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出去後就想回自己院子,但是經過壽安堂時,忍了忍,終究沒忍住,進去給趙老夫人請安,隨即立馬說出別再辦宴席的事。
“不行!帖子都已經發出去了,此事知道的人也不少,若是臨時反悔,豈不叫人說咱們趙家的閒話,還一連得罪那麼多人!”
趙老夫人從這方面拒絕趙燁。
趙燁臉色發黑。
“再說這可是葉如月自個兒答應的,哪是我逼她?你若是能勸的她改主意,那我就不辦了。”
其實趙燁前腳去見葉如月,後腳趙老夫人就知道了。
但趙老夫人沒有阻止,她想看看兩人反應如何,若叫她知道葉如月還存着心思騙她,她的親事更別想着好過!
結果讓趙老夫人很驚喜,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趙老夫人便故意那麼說。
趙燁嚯地起身:“問她?娘,這分明就是你逼的!你若是不發話,她怎麼會不敢拒絕?!”
“放肆,怎麼對娘說話的?!”趙老夫人拍桌,“我爲她好還有錯了?你既不能娶她,那就讓她另找個找人家,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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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燁怒道:“那您找的都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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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還有幾個頂好的,到時候從那裏面挑就是了!其他的不過充充門面!”趙老夫人說的是程南枝挑的那幾個人。
當然她是不可能讓葉如月嫁給他們的,然;過他們加進帖子中,不過是爲了此時能噎住趙燁的嘴。
果然趙燁無話可說了,惱怒的非要停了這宴席。
趙老夫人就兩手一攤,道:“那你去跟程南枝說吧。這是她做主辦的,還爲此精心籌辦那麼久,就是不想辦了,也得給她個交代。你不想辦的,就你去給交代。”
但趙燁怎麼可能給的出交代?
程南枝要是問爲什麼不辦,他無論找什麼理由都不太站得住腳,到時惹程南枝懷疑就得不償失了。
趙燁再說不出話,氣沖沖的走了。
趙老夫人哼着對張嬤嬤道:“等着看吧,這次我一定要把葉如月弄出府。就是日後程南枝沒了,那我兒的繼室也得是高門貴女,哪兒輪得到她葉如月!”
外面,趙燁被冷風一吹,非但沒有清醒冷靜,反而更氣,回到自己房中就叫錢亦冬拿酒來,一杯接一杯的喝。
錢亦冬看的心驚膽戰,怕趙燁這樣喝下去宿醉,明日不好再辦差,他大着膽子提議:“大人,要不叫靜姨娘來陪您說說話?”這樣也能少喝點。
陪酒的事,錢亦冬是不敢想到程南枝身上去的。
趙燁不知道在想什麼,沉沉的嗯了聲。
春雨很快來了,帶的就是竹菱。
想到竹菱路上悄悄跟她說的趙燁見過葉如月的事,她現在見趙燁那樣便有了數,福身一禮後上前去給趙燁斟酒,道:“大人,酒多傷身,您還是少喝些好不好?您有什麼煩心事,都可以跟靜珠說,靜珠會安靜聽着,絕不往外說半個字。”
哼,騙人的。
她轉頭就去跟夫人倒的一乾二淨。
趙燁擡頭凝望着春雨現在肖似葉如月的臉,冷不防將她拽來跌坐在他懷中,在她的低呼聲中陰沉的問:“做本官的妾室,就這麼爲難嗎?”
春雨心知他並不是在問自己,依偎着趙燁,柔柔的道:“怎麼會?妾身能在大人身邊伺候,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莫說妾室,就是只做個通房丫鬟,也是大人憐惜大恩,妾身心滿意足。”
她恰到好處的仰頭望着趙燁。
趙燁晃神了一瞬,彷彿瞧見了葉如月。
下一刻又認清不是。
但趙燁很受用。
眼前的人就像是乖順聽話版的葉如月,只會依賴他討他歡心,而不是氣他爲難他,盡給他惹麻煩。
曾幾何時,他印象裏的葉如月也是這般。
所以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呢?
