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聞言,縱然不太情願,也沒法說不,只能配合着坐了回去。
不然要是堅持在這時候走,豈非顯得他們心虛,跟真做了什麼似的?
趙老夫人見賓客們不滿明顯,只覺面上無光,怒道:“還不快叫人去搜尋,儘快解決!”
再耽擱下去,他們趙家的臉面真是丟沒了!
宴席辦成這樣,其他人家又該怎麼說他們!
程南枝施施然應是,微微揚聲,早就候在院子外面的青黛立馬進來,安排府中下人們散開搜尋。
“實在不好意思,恐怕也要冒犯諸位了。還請諸位配合下。”程南枝說,給青黛使了個眼色。
青黛會意上前去,向賓客們一一例行問話,主要就是問些意外發生時都在哪兒。
這弄的賓客們十分不滿,大多冷着臉配合。
青黛也只是問幾句,聽到回答就放過去繼續下一位。
莫說賓客們不滿,趙老夫人也很不悅,把程南枝叫到跟前來訓斥:“他們都是來赴宴的,卻被這樣對待,該怎麼想我們趙家!你此舉太過冒失,還不趕緊停……”
話未說完。
青黛的聲音驟然響起。
“夫人,這個丫鬟實在古怪,奴婢問話時她竟想跑!”
衆人看去,被青黛指着的那丫鬟十分慌張的辯解不是。
青黛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讓人綁了塞住嘴按住,又很快揪出幾個小廝丫鬟一併押住,都是行跡可疑的由頭。
賓客們沒有多想,但那來報的婆子卻白了臉。
被揪出來的竟然都是他們的人!
趙老夫人見還真有收穫,不好再說什麼。
而青黛也很快結束了,指着人將那幾個押送到柴房中先關起來。
“你是廚房負責的房婆子是吧。”程南枝忽然走到那來報的婆子面前。
房婆子強自鎮定的應是。
“方才你說出事後去尋本夫人,但是找不到本夫人,是嗎?”程南枝道。
房婆子連忙點頭,硬着頭皮道:“也不知道夫人您在哪兒,老奴左右問不着找不到,便來回稟老夫人了。”
“可是,本夫人去後廚失火處看過後回來,只是稍作歇息,便因形容有礙回了觀棠院更衣。回觀棠院時,可是有衆多下人瞧見了本夫人往觀棠院走去。你若是真的問了本夫人的行蹤,怎麼會不知本夫人在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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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枝是真的回了觀棠院一趟,還特地大搖大擺的在不少下人面前經過。
“本夫人記得,自己正是從後廚那邊走的,因爲想去看看滅火後廚房如何。只是那裏狼藉,不便本夫人去,本夫人才走了。怎麼本夫人沒碰到你找呢?”
房婆子措手不及的一愣。
不及她反應過來,程南枝突然沉下臉冷喝:“大膽,你這分明就是故意坑騙!難怪本夫人方才見你頗爲心虛!”
房婆子瞪大雙眼:“夫人,老奴冤枉啊!”
“是不是願望,待尋下人問過後便知。”
程南枝懶得跟她多言。
揮了揮手,青黛帶人迅速過來綁了房婆子堵住嘴,將人拖走了。
一時間,鴉雀無聲,衆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幕驚怔住了。
程南枝回頭環顧一週,笑道:“讓諸位見笑了,現下只需將附中搜過尋出賊人,便無礙了。”
“叫諸位陪着受罪,是趙府的不是。不如這樣,想必諸位也坐累了,便去那邊後院位置賞景散散心如何?”
