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葉如月,你爲什麼知道

發佈時間: 2025-02-13 12: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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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相如隨手取的一句來其篇《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他一眼就看到了後面極其吸睛的一句“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細細研讀頗令人心中驚豔。

便問趙世澤前句是什麼。

可趙世澤哪裏知道。他又實實在在的胸無點墨,現對出來幾句也做不到,聽周相如發問只腦袋空空,驚慌不已,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

葉如月倒是反應快:“是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爲國戍輪臺!澤哥兒,你昨兒還給我念叨呢,怎麼今日一緊張就忘了?”

趙世澤猶如抓住救命稻草,立馬點頭附和。

但周邊人的眼神都變了。

但凡有點眼力見兒的,誰看不出來趙世澤對這詩作的侷促陌生?

趙老夫人比他們瞭解自家孫兒和葉如月多了,一見此眼前一黑。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孫兒的才學真是假的。葉如月竟張口就來,估計就和葉如月有關!

趙燁暗鬆了口氣,打圓場說趙世澤年紀小,緊張實屬正常,還試圖想作罷。

程南枝剛想截了他的話,就聽韓大人擺擺手道:“趙大人說得對,一次確實無法看出什麼,不應妄自對趙家小少爺下定論,冤枉了他就不好了。周先生,你繼續吧。”

程南枝暗自給韓大心中豎了個大拇指。

不枉她熬了一宿精挑細選出韓大人這等給力之人。

周相如臉色已經差到極點,礙於在人前,勉強忍着,繼續問趙世澤,叫趙燁想拒絕都無法。

葉如月一顆心更是涼到了極點。

她從未將那些詩作外傳,所以真是有第二個穿越之人了?那她家澤哥兒不肯定得被揭穿?到時候她兒子就落得個……不行!

葉如月硬着頭皮又替趙世澤擋了一次。

第三次時,就有賓客看着她指指點點,目光懷疑了。

周相如冷聲道:“貴府表小姐與令公子真是關係不錯,但眼下週某考校的是表小姐嗎?”

趙燁希望葉如月能給趙世澤解圍,但絕不是這種加深糟糕局面的情況。

他給葉如月使眼神。

葉如月只得往後退。

程南枝不慌不忙的大度替葉如月賠不是,讓周相如繼續,在人前仍然對趙世澤投以信任和鼓勵的目光。

趙世澤卻被這場面嚇得快哭出來了。

好在下一首是他聽趙燁提起過的,他磕磕絆絆的說了出來。

周相如神情微緩。

程南枝立馬錶示高興:“我就是我家澤哥兒是極好的,周先生你就是再問十句八句,都不會有問題!”

“程南枝!”趙燁和趙老夫人脫口而出,帶着怒意。

程南枝當即詫異看向他們,滿面不解與微微的委屈:“夫君、婆母,怎麼了?”

見周圍人竊竊私語,兩人按耐着難看的臉色說她說得對。

周相如狐疑的再問。

趙世澤運氣不好,沒一首是他聽過的,結結巴巴的全說不上來。

一時間,前廳內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或瞭然或驚愕或鄙夷的目光集中在趙世澤身上,像把他於大庭廣衆之下凌遲羞辱。

趙世澤受不住這等巨大壓力,竟是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周相如見此哪還有不明白的,憤怒的將書稿重重摔在地上,道:“好個趙家,竟這般期滿坑騙於我!今日之事我記住了,我周相如也沒有這般弟子!”

他猛地轉身就要走。

趙燁幾人急了:“周先生,誤會,真是誤會!我家自澤哥兒只是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被嚇得才全然忘了,他一個孩子情有可原啊!周先生!”

程南枝也跟着焦急的挽留,替趙世澤說話。

周相如理都沒理他們,甩袖揚長而去。

趙燁追到府門外都沒能留下週相如,回來還聽到韓大人失望道:“趙大人,你在朝中素與他人不同,韓某很是敬重你的品行,但沒想到你爲官遊刃有餘,內宅家事卻……一塌糊塗。”

他其他話沒話,給趙燁留了面子。

可賓客們都是人精,哪兒想不到,趙世澤一個孩子怎麼能有那麼多出色的詩稿偷竊?定然是有人縱容幫襯的。再加上趙世澤不知道的,葉如月竟知道,那這幫着的人是不是趙燁,還真不好說。

畢竟,一介孤女初來乍到,怎有那麼大的膽子做此事呢?

