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悅心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夜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窮兇極惡的慣犯。
她下意識地拉緊了夜寒暝的手,尋求庇佑。
夜寒暝護着她,朝夜老夫人走了過去,討好地說道:“奶奶,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孫媳婦嗎?我給你找來了,你怎麼還不滿意?”
夜老夫人拄着柺杖,狠狠地砸在地上,蒼老而消瘦的身子搖搖欲墜。
嘆了好大一口氣。
“暝兒啊,你是當奶奶老糊塗了嗎?這丫頭分明就是當年害你的丫頭,你怎麼還跟她在一起?”
夜寒暝依舊面不改色,拉着寧悅心的手。
寧悅心卻震驚地撐大了眼睛。
不知道夜老夫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腦子很亂。
“奶奶,當年的事情與她無關,她也是受害者。”夜寒暝回道,據理力爭。
可夜老夫人根本不信,直接將當年寧悅心攛掇寧俊峯謀害夜寒暝的音頻拿了出來。
音頻裏男人的聲音說道:“我是不會同意你跟他在一起的,孫老闆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女人說:“爸爸,你說得對,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萬萬不能,我和葉晟完了。”
男人又說:“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孫家要我們準備一百萬的彩禮,才肯讓你們結婚,我的手上拿不出那麼多錢。”
女人陰森森的笑了聲,回道:“沒關係,我給葉晟買了死亡保險,賠償金額剛好一百萬。只要他意外死亡,我們就有錢了。”
男人驚喜地一拍手:“好主意啊!我這就把他約出來,你就等着嫁入豪門,當闊太太吧!”
“嗯嗯。”女人的聲音溢滿了驚喜。
但是聽在當事人的耳中,那就是深深的諷刺。
“這是什麼東西?”寧悅心越聽越不對勁。
視頻中那男人的聲音和她爸爸的聲音好像,女人的聲音也有些耳熟。
但是談話內容,她很陌生,陌生到讓她毛骨悚然。
“你自己做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嗎?是不是要害死我孫兒,你才滿意?”夜老夫人急道。
狠狠地杵了一下柺杖,就像要杵進寧悅心的心窩子裏面。
那股恨意溢於言表。
“難道……”寧悅心渾身顫抖,腦子裏竄出來一個可能,又不敢肯定。
視線轉移到夜寒暝的身上,滿滿的疑問和委屈。
按照夜老夫人說的,夜寒暝就是她的葉晟,可他卻一直在否認。
“爲什麼?”她想不明白。
“難道你也相信,這段錄音,覺得是我和爸爸要害死你,騙保險?”
夜寒暝捏緊了她的手,想說“沒有”,卻又不想騙她,只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寧悅心的心瞬間涼到了極點,狠狠地將夜寒暝的手甩了開去,哼道:“所以,這就是你不肯跟我相認的理由嗎?”
她那麼深愛着的人,竟然不相信她。
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撕裂了般的疼痛。
“不全是這樣,但是都不重要了,我已經查清楚了,你是被陷害的。”夜寒暝回道。
有些心疼地走過去,想幫寧悅心擦乾眼淚。
被寧悅心躲了開去。
眼淚順着寧悅心柔嫩白皙的臉頰上,直直地往下滾落,停都停不下來。
她的視野一片模糊,卻還是本能地躲開了夜寒暝的手。
不想再被他騙。
她的心涼到了極點。
“確實不重要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個傻子?你想怎麼耍,就怎麼耍?”
夜寒暝還想來拉她,被她打了開去。
感覺這個世界很荒謬,寧悅心一時間無法接受,撒腿就跑。
夜寒暝想追過去,被夜老夫人拉住了手臂。
老夫人一副痛心疾首,馬上就要暈死過去的架勢,淚如雨下:“暝兒啊,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夜寒暝急道:“奶奶,我查清楚了,當年的事情就是一場誤會。害我的人是夜摯深,不是她。”
他已經顧不上去維護夜家的體面了。
夜摯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他也沒必要在忍耐。
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說什麼?”夜老夫人震驚地瞪着眼睛,渾身僵硬。
夜寒暝已經趁機跑了出去。
夜老夫人在後面着急地追着,差點兒摔倒。
幸虧旁邊的夜徹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夜老夫人哀嚎着抓緊了手裏的柺杖,望着夜寒暝離開的方向。
忽然又轉向了夜徹,反問道:“他剛剛說什麼,你聽清楚了嗎?”
夜徹認真地點頭:“聽清楚了,大哥說當年害他的人是四叔,不是寧悅心。”
轟——
老太太如遭雷劈,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奶奶!”
夜徹扶住她,將她送去了醫院。
與此同時,夜寒暝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寧悅心。
當年的事情,是他誤會了寧悅心。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寧悅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他依舊愛她。
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她走!
夜寒暝從後面抱緊了她。
“放開我,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想怎麼耍就怎麼耍的大傻子……”寧悅心拼命掙扎了起來。
眼淚打溼了臉龐,看得人又着急又心疼。
夜寒暝抱緊她,吻了下去。
一邊幫她擦着眼淚。
不論如何,都要解開這段誤會。
不能讓她離開!
寧悅心拼命掙扎着,掙扎着,慢慢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只是眼淚依舊止不住地流。
等她的情緒穩定了,夜寒暝才解釋說道:“車禍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精神恍惚,是楊倩雪救了我,並且告訴我所謂的真相。
那段視頻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很多人都跟楊倩雪一起……”
“別說了,你就是不相信我!”寧悅心打斷了他。
她不想聽任何解釋,因爲解釋就是掩飾。
夜寒暝寧肯相信楊倩雪以及那些不相干的人,也不相信她,實在令她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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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我之所以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是想做一個局,引真正的兇手出來。你不也一直想要給你父親報仇嗎?”
夜寒暝依舊緊緊抱着她,沒有放棄解釋。
他也是剛找出真兇。
但越聽他解釋,寧悅心的腦子越亂,越覺得他不愛她。
如果愛她絕對不會這樣。
“你就是在拿我當成你佑敵出現的工具人,對不對?夜寒暝,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不,我愛你!”
夜寒暝掏出戒指,單膝跪地。
本來今天已經計劃好了要跟她求婚來着,沒想到被奶奶打亂了節奏。
他真的好怕再失去她。
不能再錯過這個機會。
萬萬沒想到……
身後突然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