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竺？
宋千千這才轉頭看向旁邊的人。
好像把整件事連接起來了。
“原來，你跟我拿藥，是要給廖老師吃的？你沒跟我說。”她語調平平。
不久前，陳竺確實跟她討了藥，態度放得非常低，幾乎是求她了。
也不過是隨手的事情，在她眼裏，陳竺還是個小孩子，知道陳竺痛經起來幾乎會暈過去，她就幫了。
陳竺在旁邊低了低眉，然後又理直氣壯的擡起頭看着她，毫不心虛，“我怎麼沒跟你說？我跟你說了的！”
然後語調變了變，“我看你就是知道了這個藥要給廖老師，所以你才故意給的毒藥！”
那個藥，陳竺拿了之後，自己是留了幾顆的。
那天去吃火鍋就準備放進去的，可惜沒機會。
千千笑了，在這兒跟她唱雙簧呢？
尤其陳竺，她還真沒想到小孩子心眼這麼多，都快趕上顧雪兒了。
哦不對，顧雪兒壞是很直白的壞。
陳竺這可就有點陰了。
不喜歡。
不過，千千看了看陳竺，畢竟還是個孩子，懶得計較。
而是看了廖芳，“廖老師就說想怎麼辦吧。”
這邊正說着呢，方杏格和其他幾個老師已經聞聲趕過來了。
廖芳直接發話：“這次誰勸都沒有用！”
方杏格跟她使眼色，讓她先溜。
千千依舊站在那裏，看了廖芳，“廖老師，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用這樣的方式污衊我，想讓我換班級，不合適吧？”
廖芳氣得手都在抖，指着她，“聽聽，你們都聽聽！她隨便讓我吃藥，我都快疼死了，竟然還大言不慚！”
方杏格輕咳了一下，“廖老師，小宋的中藥還是挺有效的，你是不是……吃錯什麼了？”
旁邊不明事件的老師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道：“廖芳你臉色這麼差，趕緊先去醫院查查吧，這些事後面再說！”
“不行！”廖芳一聲喝出來，“方杏格，你今天必須給我個結果！”
一大聲說話，廖芳只覺得肚子裏的腸子都快斷了似的疼。
方杏格自己也在吃她的藥，沒什麼問題啊。
但人有差異，他只好試探的看了看宋千千，“小宋，你給她什麼藥了？”
沒聽說廖芳有什麼疾病啊？
宋千千眼神淡薄，“我可沒給他開過藥，只給陳竺一個治痛經的，她跟陳竺怎麼溝通的，我不清楚。”
陳竺在一旁辯解，“我跟你說了是廖老師要吃的！你怎麼能撒謊呢？”
她目光淺笑盈盈的看着陳竺，看得陳竺一點點把頭低了下去。
千千這才看了方杏格，“換班吧，免得我影響了廖老師的績效考覈。”
一旁有老師小聲嘀咕，“那禍害其他班級的老師，也不太好吧？”
誰想要她？
方杏格也知道沒有老師要她，尤其她是復讀生，而復讀班就這麼一個。
復讀班都不要，其他班可能要？
偏偏她是校長親自安排進來的人，方杏格可處置不了。
作爲年級組長，他把各個班主任都叫來了，不能來的，羣裏發了通知。
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一個人肯接收宋千千。
方杏格無奈，“接收小宋的班級，到時候高考成績下來，我願意個人名義跟校長要一筆獎勵給你，行不行？”
“……”一片安靜。
相對於那點點獎勵，班主任們都覺得命和名譽重要。
接了她，到時候被氣死，或者跟廖芳一樣，被她下毒怎麼辦？
“那就抽籤吧！”方杏格一臉正氣，“這總公平了吧？”
結果還是有人不同意，撇撇嘴，“憑什麼啊？李紅豔都沒來呢，萬一她就抽到了呢？”
“就是就是！”
方杏格皺了皺眉，“李老師那是情況特殊，你們也知道她家裏困難，能搖個號不容易！”
李紅豔家裏很窮，父母都是農民，這幾年父親病重，母親一個人照顧非常吃力，她想把父母接過來，但是苦於沒地方住。
這終於有機會搖號買房，方杏格破例給了個假，昨晚李紅豔就通宵排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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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搖沒搖完，這個時候恐怕也沒閤眼呢，叫過來多不合適？
廖芳：“誰家沒困難了？我都已經難成這樣了，也沒見您多關照！”
“方老師是偏心了哦！”有人弱弱的道。
方杏格氣得雙手叉腰，居然給難住了。
又道：“要不，咱們先過了期末考？我承諾！如果期末考小宋同學能進步哪怕十分，我翻一千倍給班主任獎金！”
那就是一萬塊，不少了！
“十萬我們可能還考慮考慮！”旁邊的老師笑呵呵的打趣。
方杏格瞪了一眼，“我是印錢的啊？十萬，你們不如把我腰子割了！”
“噗嗤！”有人沒忍住笑。
“方老師您那腰子還老弱病殘的，不值錢！”
大家都是同事，也都知道他腎結石手術過，還天天喊腰疼，倒是最近沒聽他喊過了？
方杏格瞪了他們一眼。
“不好意思！”正說着呢，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李紅豔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臉色憔悴，一大個黑眼圈，“我來晚了！”
方杏格皺起眉，“你咋還過來了？這一天一夜不睡覺容易猝死的啊我跟你講！”
李紅豔笑笑，“通宵批作業又不是沒有過！”
再說了，她現在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睡眠特別好，吃嘛嘛香。
然後轉頭看了宋千千，“千千同學又給廖老師惹麻煩啦？”
宋千千微蹙眉，“我可沒有。”
李紅豔一天一夜沒睡，也沒化妝，口紅沒擦，可是嘴脣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可怕的顏色。
她笑了一下，看了方杏格，“方老師，實在不行，讓她去我那個班吧？”
方杏格皺眉，暗地裏給她搖頭！
這個時候可不能當老好人啊！
年級裏本來誰都知道李紅豔家庭差，平時有個啥破差事，都喜歡推給李紅豔。
李紅豔就是個吃悶虧的，班級裏都已經幾個紈絝子弟了，還收？
李紅豔懂他的意思，笑着，“沒關係，就來我班吧！”
方杏格嘆了一口氣。
宋千千倒是冷不丁的開口：“方老師，進步十分您給李老師獎勵一萬，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