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便解釋,“你看這桌面邊緣的灰,你大哥做事仔細得很,絕對不可能把灰再遺落下來。”
許微蘭仔細的看了兩圈,果然如此。
許天明做事不就是這樣嗎?
匆匆忙忙的,敷衍了事。
可他做了,也是一份心。
許微蘭就沒有再說什麼,打了水準備重新擦一遍。
顧雅搶了去。
許微蘭瞪她,“剛剛受了驚,可不能再勞累,我的大侄子啊……可都是我們的心肝寶貝。”
打過B超了,正好就看到小崽子的把,所以確定是個兒子。
許天明也是因爲這一點,開心得不得了,寶貝他的大孫子。
顧雅閒不住。
許微蘭在後面擦,她就在那裏疊衣服什麼的。
收拾完。
許微蘭就看到許天明瘸着腿回來了,手裏還提着一些肉和蔬菜。
“老許,你買的什麼?”
“紅椒,黃瓜,還有一些豬大骨,海帶。孕婦多吃這些,對孩子好。中午我來做飯,你陪着你嫂子。”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僅許微蘭吃驚,那邊路過的李婆子也吃驚,“喲,許天明你終於要做個人,捨得做一頓飯了。”
許天明瞪着李婆子,“李嬸,你說的什麼話!我再不做人,也沒你兒子不做人!打老婆,丟人現眼!”
李婆子氣得瞪他一眼,“狗嘴裏吐不出來象牙的東西!”
許天明沒和李婆子計較,哼一聲,去了竈屋。
晚上自然是許天明做的飯。
許微蘭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他做的飯,不禁打趣,“老許,你這廚藝了不得!”
許天明現在是給他幾分顏色,他都能開染坊,“蘭丫頭,你媽當年就是被我的廚藝折服,選擇嫁給了我。
你放心,以後家裏的飯都包在我身上了。”
提起姚清蓉。
許微蘭沒有什麼好臉色。
顧雅亦是如此。
許老太一腳踹向許天明,“好意思提清蓉,你有臉提清蓉嗎?她嫁給你是最大的錯誤!”
許天明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飯桌上的氣氛不對,手裏的飯菜也不香了,放下筷子,開始緬懷過去。
“哎……想當初我第一次見你們媽時,她多好看啊。我真是畜生不如的東西!我對不起清蓉……嗚嗚……”
也不知道是真傷心,還是作戲。
可聽着真的很煩,很聒噪。
許微蘭多看一眼,就覺得噁心,放下筷子準備不吃了時。
許老直接把許天明碗裏沒喝完的湯潑到他身上,“丟人現眼的狗東西!在這裏哭什麼哭?老孃還沒死……滾!”
許天明躲都沒來得及躲,就被許老太澆了一個兜頭,他瞬間從板凳上跳起來,“媽,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幹什麼?清蓉不在了,你提她做什麼?惹了蘭丫頭不高興嗎?你自己想想你做了什麼畜生不如的事情,有資格提清蓉嗎?”
許老太說着,還把手裏的柺杖揮向了許天明。
打得許天明嗷嗷的叫。
許天明立即跑回了屋裏。
許老太長嘆一口氣看着許微蘭,“蘭丫頭,都是奶不好,奶沒有教好這個畜生,你不要再想那些舊事。”
許微蘭看着奶一把年紀了,還那麼顧及她的感受,坐到她的身畔:“奶,我沒事。
您打得好,他就是活得不夠清醒,又拎不清,您教育歸教育,千萬不要氣到自己了。”
許老太滿目慈祥,“好好好。晚上在這邊歇嗎?”
“不了,我回機關大院,阿硯來接我。”
“好。”
許老太沒留。
知道他們新婚燕爾,在孃家留宿,不能睡一塊兒,這是有習俗的,她就不強留他們。
顧雅現在沒事,明天也決定去上班。
許老太本來讓她再休息兩天,她拒絕了。
晚飯後,許微蘭陪許老太散了兩圈步,秦硯就開車過來接她回家。
許老太關切的問,“阿硯,吃過沒?”
“奶,吃過了。”
許老太點點頭,“好,你們回,早點回,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
“奶,放心。我身體倍兒棒,能幹倒一頭牛。”
許老太給逗得咯咯的笑。
許微蘭坐上車,“真吃了嗎?”
“沒,有沒有興趣和我去逛逛,再陪我吃一點?”
秦硯想和媳婦兒都結婚了,卻沒有談過戀愛的感覺,想到周與的話,女人啊愛的無非都是鮮花,電影,珠寶。
他也要給媳婦兒鮮花,電影。
珠寶什麼的,她太多了,有他給的鐵絲戒指也夠了。
牽着手一起壓馬路也挺好。
因爲白天太熱,所以晚上街上人不少。
公園裏的老人,小孩真不少,然後樹林裏總有小情侶悄悄的牽起手,親嘴。
真是處處有驚喜。
秦硯都給搞得心潮澎湃,小聲的問,“媳婦兒,你看到他們在樹後幹啥了嗎?”
許微蘭沒注意這些,都看孩子追逐,老人打拳去了。
她活過一輩子的人了,好像沒有什麼少女心了。
她聽着秦硯這樣說,這才好奇的看過去,然後嗔秦硯一眼,“想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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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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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
許微蘭毫不猶豫想拒絕的時候,秦硯已經把她拽到茂密的樹林裏,還把她按一棵老樹上。
“秦硯……你……”
許微蘭的脣被封了。
然後她就沒有了理智。
她明明沒有少女心了,可在秦硯這裏,她好像永遠是稚嫩,脆弱的小姑娘。他彷彿是能給她遮風避雨的參天大樹。
她只需要依附着他,她便可以肆意的向上生長,爲他開出漂亮的小花來。
一場吻,激烈而又纏綿。
許微蘭無力的抱着秦硯的手臂。
秦硯便揹着她一步步走在公園的小樹林裏。
他的後背寬闊,堅硬,十分的有安全感。
“阿硯,這一切像夢一樣恍惚,很不真切。”
許微蘭是真的有些恍惚,午夜夢迴間,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
“是嗎?要不要再深切的感受一下,是夢?還是真實?”秦硯壞壞的輕掐了她一下。
許微蘭低呼出聲,“秦硯!”
秦硯把她放下來,又在她的耳根處吻了吻,“現在感受到了嗎?是真實?還是夢境?”
“真的,真的,比金子還真。”
許微蘭笑出了聲來。
秦硯胡鬧夠了,這才牽起她的手,走出了公園,到小吃一條街。
這條街靠着大學,所以外面的小攤販很多。
兩人就像是大學情侶一般,手牽手,從街頭逛到街尾,最後買了兩瓶汽水,一包鹽花生去看電影了。
看的是《牧馬人》1982年的一部老電影,但真的太好看了,所以至今電影院還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