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延年卻是又說了許多勸他的話,“你確定,人家可是剛到這邊就通知我了,你要是不肯去錯過了的話,可別回頭又跟我生氣。”
“知道了,掛了。”說完謝清掛斷了電話。
姜雪霏聽見了一些,她的眼神聚焦在他的身上,“你是有工作上的事情嗎,要不然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就行。”
謝清猜,她一定不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很需要依靠的人一樣,表面上很堅固,但是因爲姜覓的手術,這份堅強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露出了裏面的脆弱。
他討厭脆弱的人,討厭弱者。
他還是說,“都是不重要的事,手術要緊。”
有他在,姜雪霏感覺有點安心。
手術時間一共六個小時,配型手術終於做完了,手術室的燈滅了,護士從裏面走了出來,醫生也是一臉的疲憊,姜雪霏第一個湊上去,“醫生,我弟弟他情況怎麼樣?”
等待的六個小時裏,讓她的精神緊繃着,現在她的手心裏全都是汗珠。
醫生摘了口罩,露出了一個笑容,“手術成功了,一切順利,你就不用擔心了,剩下後續只要觀察一段時間沒有問題的話,就能夠慢慢康復了。”
他剛說完,姜雪霏整個人都高興的不行,心裏就像是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一樣,她的腿甚至都有點軟的沒力氣,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裏涌出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這個時候的眼淚是控制不住的,她一直哭,謝清從來沒見過女人這麼能哭的,她的眼淚難道流不完麼。
白淨的一張小臉蛋上流着熱淚,眼眶都忍不住紅了,還在那不停的用手揉眼睛,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皺着眉,“別哭了。”
他是煩了嗎?
姜雪霏心裏這樣想着漸漸地停止了哭泣在,她說,“對不起,我只是太高興了。”
“不要總是道歉,你沒有做錯,只是我不喜歡看女人哭。”謝清說。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因爲看見她哭的時候,他會很煩躁。
姜雪霏記住了,他不喜歡看女人哭。
很快,姜覓被帶到了普通病房,但是現在還不能探視,需要進行觀察一段時間。
姜雪霏說,“我們先回去吧,我做點吃的,你也陪我在這等了一整天了。”
謝清點頭,是應該回去歇着,畢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都沒有閤眼。
他開車帶姜雪霏到家了,姜雪霏馬上進了廚房,她今天心情好,特意做了好幾樣的菜,都是謝清平時會多吃幾口的那種菜,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他愛吃的菜。
她忙活的時候看見他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着她,就像是尋常的那種丈夫一樣,她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謝先生在真是個好人。
要不是這個丈夫的話,她恐怕要面對不少的麻煩。
這麼一想,她還要在煲個湯!
她一高興都忘了時間,做了一桌的菜都已經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姜雪霏出來的時候發現謝清坐在沙發上睡着了,他的身子靠在柔軟的靠背上。
他昨天應該沒睡,然後白天又陪着她一整天,怪不得會睡着了。
姜雪霏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了一條小毯子,然後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
她沒有吵醒他,只是輕聲說,“晚安,謝先生。”
謝清也不是很困,但是看着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就有種安心的感覺,莫名的就睡着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客廳裏只亮着一盞柔和暗色的燈,有光亮又不會刺眼,他的身上蓋着一個柔軟的毯子,毯子上面還有着淺淺的茉莉香,是她身上的味道,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某人包圍了一樣。
他將毯子扯下來,看着廚房裏的一桌子菜,還有一張小紙條。
他拿起來,上面一行娟秀的小楷寫着,“謝先生,如果您半夜醒了,餓了的話記得把菜放進微波爐裏熱一下。”
謝清的脣角勾起一個弧度。
姜雪霏第二天一早就去打工了,畢竟打工人打工魂,賣房子的錢都給弟弟用作手術費了,還剩下一些,後續的治療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但是也不會太久,她還要租房子。
打工的一天倒是正常,下了班就去看姜覓,姜覓剛動完大手術,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姜雪霏這個心疼,她摸着他的小腦袋,“姐姐就說你會健康吧,等你的身體徹底恢復了健康的時候,姐姐就送你去上學,到時候就能交往到很多很多的朋友了。”
他不想交到很多很多的朋友,他只想跟姐姐在一起。
但是他沒有說,他說,“那姐姐呢?姐姐不去上學嗎?”
提起這個,姜雪霏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卻又馬上恢復了過來,畢竟這個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
她說道,“只要仔仔能好好的就行,姐姐早就對校園不感興趣了。”
姜覓的眼睛裏積蓄了些淚水,他知道,姐姐又在騙人了,姐姐真是壞姐姐。
要不是他兩年前查出來白血病的話,姐姐也不會被迫放棄高考,在社會上工作了兩年的時間,他知道姐姐很累,他也不想這樣,他必須要改變這個局面。
看着他眼眶有些溼潤的樣子,姜雪霏說,“好啦,你不要亂想哦,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就是對姐姐最好的幫助了,至於別的事情不用仔仔去想,知道嗎?”
姜覓只能嘴上答應,“仔仔會好好聽話的。”
看完了姜覓之後,姜雪霏開始了四點一線的生活,謝清基本上每天都看不見姜雪霏的身影,因爲她早上會早起做飯去上班,晚上也是很晚才會回來,他每天能看見的就是桌子上的菜。
要不是這些菜他真以爲自己是一個人獨居。
姜雪霏的日子雖然很累,但是心裏卻很有奔頭,姜覓的健康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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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看着今天是週末,她總該休息一天了,但是她的房間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是出去了?
鞋子還在家裏,應該在睡覺。
他看着時鐘不停的轉動,已經到下午一點了,客房還是沒動靜。
不會像上次一樣出意外吧。
這麼想着他敲響了姜雪霏客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