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趙懷玉怎麼都不肯出玉隱居,趙老夫人氣的叫張嬤嬤去將趙懷玉硬押出來。
匆忙備好還算能看的過去的禮後,趙老夫人就帶着趙懷玉出門去烈女堂了。
趙懷玉還在鬧脾氣。
“我不要跟兩個寡婦學!”
“跟着她們,往後上京的貴女們不得笑話死我,我又怎麼還能嫁個好人家!”
“祖母,往常您、爹爹和母親不是很疼我嗎,那你們幫玉兒想想辦法,我就算真跟着個尼姑學,也不跟她們!”
趙老夫人被她吵的腦袋生疼,厲聲呵斥道:“這是皇后娘娘賜的,你不去就是抗旨,累了整個趙家!到時候,十個你都不夠砍頭的!”
趙懷玉瑟縮了下,淚眼朦朧着,終歸是沒再說什麼了。
而她們這一趟去烈女堂,壓根沒見到那兩位。
烈女堂的烈女說她們都外出施粥了,不知趙家人會來,懿旨也是才下的,這才沒有在堂內。
“還請老夫人攜小姐回去吧。堂主走前叮囑了,兩日後自會上門考校令千金的功課才學,再備教書修德事宜。”
吃了個閉門羹,趙老夫人臉色不怎麼好看,但也沒法說什麼,只能把禮物留下,帶着趙懷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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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燁那邊也是吃了個冷板凳。
他去相府,僅左相夫人蕭頤來迎客,說左相在忙公務,並未在府中。
但趙燁來前已去打聽了左相的行蹤。
左相分別是在府中!
趙燁這下哪會不明白,左相分明就是故意躲着他的。
趙燁就藉口感謝左相爲自己女兒夫子一事竟找到皇后面前求恩典,硬是賴着不走。
好一會兒,才有管家來作出左相才回府的樣子,請趙燁去書房。
趙燁一見着左相便忍不住了:“相爺,你怎能如此?明明說好了是方係師太,你怎麼能……”
出於兩人現在同爲三皇子效命,趙燁自覺同左相關係近了些,質問的話便不加掩飾。
左相卻打斷道:“本相何時答應了就是定方係師太?趙大人,你可莫要胡說,也別誤領會本相的意思。”
趙燁臉色不禁難看了點。
左相看他一眼,想到日後同爲三皇子麾下,以及才失去的禮部尚書,他心念一動,突然道:“趙大人是聰明人,當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比如而有些人能碰,有些人就不能。你見不到,不就很能說明了。”
趙燁一愣。
對上左相的目光,他倏然意會,不可思議道:“方係師太是跟那……”
“趙大人慎言。”
左相打斷說。
趙燁冷汗噌的流下,忙拱手作揖:“多謝左相提點之恩。”
“光本相提點有什麼用,也要趙大人你能得用才行。”左相喝了口茶,狀似無意的說:“聽內人道,她去見皇后娘娘敘舊時運氣不錯,竟得見了聖上的天顏。”
趙燁臉色唰一下蒼白。
所以夫子這事,是過了聖上的眼!
那聖上如今對他豈不是……
趙燁當即坐立難安,起身拱手道:“相爺爲官數載,穩坐至今,趙某十分敬佩。還望相爺不吝賜教!”
如果聖上真的注意到了他,那他此時就不能去尋三皇子的幫助了。
能夠得到的有用之人,只有眼前的左相!
“趙大人此言差矣。”左相不緊不慢的說,“本相不過運氣使然,並無甚可賜教趙大人。倒是趙大人才叫本相十分的羨慕,不僅自身精明能幹,內宅也和睦恩愛,如有神助。此番下去,相信趙大人定前途似錦。”
他笑了笑,“說實在的,本相先前就覺得,趙大人是整個禮部裏,本相最欣賞的人了。”
趙燁聞言,心臟砰砰直跳。
左相這是有意要舉薦他做禮部尚書嗎?!
