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帶走

發佈時間: 2025-01-09 15:3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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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得“阿蘭”這名字,阿力整個人驟然一僵,神情分外僵愣,遲疑了片刻,在月冉溪清明的目光中,只得默默地點了點頭,悶聲道:“是。”

他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何許人也,不免心中生出慌亂來,嚇得一旁的小男孩也顫巍巍地拉住了自己親爹的手臂,害怕地蜷縮在一旁。

“爹……”

這是他第一次上京城來,本就心思怯懦,瞧見了這氣度不俗的陌生姑娘,越發心生膽怯來。

瞧見那面黃肌瘦的孩子,月冉溪不免騰昇出些微的心疼來,話音也不由得放緩了下來。

“我特意過來找你們的,關於……”

她停頓了一下,卻見那孩子嚇得蜷縮在一處,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擡起眼,定定地盯着阿力。

聽得這陌生姑娘的話,那阿力緊張慌亂地低下頭來,卻是有些慌張地說道:“你們……你們找俺有什麼事嗎?”

“且到外頭去說吧。”月冉溪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並不乏看熱鬧的百姓,她垂下眼來,稍作思襯,隨即示意出聲道。

那阿力遲疑了少許,卻也規規矩矩地牽着自己的孩子,將他領到了房間裏頭,這才轉過頭跟隨着這一干陌生的姑娘踏出了客店。

自打看到這幾位姑娘,他便很清楚,眼前人絕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走出客店,月冉溪領着阿力到了一旁安靜的偏巷中,這才將自己所知的關於阿蘭的事情一一道出。

聽了個大概,那阿力的神情越發慌張了起來,只牽着自己的孩子,徑直低垂着頭。

沒想到阿蘭前夫的性子這般唯唯諾諾,倒是讓月冉溪一時之間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從阿力的態度上看,他很清楚阿蘭已經嫁給了阿牛,是有夫之婦,卻還帶上了孩子進京打擾,這自然是故意的。

月冉溪稍加斟酌,也並不打算自作主張地處理這一件事,思襯片刻之後道:“阿牛完全不知情,他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他蒙受欺騙。”

自然得,她也打算直截了當地替阿牛出頭,反倒是決定將這件事交給阿牛自己去處理,前提是他必須清楚前因後果。

“你和我一起阿牛家去坦白一切,明白嗎?孩子的話,可以不用一起跟着。”

那孩子還小,況且他畢竟是無辜的,也沒必要摻和進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裏頭。

阿力聽得這話,驚訝愕然地猛地擡起頭來,戰戰兢兢、似乎有意說些什麼,卻也聽得出眼前姑娘話意中摻雜的冷意,只得悶聲答應了下來。

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中,阿力他並非無辜的,在明知到阿蘭已然嫁作有夫之婦,卻還仍然帶着孩子上京城來與阿蘭偷偷見面,甚至於完完全全將阿牛矇在鼓裏。

如此這番定下,飛花留下陪着那小孩子,而飛雪則看好了阿力,讓他跟隨在後頭,一同到阿牛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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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飛雪姐妹二人都是一身的好功夫,並不擔心將人看丟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儘管如此,月冉溪轉身踏上馬車之前,仍舊倏然轉過身來,斗笠半掀了起來,冷沉的一雙眼眸盯着那阿力,警告了一聲:“不要動什麼別的心思,好好和阿牛說開了這件事。”

那阿力彷彿被戳破了心思一般,怔愣僵硬半晌,而後那陌生姑娘慢悠悠的提醒聲這才悠悠地傳來。

“飛雪是京中一等一的高手,你若是動了什麼旁的心思,別怪她直接動手將你押送過來。”

月冉溪本就偏心於阿牛,更何況無論從什麼情況看,阿牛和阿蘭都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夫婦關係,如此看來,阿力再是不得已的苦衷,他與阿蘭也可稱得上是偷情的間夫銀婦,自然輕饒不得。

聽得月姑娘警告一聲,飛雪輕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長劍,神情冰冷如寒霜,冷厲地警告出聲道:“刀劍無眼,莫要放肆。”

那阿力聽得這話,周身畏畏縮縮地顫了顫,緩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瞥過飛雪腰間那柄沉沉的利劍,自然不敢放肆,趕忙點頭應答了下來。

帶着孩子上京來投奔阿蘭,本就是他費了不小的膽子都做出來的事情。

他的性子本就怯懦膽小,這件事若是讓阿牛知道了,他很清楚自己很可能會被打死。

在得知這姑娘要將自己帶去和阿牛坦白一切,阿力嚇得心直顫,卻是拒絕不得,只思索唸叨着找個機會偷溜。

不曾想,月冉溪和飛雪這一聲警告,立時打消了阿力原先騰昇出的想法來,只得規規矩矩地站定在原地。

他與阿牛不同,家中兄弟不少,重活累活也不需要幹那麼多,又身形瘦削,力氣之流遠遠不及同村的青壯年,平日裏的性子又是木訥軟弱。

這也是阿蘭離了他,再嫁給阿牛的重要緣由,誰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個慫包。

但他們錯在就錯不該揹着阿牛偷偷私會,更何況還不是寥寥的幾次,就在這大半個月裏頭已然見了十幾次面。

如此這般便將事情定了下來。

月冉溪轉而踏步走上了馬車,緩緩落了座,小桃小橘坐在了她的身旁,安靜無言,這才吩咐着馬車復而行駛。

她將頭頂沉悶的斗笠摘了下來,稍稍地掀開了一條縫隙來,往外瞥過了一眼。

阿力仍舊呆愣地站立在原地,而飛雪一面警惕着他,一邊擡起頭來目視着月姑娘的馬車漸行漸遠。

等着月姑娘與那阿牛先見了面再說,她會帶着阿力快步趕過去。

而此時,在簡陋而泛着古怪悶臭氣味的客店房中。

那小孩子怯怯懦懦地蹲在牆角處,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爲何去而不復返。

而飛花也是內斂冷沉的性子,安安靜靜地站在一側,似乎只是遵守着月姑娘,照顧好眼前的小孩子。

她不過二八少女,也不清楚如何照顧小孩子,自小又是經過了暗衛的訓練,更是目光冰冷,只是勉強呆呆地望向了另一處,以防嚇到了他。

兩人分明處在一處,卻誰也不說話,整個客房中是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