“今日怠慢諸位的,趙家定然補上。”
她主動提出,賓客們也不好拒絕,一一起身笑應,當做不知方才的事。
程南枝走到趙老夫人面前,將其扶起來,道:“婆母,我們也去那邊陪着客人一同散散吧,不好讓客人獨去的。”
趙老夫人擰眉要開口。
程南枝像是提前有所預料,道:“兒媳已經吩咐見蘭和蓮若回觀棠院用那兒的小廚房備膳了。原本兒媳便是爲防意外叫那邊準備了些許,沒想真用上了,一會兒會先送些已製成的膳食過來應急,再加上您院裏的小廚房一起,邊吃邊做,能補上的。”
趙老夫人見她安排妥當了,臉色才緩和下來,叫張嬤嬤回壽安堂主持,自己喝程南枝陪着賓客們邊說邊往後院去。
程南枝心裏嗤了聲。
還吃?
用她的廚房準備這些是不可能準備的。
等會兒看老夫人還有心情留下客人們吃嗎!
一行人走到後院去,說說笑笑間,氣氛終於輕鬆回來了。
程南枝卻沒交他們聽,注意着方向,有意無意的帶他們繼續走。
突然,幾位夫人疑惑的出聲:“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
其他人看去:“什麼什麼動靜?”
那幾位夫人你看我我看你,指向前面半開院門的院子,說:“我們聽到那裏面有隱隱約約說不上來的聲響,好像有人在喊。”
這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
程南枝看去,不露聲色的道:“怎麼會呢?幾位,你們莫不是聽錯了?”
一連受到冷待,此時還被質疑,那幾位夫人不高興了。
“我們就是聽到了,不信你們來!”
她們其中叫隨行下人推開門,其他人也走近了些。
竟是真的聽到了裏面有人聲,難以形容,斷斷續續。
趙老夫人蹙眉:“這怎麼回事?怎麼會……”
“不會是你們府上在抓的賊人,挾持人躲在這兒了吧?!”不知誰喊的一聲,其他人如驚弓之鳥般退後躲遠,趙老夫人也臉色微變。
程南枝一下子急了起來:“那可怎麼辦?現下叫府中下人來也來不及了,要是那賊人現在出來,我們豈不是危險了?諸位夫人,你們也帶了下人,不是能不能借你們的下人一起進去抓了那賊人來?我趙家必有重謝!抓了人,你們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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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本來不太願意摻和,一聽後面稍微改變了主意。
他們人多,那賊人必沒法。
不管抓沒抓住,這還都是趙家欠他們的人情,能跟趙家攀上關係,也攸關他們的性命……
幾家夫人當即有了決定,叫隨行下人進去。
程南枝連忙感激的道謝。
然而沒一會兒,那進去的下人又衝了出來,面紅耳赤着支支吾吾。
“怎麼就你們?賊人呢?”程南枝問。
那幾個下人爲難的面面相覷,他們的主家見此困惑,喝他們快走。
他們咽咽口水道:“裏面並無賊人。只有……只有一對私會糾纏的男女!不知道是下人還是……赴宴的……”
此話一出,衆人齊齊變了臉色。
趙老夫人更是驚怒:“這怎麼可能?!”
程南枝立即道:“快進去看看是誰,哪家的!”
那些不見自己兒子在身邊的夫人們首先按耐不住了快步進去,想弄清楚到底是哪家的。
若是趙家的下人還好,可若是他們的兒子……這他們怎麼跟趙家交代?他們的臉面都丟盡了!
而且趙家適齡的女子不就葉如月一個,會與他們兒子糾纏在一起的肯定不會是葉如月,他們不覺得趙家的人能做出這種事。
那不就是趙家的婢女,想要攀高枝伺機勾飲的那種嗎?!
他們的兒子怎麼能與這種下踐貨色在一起!
趙老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也怒氣衝衝的進去。
叫外人知道她趙家的奴婢如此,名聲全都沒了!
程南枝裝作急切跟進去。
衆人一進院子,就聽見了那哪怕隔着門窗都清晰的璦昧糾纏聲。
“光天化日……簡直不知廉恥,有傷風化!”
他們到那房間外,看向主家的趙老夫人和程南枝。
程南枝搶在趙老夫人面前開口,叫下人踹開門進去,將裏面的狗男女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