賓客們也待不下去了,紛紛隨韓大人告退。

趙燁耳邊嗡嗡的響,想解釋什麼又說不出,也沒臉再留下賓客開宴,臉色鐵青的勉強保持體面送客。

程南枝也跟着笑的勉強而送客。

葉如月癱坐在一邊,呆呆的想完了。

趙老夫人等人一走立馬問趙世澤怎麼回事,但趙世澤還抽噎着沒法說話,讓她又氣又急的拍桌,嚇得趙世澤哭的更厲害了,趙懷玉也縮着脖子大氣不敢出一下。

趙燁和程南枝送完所有客人回來,立馬屏退下人。

程南枝注意到青黛還沒走,給了她個眼神。

青黛點頭轉身離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程南枝先發制人,“澤哥兒,你如實告訴母親,爲何你不自己準備詩會,要剽竊別人的詩作?”

“我沒有!”沒了外人在場,趙世澤哭着回,只會說這一句。

程南枝臉色一沉,厲聲道:“閉嘴,不準哭!男子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趙世澤嚇得哆嗦了下,真的不敢哭了,但還是哽咽:“是父親教我那麼做的。”

“夫君?”

程南枝猛地扭頭看向趙燁,眼神深深刺痛了趙燁的自尊心。

“我可沒有教澤哥兒剽竊!我只是親身教他學問來準備詩會,又讓他自行作詩,再幫他潤色修改,所以那確實就是他自己寫的!另外,提前備作怎麼了?誰家參加詩會的人不那麼做?這算不得什麼。”趙燁強詞奪理道。

趙世澤也知道偷竊他人的名聲不好聽,聞言立馬應是,很是心虛的道:“我還小,記性本來就不好,有些忘了很正常。”

趙老夫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孫子是那樣的人,跟着附和贊同。

葉如月則還在想着穿越者的事,沒心思作聲。

“那澤哥兒的詩作怎麼會出現在外人的詩稿中?”程南枝追問,並仔細聽趙燁的心聲。

從方才到現在,只要是涉及詩作的原作者,她都聽不清趙燁的心聲,就好像他想的人跟她不在同一個地方,隔得遠又中間有層屏障保護似的,她難以探究其神祕。

這讓程南枝很不甘心,試圖從蛛絲馬跡分析。

“一定是院中有人偷去的!澤哥兒準備了那麼長時間,期間有人偷去,完全來得及在詩會前賣出去!”趙燁不相信是葉如月泄露的,堅信是如此,怒聲喊來錢亦冬,讓他去查趙世澤院子的下人。

“單查澤哥兒的不夠,滿府的人都查!”趙老夫人補充道。

程南枝冷眼看着他們,一句話將他們注意力吸引回來。

“可是,夫君是說滿書稿都是澤哥兒寫的嗎?夫君,你覺得這話說出去,有幾個人能信?澤哥兒才多大,他寫的出那麼多嗎?”

別說外人了,趙老夫人這麼溺愛孫兒,都沒有那自信。

趙燁下意識的看向葉如月。

程南枝注意到,怔了一下。

他爲什麼要看葉如月?難道……葉如月認識這位大能?

程南枝登時也想起方才,幽幽開口:“哦對了表妹,爲什麼澤哥兒自己都不知道那詩作的內容,你卻知道?”

葉如月激靈着回神。

趙燁已經咬定趙世澤沒有剽竊了,那她就斷不能認是她給的。

其他的也不能認她知道。因爲她先前已經給趙燁打包票她給出的詩只有她知道,別人不可能知道,一說出她知道詩,趙燁要麼懷疑是她泄露的,要麼懷疑她也是剽竊,局面對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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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還不確定是不是真有其他穿越者,不能冒領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