爲什麼現在的葉如月同從前的不一樣了?
趙燁想不通,捏起春雨的下巴,逼問呢喃:“如果不做本官的妾室,而是去嫁給那些樣樣不如本官的人,你可願意?”
春雨登時睜大了眼,淚水盈滿眼眶,梨花帶雨問:“大人,妾身是有哪兒做的不對惹您生氣了嗎?您別不要妾身,您說,妾身都會改的,什麼都能做,只要您能留下妾身!”
她依靠進趙燁懷中,小心翼翼的環抱住他,怯聲道:“靜珠只要大人,在靜珠眼裏大人就是最好的。既已有大人,靜珠如何還能妥協於那些不如大人的人?便是一頭撞死,也比嫁於旁人好!”
“是嗎?”趙燁心情複雜的問。
春雨重重點頭。
趙燁看着她不免又想到葉如月。
看,靜珠寧願撞死也不願嫁給外人,不爲難他。
可葉如月卻以此相逼!
趙燁臉色陰鬱了幾分,突然將春雨打橫抱起,大步走向牀榻,將她重重摔在上面,又覆了上去。
說不上是在泄憤,還是什麼。
春雨咬着脣,忍着噁心逼自己順從。
次日,趙燁寵幸新納姨娘的事就傳遍了府中。
春雨如今勉強能走動,又得了趙燁的寵,便理所當然要來給程南枝敬妾室茶,正大光明見面。
當着下人的面,程南枝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但還是撐着穩穩的接過茶,又給了春雨體面的賞賜,而後才藉口訓戒屏退下人們。
春雨立即恭敬的跪下,將昨天趙燁不經意間透露的那些風聲都一一告訴程南枝。
趙燁如今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辦。
但春雨裝作不經意間隨口說的幾句,給了趙燁啓發。
趙燁決定到時在宴席上讓自己的人弄點無關痛癢的事出來打攪宴席,能拖延幾日就是結局。
“趙燁還真是葉如月最好的盟友。他弄出亂子,無形中更方便葉如月動手了。”程南枝譏諷的說。
春雨忙道:“夫人,那我們應當怎麼辦?也不知道葉如月這踐人究竟要搞什麼,但她恨我們兩個,要麼對奴婢下手,要麼對您下手!”
程南枝眼睛轉了轉,喚春雨上前來,附耳低語了幾句。
春雨雙眼微亮。
“夫人放心!奴婢到時一定寸步不離盯緊大人,大人對奴婢不算是太防備,您要是想對大人動手,奴婢來就是!”
程南枝叫青黛拿來幾瓶傷藥和一顆人蔘給春雨,道:“你做好,我少不了你的好處。這兩日你就在晗香園好好養着,非必要別出來了。”
“是!”春雨看着賞賜笑開來,俯身給程南枝磕了個頭,恭恭敬敬的退下。
外面的蓮若和見蘭這才進來。
“小姐,我們的人發現葉如月又去找了小少爺,這次她在小少爺那兒待的時日更久了。她走後沒多久,小少爺院子裏還出來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往府中幾處去了。我們叫人盯着呢。”
“哦對,小少爺還帶人出府了,說是出去逛一逛散心,再買些書冊。老夫人體諒他這些時日唸書辛苦,欣然允了他去。”
程南枝冷笑:“趙世澤怎麼可能是個知道勤奮的人。這其中定然有詐。你們找個小廝跟上去看看。”
三人應聲,這事由蓮若去辦了。
也很快有了結果。
下午時程南枝將午睡醒,蓮若就上前來報,趙世澤出府後其實是暗自去找了個痞子。
她們的人跟的不近,沒能聽到趙世澤的人和對方聊了什麼,但在趙世澤走後跟了那痞子一會兒,清楚的看到聽到那痞子同幾個相熟的無賴炫耀了幾句話。
蓮若咬了咬牙,似乎難以啓齒,做足了心裏建設,才青着臉將其告訴程南枝。
青黛和見蘭聽完驚怒:‘“他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