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男知青也叫起了大小姐,沒人願意叫她的名字。
秦錚一張俊臉陰沉得彷彿能滴出墨水來。
他板着臉喘了幾口氣,半晌才低聲說道:“李文博說我嘴欠把她嚇着了,我對着她是半句髒話也沒說過。”
“就跟她說了一聲,一個人上山不安全,我陪着她一起上,她說人言可畏。情願一個人上。”
林遠航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這麼說來,她把你當洪水猛獸了?”
秦錚的臉色又黑了下來。
林遠航聞言不禁沉思起來:“我覺得她雖然有點小心眼,有點記仇,但總的來說,並不是什麼難纏不講理的人,除非你曾經得罪過她。”
他說着狐疑地看了秦錚一眼:“是不是你以前還罵過她,讓她記仇了?她還真有點睚眥必報的。”
“沒有。”
秦錚悶悶地說着,即使是第一次,也是他被她坑了一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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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怪了。”
兩人一時沉默起來。
雲嵐帶着兩個同伴走着摘着,揹着的小揹簍便裝了一半。
這時,她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山谷的深處。
看了看天色與四下安靜的環境,這邊已經看不到村中少年男女摘野菜的身影。
杜雲汐有點擔心,小聲對雲嵐與劉山梅道:“山梅,雲嵐,你看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正說着,雲嵐忽然眯起了雙眸,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彈弓,抓着一枚小石子便彈了出去。
只聽到一聲微弱的破空之聲,幾米外的大樹上忽然撲棱撲棱摔下了一只野雞。
原來它的翅膀被石子打穿,再也飛不起來,咯咯地叫着摔下了草地上。
杜雲汐與劉山梅看呆了,她們這個同伴,居然這般厲害?
雲嵐忽然抓着彈弓衝了出去,一邊對兩個同伴叫道:“撿野雞,追,有野兔。”
一只野兔被剛才野雞的聲音驚了一下,從草叢中竄了出來,雲嵐飛快地追了上去。
如果沒有兩個人作伴,她一次性便搞定了。
不過,身邊跟了兩個人,不敢隨便用異能,免得讓人看了吃驚。
杜雲汐與劉山梅急急撿了野雞,順着雲嵐追去的方向跑了。
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下山,下鄉知青難得吃上一回肉,有野雞有野兔,誰捨得放棄?
當然,最重要還是雲嵐剛才的一手,給了她們極大的信心。
連樹上的野雞也嗖的一聲射了下來,抓一只野兔應該不是難事吧?
兩人跑着跑着,便看到前面的雲嵐趴到了一塊大石後,腳下是一只腦袋流血的野兔。
杜雲汐與劉山梅驚喜地衝了過去:“你打到兔子了?”
“天哪,剛好打穿了腦袋,阿嵐,你真了不起!”
兩人正激動着,雲嵐忽然噓了一聲:“安靜,有聲音。”
兩人聞言不禁安靜了下來,凝神靜聽,忽聽遠遠的,響起了一個女子尖銳的呼叫聲。
“啊!放開我——“
“放開,我打死你這踐人,竟然揹着我到這裏偷漢子?”
“胡說,我沒有——”
婦人憤怒地叫了起來:“胡老三,你胡說八道,這裏哪來的漢子?”
杜雲汐與劉山梅扯了下雲嵐的衣袖,示意她悄悄離開。
卻見雲嵐躡手躡腳地順着聲音的方向過去,趴到了一塊大石上。
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居高臨下看到下面一個狹隘的小山谷,下面山谷讓人平整過,種了不少作物,似乎是小麥。
一個身形粗壯的男人與一個瘦弱蒼老的婦人正在對峙着。
小山谷中,胡老三的拳頭彷彿雨點般狠狠落在王惠身上,臉上與腦袋上,一邊暴打一邊問:“給錢,不給我打死你。”
王惠忽然爆發起來,聲嘶力竭地叫喊道:“那你打死吧!打死好了,我也不想活了。”
給她這般一鬧,胡老三的拳頭頓了頓,又憤怒地叫道:“你天天往這裏跑,肯定是會男人去了,還敢說沒有錢?”
“胡老三,你要臉不要臉?”
王惠尖銳與絕望的聲音刺破了山谷的寂靜,驚得周圍的飛鳥撲棱撲棱的飛走。
胡老三氣勢又更加弱了一些,但依然怒氣衝衝的。
“你還是不是男人?我跑這山谷做什麼,你跟到這裏來了?還看不到嗎?”
“天天不上工不幹活,家裏有一點點錢你就非得要出去吃去喝去賭,我們孃兒仨個吃什麼喝什麼?”
“爲了活命,我大老遠的跑到這裏開了一小塊荒地,在這種一點糧食,還沒賣呢,你就纏着要錢了,你還是不是男人?”
“老子是你男人,你的錢不給我給誰?”
王惠痛苦而絕望的尖叫與控訴,把胡老三罵得羞惱成怒,又揮起了兇狠的拳頭。
王惠心灰意冷,情不自禁閉上了雙眸,哭喊着叫道:“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我也活夠了。”
胡老三幾步上前揮起拳頭正要動手,腳下忽然被什麼勾了一下,身形一個不穩,猛然狠狠地向前摔了一跤。
而他摔下的地方,一塊尖銳的石頭忽然從地裏冒了出來。
胡老三的膝蓋狠狠地撞上尖石,瞬間刺穿了膝蓋與韌帶。
只聽到咔嚓一聲,胡老三厲聲慘叫一聲,滿頭冷汗地抱着膝蓋蜷着身子滾到了地上。
王惠本已經心灰意冷地等死,驀然聽到胡老三的慘叫,驚訝地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到胡老三滿臉慘白與大汗淋漓,抱着血流不止的膝蓋痛苦地呻銀着,竟覺無比的快意。
“哈哈哈,老天有眼,你胡老三也有今日。”
王惠痛快地大笑着,忽然抱起了一塊大石,滿臉狠戾地砸向了他受傷的膝蓋。
“啊,踐人,找死——”
胡老三膝蓋骨頭本就斷裂了,痛得幾乎要暈厥過去,竟然又被王惠用大石狠狠砸了兩下,情不自禁厲聲慘叫起來。
王惠聽到他的慘叫聲,反而笑得更歡快了。
“痛嗎?你也覺得痛嗎?你也知道痛嗎?太好了,你也有機會嚐到這種滋味了,今天我就把你的雙腿都砸了。”
她滿臉兇狠地說着,竟然抱着石頭砸向了另一個沒傷的膝蓋。
一下兩下三下,胡老三由最初的兇狠慢慢變成了苦苦哀求,慘叫連連,也沒讓她停下手。
一直到胡老三兩條腿完全斷裂,王惠始覺手痠腳軟,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忽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烤肉的香味,她驚訝地擡起頭來,卻見山谷幾米高的上方一個少女對她笑了笑:“餓了吧?要不上來吃塊烤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