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米洛所說的那般,霍琰這個人,從來都是十分幸運的。
蕭茉雖然不知道他的過去經歷了多少事情,但是這一次,他還是像以前那樣,挺過來了。
霍琰在手術室裏待了好幾個小時才出來,不過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子彈從他的體內取了出來,老k的那一槍雖然距離霍琰很近,但是子彈並沒有打中要害部位。
這是好消息。
而不好的消息則是
霍琰自己本身的身體原因,導致他受了傷會很難恢復。
霍琰現在除了腹部的傷口外,連腿上的傷也變得越來越嚴重。
溫朗雖然對霍琰的身體情況比較瞭解,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也有些沒有辦法,最後只能去找林森。
對於霍琰還活着這件事,林森重重鬆了一口氣:“他還活着就好”
溫朗的臉色可沒有林森那麼好,他道:“他現在雖然是活着,但是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好,我怕他堅持不住。而且之前的解毒劑好像也開始失效了”
大概是受了傷的原因,霍琰體內原本被壓制的病毒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
現在雖然霍琰的命勉強保住了,可一旦他體內的病毒全面爆發,那麼對他來說就是致命的。
“儘快將他送回美國。”林森收起臉上的神情,沉聲道,“我跟勞倫斯已經聯繫過了,她那邊有一些新的進展。”
“但是現在霍琰的身體不適合移動,強行移動的話,我怕他會堅持不到美國。”溫朗滿臉擔憂,“可留在這裏,也是肯定不行的。”
這裏的環境條件並不適合養傷。
“我會想辦法的。”林森道,“先將霍琰的傷口處理好,等他穩定下來後,再去美國。”
“好。”溫朗點點頭。
再折回霍琰的病房時。
他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
蕭茉跟米洛都守在他的牀邊,兩個人也是一整夜沒有睡了,這會兒都眼睛紅的像兔子。
溫朗猶豫了一下後,走過去對她們說道:“你們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吧,這裏我來看着。”
“我沒事。”但蕭茉的固執程度,比溫朗想象中的更深,她對米洛說,“你回去休息吧。”
“我也沒事。”米洛搖搖頭,“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蕭茉道,“我一個人就可以。”
她的語氣有些淡淡地冷漠,像是對米洛有些敵意。
米洛抿了一下乾澀的脣瓣。
她知道蕭茉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她的心裏,還是介意的吧。
介意她喜歡霍琰這件事。
米洛將心裏的苦澀吞了下去,她默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朝病房外面走。
不管如何,蕭茉都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還是個孩子呢,她的心裏從來都藏不住事的。
雖然蕭茉的臉上經常帶着的是一抹跟年紀不符合的成熟,可實際上她的內心還是很單純的。
米洛比她大幾歲,能夠很好的分清楚感情與理智。
所以米洛並沒有生蕭茉的氣,她
想,如果換成了她,她不一定會做的比蕭茉好。
米洛離開以後,溫朗才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她問蕭茉:“你們吵架了”
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還跟以前差不多好的啊。
畢竟之前霍琰還在做手術的時候,她們兩個還抱在一起互相支持呢。
可這會兒怎麼看着,有點針鋒相對了呢
“沒有。”蕭茉咬了一下嘴脣,眸中劃過一抹苦澀以及沉重,她微低着頭,對溫朗說,“其實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溫朗輕聲問。
蕭茉看着躺在牀上還昏迷着的霍琰,低聲說:“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的話,霍琰或許現在就不用躺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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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他腿上的傷,還是爲了替她擋的那一槍
霍琰的每一次受傷,似乎都是因爲她
蕭茉自問自己不是個會給人惹麻煩的人。
可是遇上霍琰後,她才發現,他的所有麻煩,都是她帶給他的。
他本可以好好的留在美國,待在休眠艙裏,等着林森跟勞倫斯把解藥做出來,根本用不着來這沙特吃苦
“你這麼想沒有錯。”溫朗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帶着冷靜,並沒有任何安慰她的意思。
蕭茉聽得愣了一下,然後才慢慢擡起頭來,看着溫朗,紅紅的雙眼裏逐漸浮起了一層溼潤:“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醒過來,平安的度過這一劫”
“那就好好陪着他。”溫朗道。
見她的臉上還帶着茫然,他又說:“我說了,你這麼想,的確是沒有錯。因爲你的心裏在愧疚。可是,霍琰的心裏是怎麼想的,你知道嗎”
“霍琰的心裏”
蕭茉扭頭看着躺在牀上的霍琰,他仍舊緊閉着雙眸,脣色蒼白,若不是旁邊的心電圖還在變化,她幾乎要以爲霍琰已經沒有呼吸了。
“他心裏的想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包括你。”溫朗淡聲說,“所以,你心裏的愧疚,不如等他醒來再親口對他說。”
雖然在霍琰、蕭茉以及米洛的這三角戀中,他只是個旁觀者,但有句話不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他現在,扮演的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他看的出來,霍琰對米洛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所以他一直都在疏遠米洛。
而蕭茉呢
雖然霍琰從來沒有表過態,可是從他對蕭茉的緊張程度也看的出來,他的心裏,是有蕭茉的。
“我只是怕”蕭茉咬住自己的嘴脣,那後半句話,怎麼也沒說的出來。
不過溫朗也知道她要說什麼,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跟他認識很多年了,比你瞭解他。他的心裏還有牽掛,所以,相信我,至少現在的他,是捨不得走的。”
而他心裏的牽掛是誰,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蕭茉原本已經麻木冰冷的心,被溫朗幾句話便說的溫暖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握住霍琰冰冷的手指。
她抓得很輕,怕把他抓疼了。可是就在她抓住他的手後,她感覺,自己掌心裏的那只手,在慢慢的收緊,然後用力又堅定的,將她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