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浪停了車,進火鍋店的時候,因爲那邊人太多,繞了一下,正好聽到那羣同學的議論了。
所以他湊到千千旁邊的時候,笑得很怪異,“她們居然在說我是你的社會小男友?”
千千眼神淡淡,不置可否,習以爲常。
許浪不樂意。
男朋友就男朋友,她雖然穿的樸素,髮型雌雄莫辨,但是看在她那張臉蛋,和打的一手好遊戲,許浪勉爲其難可以接受。
可是爲什麼還要加上“社會”、“小”?
“我小嗎?”
“還有,我哪裏社會了?”他一看,明明就是特別陽光的暖男!頂多稍微帶點非主流的宅性!
千千掃了他一眼。
宋家衚衕的鄰居們說戰鎏年是她的癡情重義前任,實則商朝才是她前未婚夫,再加一個小男友許浪。
嘖,她桃花運看起來真旺。
也真爛。
千千回了店裏,把工作交代了一下,又跟經理打了招呼,就準備下班了。
經理特地給她遞了個食盒,“店裏的火鍋鴨血,當夜宵!”
這可是她的最愛,拒絕不了,也就大方收下了,“謝謝經理!”
經理擺擺手,“去吧,早點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許浪迫不及待,直接拉了她的手臂快速上車,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她。
“這是我新買的,專門打這個遊戲,國際比賽專用機,你試試手感!”
她活動了一下頸椎,看了一眼手機。
機子對她來說是次要,用兒童電話手錶她都能玩。
不過懶得打擊他,就沒多說。
“我開慢點,你進去幫我改好設置,順便練練昨天咱倆說的露娜!”
千千點了點頭。
不過她試手感之前,把經理給的夜宵打開了晾着。
許浪聞到香味回頭看了一眼。
大神要吃夜宵,那他開車可得異常的穩!
因爲開得慢,所以平時最多一小時,今天一個半小時還沒到家。
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千千的手機放在包裏,注意力在遊戲和夜宵上面,沒看到好幾條信息。
直到許浪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浪瞥了一眼,低叫了一聲“我靠!”
是七叔!
這麼晚了,七叔怎麼還不睡啊?
都三十歲的老男人了,晚睡就不怕禿頂、長肚子嗎?
因爲鈴聲一直吵,千千擡頭看了一眼,“怎麼不接?”
許浪輕咳了一下,他也想接,問題是他不敢啊!
然而,七叔竟然一直打一直打,這麼冷的天,弄得他冷汗都快出來了。
終於送她到了宋家衚衕,許浪停了車,深吸一口氣,接了。
“你開了我的車?”男人獨特的聲線,低沉,深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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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那麼一絲絲的冷譎。
“啊……”許浪拖着聲音正在搜索腦子裏爲數不多的說辭,“那個,我車壞了,反正……您也不開,是吧?”
男人不置可否,卻微微輕哼,“開去幹什麼?”
許浪抿了抿脣。
“泡妞?”兩個字從男人薄脣裏迸出來,通過聽筒鑽進許浪的耳朵裏。
嚇得他立刻否認,“沒有!七叔你別冤枉我!我是那種渣男嗎?”
專門開個豪車泡妞,只有讓女孩上車一個目的,渣到家了好不?
千千坐在後座,收起了夜宵的食盒,也關掉了遊戲。
看了看許浪,“要不要下去聊?你們這樣挺浪費話費。”
許浪一臉不懵逼,啥意思?
然後轉頭看向窗外,頓時嚇得手機都沒拿穩。
“篤篤篤!”男人已經彎腰敲了敲車玻璃。
“七七叔!”許浪虛心得不行。
雖然他不是出來把妹的,但確實偷偷開了某人的豪車沒打招呼。
商朝的目光透過玻璃睨着,對着手機幽幽然的語速,“不用叫這麼親切,顯得娘。”
“七叔”和“七七叔”區別可不小。
許浪嚥了嚥唾沫,伸手打開了車門,衝車外的人訕訕一笑。
千千已經自顧下了車,去把夜宵盒子扔到了垃圾桶。
聽到許浪正在冠冕堂皇的跟商朝解釋,“七叔,主要是接千千下班,她坐低檔次的車就會暈,您不知道吧?”
暈車?
商朝第一次跟她乘車就經歷過的場景瞬間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她暈車看起來很嚴重,渾身乏力,要靠着肩,會咬人。
男人看許浪的眼神明顯陰惻了幾分,“你,見過她暈車?”
許浪心裏大喜!
他就是隨口胡謅的,竟然還猜對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笑呵呵的,“我天天接她上下班,那能不知道麼?”
天天。
“你很閒?”男人脣畔動了動。
雙手插兜,手機順手扔進兜裏,夜裏的冷風掃過來,深眸輕輕眯了一下,“看來你不聽你母親的話,我的也不好使?”
許浪連忙擺手,“七叔您別誤會!我有聽您的,跟千千保持距離,都沒讓她做副駕駛呢!”
千千扔完垃圾之後,是徑直往自己家方向走的。
壓根就沒有要和他們舅舅外甥倆打招呼,或者請他們去家裏坐坐的意思。
許浪眼看着她就這麼走了,留下他自己,七叔不得把他吃了?
“千千!”所以,他連忙叫住她。
她一雙手也別進外套兜裏,轉過身來看了許浪,“手機放後座了。”
然後走了。
許浪腳指頭都涼了。
商朝倒是轉身往那邊走。
男人人高馬大,雙腿修長,追上她並不費力。
“葉方楠,你見過了?”面對他,男人聲線徐徐,低沉悅耳
千千點頭,“下午要跟你說的,忘了。”
他微勾脣,幾分打趣,“知道你忙。”
都能聞到她身上火鍋店的味道,卻絲毫不嫌棄的擡手幫她把有點凌亂,還有點油的短髮理了理。
然後手背貼了她的額頭。
“嗯,沒燒,頭還疼?”
她又一次沒躲過他摸腦袋,搖搖頭,就是有點累。
商朝也不捨得多浪費她的時間,言簡意賅,“外交部長裴庚今天提了你,說有空見見。”
千千幾分不解,“見我一個門門考零分的高中生?”
男人低笑,“會捷門歇斯島語的高中生?”
她這才表情淡淡,“傳得挺快。”
然後難得真誠的仰臉看他,“我這樣太高調?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