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裏。
趙燁走後,葉如月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更氣了,甚至無比委屈。
這次明明就是趙燁對不起負了她,憑什麼趙燁還對她發脾氣?!
等了許久不見趙燁來跟她低頭認錯,葉如月終於忍不住了,叫冬晴去外面打聽趙燁在哪兒。
“什麼?!趙燁去了晗香園看望靜珠,還待到現在都沒有出來?!”葉如月一聽就有點破防了。
冬晴膽戰心的點頭。
葉如月氣紅了眼,猛地拍桌起身。
“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不給我賠不是就算了,他居然還敢去那個女人身邊看她,他這是明晃晃的打我臉,他怎麼能去看現在我最討厭的女人呢!”
冬晴聽着聽着也忍不住了:“葉姑娘,大人去看誰不是他的事嗎。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您怎麼……恕奴婢直言,您若是真的想待在大人身邊,便不能這麼善妒了。女子應大度,夫君便是有再多旁的女子,那也是命。”
有妹妹的把柄捏在葉如月手裏,冬晴說服自己真心爲葉如月做事,也爲她考慮。
但葉如月聞言,直接一巴掌甩了上來。
“住口,你懂什麼?!”
“他答應過只有我,我能容忍程南枝已是極限,他竟然還要我忍別的女子,這怎麼行?!”
冬晴嘴裏涌上血腥味。
她咬了咬脣,忍下不做聲。
心裏腹誹,說什麼容不容夫人的,夫人可是正妻,就算容也是夫人肯不肯容葉姑娘這個只能做妾的。
葉如月越想越委屈,伏在桌上哭了好一番,但等到天色暗下都沒有等到趙燁來。
葉如月恨恨的想,等她成了趙燁的正妻,她定要發賣了靜珠!
葉如月用手用力抹去眼淚,逼自己冷靜下來。
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能動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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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棠院裏,程南枝吃過晚飯,也聽青黛說了打聽來的消息。
“趙燁在春雨那兒待了有半個時辰?嗯,沒想到春雨還是個有本事的,能留住趙燁那麼久。”程南枝若有所思的說。
見蘭隨即道:“偏院那邊就沒本事了,聽了這消息後,只在自己房裏發了通火,也沒見她做出什麼來。”
見蘭很遺憾,難道是這刺激還不夠嗎?
這表小姐怎麼還不做點事呢?
蓮若心直嘴快:“她不主動做,那我們主動給不就是了!”
“嗯,蓮若這話不錯。”程南枝笑了,“葉如月既然心思不夠想出來,那我給她創造時機就是了。”
於是次日一早,程南枝特地早起梳洗好,趕去給趙老夫人請安。
趙老夫人一聽程南枝來了,有些疑惑:“她來做什麼?她不是一向不來嗎?真是稀奇。”
“難不成,夫人還是介懷靜姨娘的事?”張嬤嬤猜測道。
趙老夫人不悅:“給夫君那個妾室而已,她竟嫉妒至此,真是妒婦!算了讓她進來吧。”
程南枝來前特地叫青黛給了她長了個憔悴點的妝,看起來像是徹夜未眠,眼下烏青。
趙老夫人見了後便皺眉。
面上假惺惺的關懷:“南枝啊,你這是沒歇息好嗎?爲什麼呢?”
程南枝用帕子掩面,勉強道:“回婆母,兒媳昨夜反省了許久,深覺自己真是失責,沒有盡到爲人妻與兒媳的本分。故而今早特地來向婆母請罪。”
還真是因爲靜珠。
趙老夫人的不悅更明顯了:“怎麼,你是對燁兒納了妾室還有不滿,又覺爲母做的不對嗎?”
“兒媳不敢。”
“你要是沒有,怎會沒歇息好成這樣?分明是對爲母的安排有異議!”