如果他老實安分段時日,儘量謀出佳績,再有程家相助的話,聖上哪怕對他有了猜忌,也確實不會不用他。
趙燁心裏定了定,也笑了起來。
“那就借左相吉言了。”
左相微微擡手,示意趙燁喝茶。
趙燁沒坐多久就走了,回到府內一聽說趙老夫人和趙懷玉從烈女堂回來,立馬過去壽安堂問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壓根沒見着人!這兩人也忒無禮放肆了,接到了旨還不老實留在烈女堂等我們,簡直是沒把我們趙家放在眼裏!”趙老夫人埋怨,對這兩夫子越想越不滿意。
趙燁臉色微沉:“不,她們是有意的,估計是受皇后娘娘的旨意,故意警醒趙家!”
趙老夫人嚇了一跳;“爲什麼?”
趙燁不好多說,只含糊的說趙家的禍事還沒過去,現在趙家還在天家的眼裏。
趙老夫人冷汗噌流,“那怎麼辦?我要不再去一趟?先前備的禮也不知道合不合她們的心意。都怪程南枝!叫她出點東西,她還不肯她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趙老夫人說着就跟趙燁訴苦程南枝。
趙燁卻道:
“娘,你要收住對程南枝的不滿,人前更莫要給她臉色!”
他給趙老夫人解釋了下如今需要程家相助。
趙老夫人臉色就跟吞了蒼蠅似的:“叫我百般討好她,還不如殺了我!燁兒你也是,做人丈夫做的這種地步,說出去要叫人笑話的!難道我們就非要她不可嗎?!”
“娘!”
趙燁聲音拔高。
趙老夫人只得鬱悶的道:“行了,我知道了。”
趙燁的神情陰鬱了幾分。
討好程南枝只是一時的!
等過了眼下這難關,等三皇子大事將成布好局時,程家侮辱他的這些,都要一一給他討回來!
壽安堂外,葉如月最終沒有進去,放下掀簾子的手,轉身沉着臉走了。
三梅心驚膽戰的跟着。
臨到偏院時,葉如月倏然停住,猛地轉身看向三梅,臉色狠戾的道:“明日你出府!這次不論如何,必須給我將王客生逼到絕路!!花多少銀子找那些人都行!”
她在錢莊還有些銀子,就算全花了都無所謂,她這次必須要程南枝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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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趙燁喝趙老夫人要再像現在這般對程南枝好下去,趙家哪兒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難得要她等到滿頭白髮時嗎?!
那時候她都吃了一輩子的苦了,還要榮華富貴有什麼用?!
三梅默默的點頭應是。
回到偏院,三梅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房間,卻沒注意到,後面一直跟着春雨。
春雨看到三梅心不在焉的關了門,心裏確定了一件事,三梅和表小姐絕對在密謀一件大事!
可她們竟然都瞞着她!
春雨十分不甘。
遠處有丫鬟偶然經過,春雨忽然有了個念頭,立馬找信得過的人安排和自己明天替值。
她要跟三梅出門,看看三妹到底在做什麼!
與此同時,玉隱居里,趙懷玉哭的眼睛都腫了,於嬤嬤和茱萸好不容易才哄勸的她看開,接受新夫子的事。
“小姐,往好了說,這是皇后娘娘賜的,京中獨一份的恩寵。往後只要好好利用,未必不能成爲對您好的籌碼,讓您一生無憂啊。”
趙懷玉這才止住了眼淚。
誰知道這時,趙世澤來了!
趙世澤前幾日就恢復去族學唸書了。
他被周相如打出了陰影,見着周相如都乖乖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回到府中也不敢再玩,唸書熬的眼睛都紅了,也不敢停下,只敢暗暗扎周相如的小人。
趙懷玉特地去嘲笑過幾次。
趙世澤記在了心裏,因而回來一聽說趙懷玉跟了兩個寡婦作學,立馬也來嘲笑回去。
“我就說呢,妹妹你這麼蠻橫,將來怎麼可能找得到好人家要你!原來冥冥中自有天意,妹妹你註定了要剋夫啊!”
趙懷玉氣的眼睛都紅了,撲上去要打他。
趙世澤這次卻做足了準備,帶了不少人,立馬叫人將趙懷玉按住,冷笑道:“你當我還是從前的我嗎?趙懷玉,你竟然敢打我,我這就去跟祖母說!來人,先給我打她一巴掌!”
於嬤嬤等人急得不行,又被趙世澤的下人攔住近不了身無法阻止。
趙懷玉差點被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