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仁心,她既然聽說了,做不到不管。
然後直接戴着假髮跟宋叔醫去了診所。
才到門口,就能聽到那個青哥的呻銀了,宋千千看到他饅頭冷汗,臉色蠟白,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事不宜遲,走近了先拉起他的手按了臂膀處一個穴位,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弟,“給他按着。”
小弟下意識的照辦。
魏青費力的睜開眼看了她,有點面熟又好像不認識,“你要做什麼?”
宋千千沒搭理他,看了他的傷口,直擰眉,“砍下來的手指呢?”
另一個小弟趕緊把包着的指頭拿給她看,“青哥太疼了,我們不敢懟回去。”
按理說,這麼大點診所,接一個手指的手術是做不了的,但是如果這會兒不弄,他這個手就徹底接不了了。
宋千千快速寫下一些東西,反手遞給宋叔醫,“去拿來。”
沒一會兒,宋叔醫精準的準備好所有東西。
她確認了一眼,“都出去,門關上。”
這事宋叔醫有經驗,拽着青哥的小弟都出去了。
魏青看屋子裏就剩他們倆,莫名的危機感,強撐着眼睛沒敢閉上。
然後,只見宋千千拿過自己的傘,又寫了些東西,對着空氣說話:“仙仙,把這些東西給我弄一套。”
魏青看到拿把傘就想起她了。
只見下一秒,一直雪白的狐狸跳到了桌上。
臥槽!臥槽!魏青心都要跳出來了,懷疑自己是疼得幻覺!
仙仙已經把手術針之類的都給她弄出來了,乖乖等在一旁,一會兒再把東西變沒。
宋千千沒給他用麻藥,直接上手。
“啊~~~!!”魏青咬着後槽牙嚎了一嗓子徹底暈過去了。
二十來分鐘後。
魏青再次甦醒,依舊臉色蒼白,耷拉着眼皮,他努力掃了一眼周圍。
除了她,什麼也沒見着。
“剛剛……”他張了張嘴。
宋千千擡眸,“醒了?”然後道:“你幻覺了。”
她拿了傘準備走,“醒了就起來,喝點水什麼的。幸好斷指切面整齊,接起來不難。”
魏青沒感覺手指多疼,現在才趕忙去看。
然後愣住了。
縫合非常整齊,加上線很細,他竟然覺得很好看是怎麼回事?
他出賭場的時候覺得這輩子殘廢了,沒了手指得多醜?對他這種有時候掉一根頭髮都心疼的人,那是忍受不了的殘缺。
眼看着她要走,魏青突然說了句:“我要跟你結拜!”
她頓住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而魏青一副“爺給你機會就沒得拒絕”的樣子,“你叫啥?”
她笑了笑,“宋千千。”又道:“沒興趣。”
魏青眼睛一亮,送錢錢?
好名字啊,難怪她賭擠一流,伸手就來錢。
那這兄弟,他必須拜定了。
見她不爲所動又轉身要走。
魏青揚言:“拜把子讓你當哥!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宋千千好笑,“手都被人砍了,你能給我什麼?”
魏青這才心底“嚯”了一聲,“你真當我是小混混?去跟人賭,我只是不服,跟錢無關!”
宋千千還是笑一笑,完全拿他當多了幾分義氣的毛頭小孩,“不用謝我,也不用結拜,讓家裏人接你回去吧。”
流了不少血,還是得休息。
魏青卻低低一句:“家裏沒人。”
她又看了他一眼,“你爸、你媽?”
魏青滿不在意,“我媽生我死了,我爹出家。”
出家?
宋千千腦子裏猛地閃過某個人,於是盯着魏青看了好一會兒,“你……姓魏?全名魏青?”
魏青瞥了她一眼,“你咋知道?”
又道:“管我姓啥?反正今天開始,你是我哥,性別忽略。”
宋千千喉嚨口忽然很酸,他是魏即墨的兒子?
“你爸爸……”算了,她沒問出來,略吸氣壓下酸澀,挑眉,“也行,不過喊我大哥便宜了你。”
喊姑奶奶都不過分。
“你答應了?”魏青眼睛裏的真實的欣喜,下一秒又拿出姿態,“你要是不樂意叫大哥,那我私底下叫你送錢錢?”
她蹙眉,“是宋千千,你哪的口音?”
“一樣的一樣的!”魏青開心,爽快的摟了她的肩膀,“我請你到家裏吃飯!”
顯然就沒把她當女孩子,尤其她這會兒學生頭,看着就有點假小子。
屋門打開。
外面的人見着兩人勾肩搭背的出來,一個個表情豐富。
最後是宋叔醫過去一把拍掉魏青的爪子。
魏青這會兒心情好,脾氣也好,喊了聲“三哥”。
宋叔醫見鬼似的看着他,“你叫我什麼玩意?”
魏青索性把腦袋伸過去,“不打不相識,以前多有得罪,三哥打兩下一筆勾銷,以後咱就是一家人?”
一旁的兩個小弟一臉驚悚,青哥是被砍了手指,還是被砍了腦袋復活的?
見宋叔醫沒動靜,魏青跟小弟們宣佈,“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過命的結拜大哥,下去都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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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千看了看宋叔醫,“我跟他出去一趟,你好好工作。”
出了診所,她走在前面。
後面的小弟小聲跟魏青提醒:“青哥,我聽說她就是顧家趕出來的冒牌千金,腦子瘋癲的,你別被傳染了。”
魏青直接一巴掌護在小弟腦門上,“別人我不管,你們誰私底下再敢胡說,舌頭給你拔了,你們要是聽到別人胡說,也給我拔!”
他只知道,要不是大哥哪天說他會被砍手,所以他當時沒賭太大,不然一條手臂都沒了。
現在她還挽救了他的手指。
宋千千答應了晚飯跟魏青去他家吃,是想去看看魏家現在怎麼樣,能看看他爸近年的照片也行。
不過,他們乘車到了某個街區的時候,魏青往外看了一眼,突然叫停。
看向不遠處,“小老頭又在這裏欺負人了,我得去虐虐他!”
宋千千跟着看過去,看到了……前兩天暈倒的老頭。
他們認識?
魏青跟老頭看起來關係像是忘年交,老頭擡頭見他就笑了,兩人還又擊掌又碰拳頭。
她只是跟過去安靜站在後面看。
魏青看了一眼棋盤,“呦呵,老哥有進步啊?”
這棋局,顯然老頭贏,猛一看就是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