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嫡女是這次赴春日宴的目的,突然聽到趙懷玉居然把左相嫡女給打了,葉如月慌的不行。
這下她們還能說服左相嫡女幫她們見到方係師太嗎?
但一聽到武安侯夫人的話,葉如月擰眉:“什麼叫我們給個書說法?這到底誰先打了誰,又是誰先惹事的,還不清楚呢。怎麼就先偏推給我們了!”
程南枝眼底劃過一絲玩味,故意板起臉低聲斥道:“表妹快閉嘴!”
隨後看向武安侯夫人,“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便過去看看。”
武安侯夫人沉着臉掃了眼葉如月,趕忙去了,其他夫人們也帶着人趕緊去看了。
程南枝剛要跟上去,被葉如月猛地拉住。
“嫂嫂你那是什麼話?”
“玉姐兒可是你的女兒,這時候你怎麼不幫着她,反向着外人說話呢?等會兒你不會還要委屈玉姐兒吧?”
“哪兒有你這麼做母親的?!”
葉如月質問,積攢的不滿都竄了出去。
程南枝神情仍然淡淡的,只是道:“你知道這左相嫡女是何人嗎?”
“廢話,你不都說了,是左相家的嫡女。是左相的女兒又怎麼了?玉姐兒也不差,也是官宦人家,不是還有表哥和你這個母親嗎。”葉如月指責道。
程南枝冷笑了聲,“看來表妹還真是初來京中,什麼都不知道了?”
“左相嫡女自小金尊玉貴,其父乃是當朝左相,嫡木是長寧伯獨女,姑姑更是當朝皇后,姑父乃當今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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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月猛地一怔。
“她自小受盡萬千寵愛,被左相一家捧在手裏,還深得聖上疼愛,隔三差五入宮到皇后跟前。曾經江御史家的公子只是在酒樓中談論了她幾句無關痛癢的,被天家知道了,就以污衊清譽爲罪將江御史連降三級,赴地方任官,永不得回京!”
程南枝說完,葉如月臉色微白,不敢置信道:“她竟如此受天家疼愛,比你還甚之?!”
“表妹言重了,我可不敢同左相嫡女比。何況若不是如此,表妹你覺得趙燁又是因何想同左相一家搭上關係?”
“只是現在若是得罪了左相嫡女,沒處理好的話,別說見到方係師太了,趙燁官身會不會受影響,更說不準了。”
程南枝拂袖,轉身快步跟上去。
葉如月臉色煞白,單單一想就生出懼意來,慌忙追上去。
時辰倒回到不久之前。
趙懷玉在侯府下人的領路下,到了宴席上給趙家安排好的位置,好奇的瞥着場上各處。
各夫人帶來的千金小姐都暫先聚在此處,都尋了已相熟的小姐妹們閒聊,很是高興熱鬧。
可這幾年因程南枝不在府中,趙家沒有主母能出席應宴,趙老夫人又甚少收到宴席帖子,趙懷玉沒參加過類似的場合,也就沒機會結交脾性相投的手帕交了。
現下孤零零的坐在這兒,趙懷玉心中好不羨慕。
青黛忽而道:“小姐,您不如也去交些朋友。這簡單,您只要去和她們說些她們感興趣的話,一來二去的就說上熟悉了。”青黛笑着提議道。
趙懷玉搖頭道:“可我哪曉得她們到底感興趣什麼。萬一正好說岔了,那豈不是反得罪人家。”
“那便誇讚別人吧。比如你今日的胭脂甚好,哪兒買的,又或者衣裳首飾多麼多麼襯。這是各家小姐們都會說的,瞧那邊也有人正說着呢,總不會出錯。”青黛道。
趙懷玉有些意動了。
青黛又道:“禮尚往來,別人也會誇讚您的,您只要順着說下去,便更好處了。”
趙懷玉喜歡聽別人誇她,立馬起身,但是看到周圍的千金小姐們都衣着不俗,形容端貴,她再看看自己,便有些打退堂鼓。
青黛似乎看出了,道:“您是擔心比起她們,您沒有能拿的出手的嗎?”
趙懷玉咬了咬脣點頭。
青黛便似乎欲言又止。
趙懷玉立馬抓住她胳膊,“青黛姐姐,你有辦法是不是?!”
“有是有……”青黛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道:“其實夫人今兒來還備了一件禮,是件宮裏從前賞賜的並蒂海棠步搖,極是華美。但臨到了卻聽說武安侯夫人不喜奢貴,這才沒拿出來,還在馬車中。”
趙懷玉眼睛一亮:“那我要它!青黛姐姐你快去拿來給我!”
“可是夫人說這珍貴無比,得好生收起來,說不定下次能作禮送給其他夫人。而且這只步搖,世上僅有兩支,另一支在宮內,不好損了半分……”
趙懷玉越聽越心動,不等青黛說完,強硬的命令她去拿。
青黛只得去了,很快回來,與趙懷玉到一旁角落裏,小心翼翼的給她簪上,道:“小姐,這也是夫人極喜歡的,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趙懷玉只一心要炫耀,胡亂點點頭就衝出去了,果不其然,一樓露面,就有不少官家小姐注意到了,主動過來問起步搖。
聽趙懷玉說是宮裏賞賜的,周邊的人變了變眼神,熟絡的問起趙懷玉是哪家的小姐。
趙懷玉驕傲的自報家門,着重點了趙燁和程南枝的身份。
這下週邊人更熱切了,讚美的話一句接一句,捧的趙懷玉飄飄然。
直到突然有人說了句:“咦,我怎麼瞧你這步搖同今棠的步搖一模一樣呢?該不會是贗品吧?!”
趙懷玉一聽就炸了。
“什麼贗品,你才贗品!我這可是宮裏賞賜來的,肯定是那個什麼棠戴的才是贗品!”
話落,周遭倏然鴉雀無聲,一衆官家小姐瞪大了眼驚駭的望着趙懷玉。
趙懷玉莫名的順着回身,便見一名十五歲左右,張揚明豔若驕陽的貌美女子在衆人的簇擁下而來。
甫一出現,便奪去了在場所有人的風華。
趙懷玉也看呆了。
一聲冷笑將她的注意力拉回。
“你是說本小姐會帶贗品嗎?!”
趙懷玉這才注意到,對方發間那與她的一模一樣的步搖。可在她身上只起點睛之用的步搖,在對方身上卻叫對方光彩奪目,襯得對方猶如雍容華貴的牡丹仙子。
“你不是帶的贗品,還能是什麼!”趙懷玉梗着脖子道。
那女子不屑道:“本小姐這可是天家直賜,獨一無二的,以本小姐的身份,何須帶贗品。倒是你——”
她輕蔑的掃視趙懷玉,意思不言而喻。
簇擁着她的其他關官家小姐掩嘴輕笑:“可不是戴了和今棠一模一樣的首飾,就能有今棠這般氣度的。有些人啊,就是東施效顰,說大話都不怕閃了腰。”
趙懷玉惱怒道:“我就是宮裏賜的!我看是你嫉妒,故意來裝!就算你戴了和我一樣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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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頓時沉下臉,嬌喝道:“好大的口氣,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來人啊,給我把她的首飾扒了,叫她看認清楚,怎麼敢與本小姐比!”
周圍人頓時過去。
趙懷玉這下被惹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