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鳳活了這麼多年,就沒幾個人敢這麼推搡她。
而且,她嫁給張大柱那麼多年了,一直被張大柱好啤好氣的供着,從來都是她對別人動手。
被寧然追着打那次,可以說是寧清鳳有史以來第一次那麼丟人。
現在,她又被一個外村的人給推了?!
寧清鳳哪裏受得了這個,站穩了就要衝那人撲過去。
“你還推我,你還推我?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那是個腰大膀圓的大男人,長相很有氣勢,看的人就怵的慌。
而那男人後面的家人見寧清鳳要動手,冷笑幾聲,紛紛上前,不屑的盯着寧清鳳。
五六個大***一起,張翠芬渾身一個激靈,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張翠芬就連忙拉住寧清鳳。
她真怕萬一寧清鳳惹惱了他們,他們對她們倆動手怎麼辦?
她可打不過這幾個大男人啊!
寧清鳳不肯罷休,“你給我放開!今天我非要給他們個好看!”
爲首的男人怪笑幾聲,“行啊,老子倒要看看,誰給誰好看?”
他目光打量了張翠芬和寧清鳳幾眼。
張翠芬見那麼多人,頓時就慫了,死活拖着寧清鳳。
“你瘋了!這裏是向陽村,不是你的寧水村,也不是張家村!”
“那又怎麼樣!”
張翠芬頭一次恨寧清鳳恨的不得了,伸手拽住寧清鳳頭髮,扯着就往回走。
她們倆勢單力薄的,真打起來,還能佔好處嗎?
寧清鳳慪的不行,偏偏頭皮被扯得生疼,不得不跟着張翠芬走。
那幾個向陽村的人看着她們走遠,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等走遠了,張翠芬才猛的推開寧清鳳。
“你發什麼瘋呢?沒看他們不好惹!”
張翠芬雖然潑辣,仗着一張嘴說遍所有人,但她可不蠢,不會以爲動手了,真能在對方手裏站着好處。
寧清鳳氣的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樹。
發狠的想,今天她受到的,以後一定加倍討回來。
而張翠芬見寧清鳳反應這麼大,難得腦子轉的快。
“你不是想知道寧成暉那兩個老東西在這兒嗎?現在都知道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真有什麼別的目的?”
寧清鳳煩亂中聽到這話,心裏一個咯噔。
面上不顯,只是很抑鬱的瞥了眼張翠芬。
“除了出一口氣,還能有什麼目的?”
張翠芬不信,“寧然那個踐蹄子說的也沒錯,那可是你的親爹孃,你真能狠得下心去收拾他們?”
那麼……寧清鳳這女人也太狠了。
張翠芬沒來由的哆嗦了下。
寧清鳳面無表情的擡頭看着張翠芬,“我狠不狠得下心,你娘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嗎?”
這話說的張翠芬一愣。
張翠芬其實一直都不清楚,爲啥寧清鳳那麼怕她娘。
要知道,平日裏,寧清鳳也是個狠角色,沒人能欺負的了她。
從寧清鳳能把她弟弟壓的死死的這一點,就能看出寧清鳳手段也不簡單。
可寧清鳳怎麼就偏偏怕了她娘呢?
還有這次,張翠芬是萬萬沒想到,最後她奶孃能說的動一向討厭他們家的寧清鳳出錢。
奇怪極了。
可無論張翠芬怎麼問張老太太,都沒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寧清鳳眼底彷彿淬了毒一般,看的張翠芬心裏一緊。
“寧然,你遲早要付出代價!”
不知想到什麼,寧清鳳神情陰沉,“過不了幾天,我就要寧然跪着地上求我原諒她!”
……
另一邊。
許保民把寧然帶進許家。
他來不及跟寧然說什麼,轉身就往堂屋裏走。
寧然這才發現,許家竟然還有兩間用水泥壘牆的屋子,看着也有不少年頭了。
這年頭,誰家要是能用水泥弄地基屋子,可是代表挺富裕的。
看來,以前這許家的確條件不錯。
寧然跟着許保民進去。
許老爺子在的房間位置偏西,背陽,屋子裏有點暗。
寧然進去時,裏面已經拉開了電燈。
隔間的簾子被人拉開,許老爺子就躺在裏面的土炕上,楊玉蘭和許林坐在他身邊,許保民站在炕前,擔心的看着許老爺子。
“林子,你爺爺怎麼樣?”
許林回道:“我們照然然說的做了,爺爺現在呼吸平緩了很多,臉色也好了不少。可是……可爺爺還沒醒。”
“保民,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楊玉蘭慌忙問道。
許保民心裏急的不行。
想到點什麼,他猛的轉過身去,看向剛進來的寧然。
“然然,你既然能讓你外祖的情況好起來,是不是也有辦法?”
許保民也沒寄太大的希望在寧然身上,只是覺得寧然既然能讓許老爺子好點,說不定也有辦法照顧許老爺子,他趁機抓緊時間,趕緊去隔壁村衛生紙請醫生。
在這過程裏,老爺子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楊玉蘭和許林立即看向寧然。
他們當中,楊玉蘭要理智點。
看着寧然,楊玉蘭心裏疑惑不已。
寧然不緊不慢的過來,瞥了眼炕上的老人。
因常年疾病纏身,老人身子骨被折騰的很瘦弱,雙眼緊閉,滿是皺紋的蒼老面容上彷彿還布着層不易察覺的青灰色,情況已經非常差了。
寧然微微皺眉,站在炕前,定定看了許老爺子幾眼。
許林這時候有點急,“然然,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
許保民和楊玉蘭也着急的看着寧然。
寧然眯了眯眼,問“家裏有小米嗎?”
楊玉蘭不知道寧然問這個做什麼,稀裏糊塗的點頭,“有。”
寧然就道:“麻煩熬點米粥,米不要煮熟,半生就行,熬好後,在粥裏撒點火灰端過來。”
許保民一怔,“然然,你要這個做什麼?”
寧然沒說話,看着楊玉蘭,挺禮貌的。
“麻煩先下來,我給外祖看看。”
寧然的眼神既平靜,又深邃,彷彿能看透人心,看到人心底裏去。
被她那麼一看,楊玉蘭也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地就聽了話,從坑上下來。
寧然又看向許林,“舅舅,把窗子都打開,然後你們出去吧,門不用關。但是,在米粥熬好前,你們不要進來。”
這話就讓許保民三個聽不懂了。
“然然,你要做什麼?”
“然然,你外祖得看醫生啊。”
“要不這樣,然然,你在這裏先照顧你外祖,我去找醫生過來。”
“等你們找過來,就晚了。”寧然面不改色道。
她說這話時,已經在炕邊盤腿坐好。
許保民不覺得她一個孩子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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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說話,許保民就突然看到,寧然擡手摸向發間,摸出來一根……差不多十釐米長的……銀銀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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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閃着寒光?!
許保民的話頓時就噎在了喉嚨裏。
許林和楊玉蘭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結結巴巴的說道:“然……然然……你這……這針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