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月說着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擡起頭,看向江臨。
而江臨似乎也在一瞬間想了什麼,兩人目光對視,想法不謀而合。
“……會不會是他?”
陶夏在一旁聽得有些懵:“你們在說誰?”
江臨臉色沉了沉,緩緩吐出幾個字:“高以鵬。”
“!”
下一秒,江臨忽然站起身,開口道:“我馬上打電話,讓警察去查一下高以鵬的動向,陶夏姐,麻煩你先照顧一下乘月。”
“哦哦,好!”
江臨很快就走到了一旁的僻靜處,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沒一會,他就掛掉電話走了過來。
“警察那邊等下就去高以鵬的住處查看情況,同時調查事發地點的監控錄像,有消息了會立刻打電話告訴我們。”
“嗯。”許乘月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緊緊地盯着那盞紅燈。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正值休息的時間。
三人都有些倦意,但都依舊堅持等候在急救室外。
“要不你先睡會,等有情況了我叫你。”江臨伸手攬住許乘月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許乘月搖了搖頭,她現在根本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黎婷的安危。
江臨沒有再說什麼,陪她靜靜地等候。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紅燈忽然暗了下來,
原本頭腦還有些昏沉的許乘月瞬間清醒了過來,急忙站起身,走到了門口。
江臨和陶夏也緊隨其後。
很快,幾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醫生便走了出來。
“醫生,我媽她情況怎麼樣了?”許乘月迫不及待地問道。
“請放心,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由於失血過多,目前還在昏迷當中,要過段時間才能醒來。”
聽到這話,許乘月一顆懸着的心才微微鬆懈了下來。
幸好,沒有大礙……
很快,幾個護士便將昏迷中的黎婷從急救室推了出來,許乘月和江臨見狀也連忙跟着一起。
一頓忙碌之後,才將黎婷安頓了下來。
昏迷中的黎婷神情安靜而又溫和,只是臉色過於蒼白。
許乘月守在她的牀邊,握着她的手,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明明前不久,她跟她在車站道別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
這段時間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不是應該好好待在老家嗎?爲什麼會忽然出現在淮安,還被人捅傷了?
許乘月心中有無數疑問,只盼着黎婷能夠儘快醒過來,告訴她真相……
過了好一會,許乘月才終於調整好情緒,站起身,看向一旁的陶夏:“桃子,今天辛苦你了,時間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媽這裏有我就可以了,明天可能還有事情麻煩你幫忙。”
陶夏看了她兩眼,點了點頭:“……好,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確實,如今黎婷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有許乘月和江臨在,自己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
很快,陶夏便離開了。
江臨想了想,開口道:“你在這兒陪着阿姨,我去買些洗漱用品。”
“嗯。”
……
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黎婷依舊還沒醒來。
許乘月和江臨在隔壁的病牀上湊合睡了一晚。
兩人都跟公司請了假,短時間內大概是不會去上班了。
江臨去醫院外面買了點早餐,正當兩人吃着的時候,警局那邊來了電話。
確實和她們想的一樣,刺傷黎婷的就是高以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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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通過比對事發地點的監控行車記錄儀發現,兩人當時是發生了爭執,高以鵬衝動之下,拿出隨身攜帶的刀,刺傷了黎婷。
事發之後,高以鵬就直接逃逸了,警察查了他的手機定位,發現他已經離開了淮安市,這會已經通知其他地方的警局,全力抓捕他歸案。
聽到這個答案,許乘月心中的不解更甚了。
高以鵬想要報復她她可以理解,可他爲什麼不找她,偏偏找上黎婷?
還有,黎婷爲什麼會留在淮安,這讓她最是不解的。
還是說,是她主動去找的高以鵬?
這個想法一產生,許乘月像是明白了什麼,打開警察昨晚交給她的手機,開始細細地查看了起來。
她發現,原本應該回臨縣的那天早上,黎婷退掉了車票,留在了淮安。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她根本沒有回家,一直在淮安。
而她卻一點都沒察覺,反倒還每天跟她分享着自己工作和生活……
隱隱間,許乘月似乎明白了黎婷這麼做的原因。
她關上手機,將頭埋進了臂彎裏,難以抑制地哭出了聲……
江臨動作溫柔地將她摟進了懷裏,安慰道:“不會有事的。”
“江臨,我媽她根本沒有回家,她一直都在淮安!是她主動找上的高以鵬,她肯定是爲了我……”
“嗯,我都知道。警察已經在全力追捕他了,相信很快就能將他緝拿歸案。”
這個人渣……
許乘月緩緩擡起頭,眼裏閃過一絲濃烈的怨恨。
傷害她就算了,竟然還敢傷害她母親,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
下午的時候,陶夏和周新橋來了一趟醫院,看望了黎婷,陶夏還給許乘月帶了一些換洗的衣物。
晚上的時候,黎婷終於從病牀上睜開眼,醒了過來。
許乘月發現之後便立馬叫來了醫生。
醫生給黎婷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大礙,只需靜養一段時間就是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許乘月眼神卻變得莫名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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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臨見狀很識趣地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母女倆。
“媽……”
許乘月在黎婷的牀邊坐了下來,握了握她的手,眼眶一片通紅。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可看到她如此蒼白虛弱的模樣,卻什麼都問不出口。
“抱歉,乘月,讓你們擔心了……”黎婷望着她,虛弱地扯了扯嘴角。
許乘月低下頭,兩滴眼淚濺落在了黎婷的手上。
“媽,是你去找的高以鵬對不對?”
“嗯。”
“你……”
許乘月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人是變態,心理有問題!
她都避之不及,她爲什麼想不開要主動去找他?
難道她以爲憑她一箇中年婦女的薄弱身軀,能將他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就地正法?
許乘月有些生氣,但更多的卻是自責和後怕。
但凡她細心一點,也不會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