉頓時便被打的倒在了地上，耳邊嗡嗡作響，她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她眼前的一切彷彿都在天旋地轉，她看見霍琰滿臉着急的看着她，他似乎在說些什麼，但是她一個字都聽不見
就在蕭茉還沒緩過來的時候，老k突然又舉起了槍，對着霍琰的左腿便是一槍。
“砰”地一聲，伴隨着響起的是霍琰痛苦的悶哼聲。
子彈入體，還是在這麼近的情況下，那疼痛不用想都知道。
“霍琰”蕭茉喘着氣，想要爬到霍琰的身邊去，她看見鮮血在從他的腿上流出來，他疼的臉色發白。
可就在她快要碰到霍琰的時候，老k卻直接一腳踩着她的肩膀，力道不是很重，卻足以讓蕭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考慮好了沒有”老k滿臉的不耐煩，“你可要考慮清楚，否則，下一顆子彈，我就不知道打在他身上哪個地方了。”
“混蛋”蕭茉的最終混着淚水以及鮮血，痛苦地衝老k吼着，“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我等着。”對於她的威脅，老k像是很滿意，“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想想怎麼保住霍琰的命吧。”
蕭茉看着面前不遠處的霍琰，淚水再次流了下來。
霍琰看起來很痛苦，他的血以及將他腿下的那塊沙子全部染紅。
“不要那麼做。”儘管疼，霍琰卻還是努力對她說，“蕭茉，不要那麼做，不值得。”
“可是我不想你死”蕭茉沙啞着聲音，哭着道，“霍琰，我不想你死”
“我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霍琰無力地笑了一下，“但是你的路還很長，不要讓這件事，徹底斷了你的後路。”
他或許不知道蕭茉爲什麼會做老k的手下，但是現在看來，很明顯，她的本性還在，她還沒有改變。
他要做的，就是讓她保
持現狀，不要改變。
“把他的嘴堵起來”老k有些煩躁地道。
要是讓霍琰再說下去，怕是蕭茉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殺了那個叛徒了。
霍琰的嘴被塞布，再說不出來一個字。
可是他看着蕭茉的眼神裏，卻還是帶着阻止的意思。
他不希望蕭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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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早知道會發生這事，他也不會獨自一人過來。
老k一把將蕭茉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往她的手裏塞了槍，冷聲道：“別想耍花招，我的槍可比你的快，你要不想害死他，最好就按照我說的做。”
這個叛徒，今天她是非殺不可了
蕭茉咬緊了牙，握着槍，一步一步地朝那叛徒走去。
那叛徒似乎也知道今天逃不掉了，他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也許他自己也知道，求饒，在老k這裏，是沒有用的
太陽剛升起來的那一刻，營地響起了一道槍聲。
血漸漸從那人的腦袋裏面流出來，混着腦漿，因爲離得近，還有不少血沾到了蕭茉的臉上，眼睛裏。
她目光呆滯地看着那個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溫度的人，手中的槍無力地掉在沙子裏面。
一個人成長的改變，是要付出代價的。
有的是死亡，有的是悲傷，還有的，是麻木。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霍琰的腿中了子彈，但好在子彈穿了過去，只要包紮起來止血就可以了。
他被關在房車裏，還有蕭茉。
他坐在椅子上，而她則是坐在地上，背靠着牆壁，神情木然，雙眼灰白，沒有任何神采。
她的臉上甚至還沾着血跡，沒有擦掉。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霍琰從椅子上下來，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從口袋裏掏出手絹，輕輕擦着她臉上的血跡。
而這一切蕭茉也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她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表情，就那樣坐在那裏。
她的雙手甚至還在發抖。
看到她這樣，霍琰的心中劃過一抹心疼，他將她擁進懷中，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說：“蕭茉，這不是你的錯。”
她沒有說話，也沒發出任何動靜。
就在霍琰以爲她不會說話的時候，卻聽得她道：“這是我的報應”
霍琰頓了一下，輕輕將她鬆開，但雙手仍然沒有鬆開她的肩膀。
她的臉上仍舊是面無表情，看着他，慢慢地說：“我曾經威脅過時薇，威脅她做不願意做的事，這是我的報應。”
從蕭茉的嘴裏聽到時薇的名字，這多少讓霍琰愣怔了一下。
但是現在很明顯不是問爲什麼的時候。
“很多時候，我們會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不是必須要做，只是當時的我們，別無選擇。”
他輕聲說：“蕭茉，你很清楚老k的爲人，這不是你想做的，是他逼你的。所以，這並不是你的錯。”聽着這話，蕭茉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諷地笑：“這就是你一貫安慰自己的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