趙老夫人碰的拍桌。
程南枝驚了般慌忙道:“兒媳真的不是此意!婆母容稟,兒媳是真的覺着歸家以來做的遠遠不夠,才致府中接連出了那麼多事。所以兒媳一直在反思能做些什麼,今日是來給婆母分憂的。”
“不如這樣,兒媳身子已然大好,便如從前般繼續管家,侍奉您晚年。”
趙老夫人聽前面還覺得滿意,聽到後面頓時耷拉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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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在惦記起管家權了!這是看燁兒納了妾室後,怕沒了地位,就想牢牢抓住別的嗎?
可當着她的面這麼說,是何居心?她還沒不中用到沒法繼續管家你!
“婆母尚能管好家,就不必你憂心了。你若是得了空閒,就好好關心燁兒,莫叫燁兒與你離了心,曉得嗎?”趙老夫人斥責道。
程南枝連聲應是,語氣一轉又道:“那不知府內有什麼事是兒媳能幫得上忙的嗎?”
還不死心!
趙老夫人臉色更不好了,剛要說什麼,就見程南枝想起什麼似的道:“我知道了,表妹的事,兒媳還可以爲婆母分憂!婆母不是要爲表妹尋個好人家,可是光是打聽看像,恐怕難得表妹的意,也恐看錯了人。”
“要不直接辦場宴席,將那些人家請來過過眼,也叫表妹在屏風後自己相看下。如此,既能辨出人品,又能叫表妹自己滿意,也不會點錯了鴛鴦譜。婆母以爲如何?”
程南枝極力的向趙老夫人陳述辦宴席的好處,像是在努力證明自己的用處和能夠管好家,好叫趙老夫人放心把管家權交給她似的。
趙老夫人卻沒有顧及,而是在想程南枝說的宴席,眼底掠過道精光。
如此也好。
大庭廣衆下擇婿,就算趙燁再反對,也不能置趙家的面子於不顧!
這樣也能趕鴨子上架,就算葉如月臨時反悔,也不可能說出口!
“如此甚好!南枝,那這就交給你去辦好了。”趙老夫人立即道。
正好府中沒錢了,就由程南枝出!
只是她會不會不想……
“那可太好了!婆母放心,兒媳定然將此辦好。兒媳回去也會仔細留意適合的人家,將名冊給婆母送過來。”程南枝忙不迭應下。
趙老夫人有些驚訝,想想又覺得程南枝這是在故意表現,又不意外了。
“不用你準備,我會定好名冊,最多再加上你上次提的那幾戶不錯的人家,就可以了。”趙老夫人道。
要她給葉如月找個高枝,必不可能!
程南枝沒有在這上面過多置喙,笑着應下就走了。
張嬤嬤送完人進來,“老夫人,真要把這個宴席交給夫人辦嗎?萬一她事後趁機邀功,再提要管家權的事呢?”
“到時候我再隨便找個理由拒絕就是了,她做兒媳的還能說什麼不成?”趙老夫人不以爲意,道:“你去把這個宴席的事告訴葉如月。再警告她到時務必要出席,不想去也得去!”
張嬤嬤領命,立馬去告知了葉如月。
葉如月聽說後臉色微變。
那個老婆子,竟然這麼着急想把她推出去?!還要用這種脅迫她答應的方式?!
呵,也好,到時候就看是誰不得不嚥下噁心!
葉如月擠出個笑:“月兒都願意,聽老夫人的。只是不知道,月兒能不能在宴席前出趟府?月兒想置辦些首飾到時候用。”
張嬤嬤皺眉。
葉如月立即道:“請老夫人放心,月兒不會像先前那般,身上也就幾兩碎銀,只是圖買個新的沾沾喜氣。若是老夫人不放心,那就讓我身邊的丫鬟冬晴去好了。”
聽到這話,冬晴心頭一跳。
張嬤嬤隱晦的看了看冬晴,讓葉如月稍等,回去報趙老夫人。
趙老夫人不以爲意:“那就讓冬晴去吧,冬晴是我們的人,不怕她做出什麼小動作來。葉如月這次必須要給我老老實實的嫁出趙府!”
張嬤嬤便回去告訴葉如月。
葉如月福身一禮道謝,等張嬤嬤走了,扭頭看向冬晴,語氣隱隱帶着威脅道:“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