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月聽到這兒，抓住機會就開始辯解：“老夫人，我和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們二人都是被有心人坑騙引過去的！”
她幾句說清她和趙燁分別是怎麼出現在那間客房裏的。
趙老夫人一聽，面上也出現了狐疑，這事確實不對勁。
程南枝卻在這時幽幽道：“若你們是清白的，那爲何夫君你聽到表妹不對就急忙趕來？夫君，你當真敢拍着胸脯說你們沒有私情嗎？！”
幾人被問住。
電光火石間，趙燁迅速找到理由：“夫人你想多了！我是聽說表妹似有事後，擔心宴席也會出更大事才趕過去！畢竟後廚都着失火了，爲夫怎能放下下？誰知道一過去就遇到個丫鬟說表妹怎麼怎麼樣，非要我去看，我實在推脫不過才去的，沒成想竟被害了！”
“是嗎？”程南枝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召集府中所有丫鬟，夫君你認出給你指路的那個，當面對峙，到底是夫君你去問她表妹如何，還是她硬要夫君過去。”
“這……這就不用了……”
“怎麼能不用？夫君你們不是懷疑被人所害嗎？那這丫鬟就是嫌疑人，找到她就能弄清楚了！”
程南枝直接吩咐青黛出去點人。
趙燁心裏更慌了，要是真找到那丫鬟，他和葉如月就真的撇不清了！
不行！
“夫人且慢！”趙燁急忙制止：“眼下是弄清楚我和表妹的事，不是過問從前！夫人你爲何偏就執着從前？再說府中丫鬟何其多，真要找得找到什麼時候？”
“就是，就算能找到丫鬟，可這恐怕也已夠罪魁禍首處理乾淨痕跡逃脫了！”
葉如月也心知不能找趙燁所說丫鬟問話，幫腔的同時順便拉踩程南枝：“嫂嫂能難道不知這點嗎？你卻非要堅持，莫不是你心裏有鬼？！”
趙老夫人不禁懷疑的看向程南枝。
程南枝冷笑：“原來我想弄清楚怎麼回事，在表妹眼裏就是如此？你我之間，到底誰心裏有鬼？”
“那肯定不是我。”葉如月分毫不讓，靈光一閃，她道：“若嫂嫂真的問心無愧，那怎麼給嫂嫂診治的大夫會如此快的到？要麼是嫂嫂提前備下了，要麼……”
這話一出，趙老夫人和趙燁看程南枝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程南枝卻似笑非笑的道：“我能這麼快的見到大夫，不是應該謝表妹你嗎？”
葉如月一愣，“我？”
程南枝看向身邊。
蓮若會意立馬出去，很快又回來，身後還跟了兩個人。
幾人看去，只見那其中一個就是給程南枝診治的大夫，另一個就是冬晴！
葉如月看到冬晴怒上心頭：“你個踐人，竟然……”
“我還真要謝謝表妹了，要不是表妹先前身子不舒服叫冬晴去請大夫，大夫也沒那麼快的來。”
“這不就正好碰上我不適，而表妹又顯然是用不着大夫，只是個走下人，沒想到下人當真了的幌子，大夫便被我身邊的丫鬟硬攔下，拉來給我瞧瞧了。”
程南枝這時響起的話音打斷了葉如月的話。
趙燁猛地看向葉如月。
葉如月茫然：“？什麼？”
冬晴直接跪下，道：“表小姐，您是不想認嗎？可這確確實實是您說過的啊！當時後院裏可是那麼多人都瞧見了，奴婢和您確確實實說過話，然後就雙雙離開的！”
“將您送到客房後，您就把奴婢趕走了，說您有要事要忙，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可奴婢還是擔心您，便去了。回來時奴婢也想立即去看您的，但碰到了蓮若姑娘她們，沒成想她直接打了奴婢一巴掌，搶走了大夫！”
“奴婢當時還憤慨怎麼能這樣，沒想到您……”
冬晴欲言又止。
葉如月瞪大雙眼：“你在胡說什麼？！”
“奴婢怎麼會是胡說呢？您瞧瞧奴婢的臉！”冬晴擡頭，臉上的巴掌印十分明顯，她又指指大夫，“這可是奴婢親自去回春堂請的大夫，門房那兒也有出入留冊，大夫更親眼所見奴婢捱打，萬萬做不得假的！”
那大夫不曾見過這僵滯的場面，身子抖如漏篩，道：“確實如此，別的，草民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了嗎，表妹，”程南枝這時開口，“你胡編亂造，也要有個度。你身邊的丫鬟衆目睽睽下去請丫鬟，出入府門用的也是你的牌子吧。若無你的允許，她怎麼會有你的牌子？那麼多人都能作證，你還要胡說是她叛你？”
她呵了聲，“那我可真是替你身邊的丫鬟叫屈明明對你忠心耿耿，卻被你如此污衊用來脫罪。”
冬晴雙眼通紅，眼淚無聲的落下，引人動容。
趙老夫人見此，憤然拍桌：“你！說什麼被人污衊，這原來就是你做的！”
“不是！這都是她胡說的！”葉如月百口難辯，抓住趙燁的手，哀聲道：“你會相信我的，是不是？”
趙燁沉着臉，沒有回她，而是叫外面趕來候着的錢亦冬進來，去將門房和宴席上的下人提來問話。
那些人很快就來了。
門房呈上冊子，確實有葉如月給牌子出入的記錄，冬晴也拿出了葉如月的牌子作證。
下人們也都說確實看到冬晴和葉如月匆匆離席，還不許人跟着，沒多久又偶然瞧見冬晴離府去請大夫。
至此證據確鑿，趙老夫人怒道：“葉如月，我趙家待你也算不薄，今日還爲你擇人家，你就這麼報答？”
“我知道了，你瞧不上今日來的人，就想留在我兒身邊，逼他不得不給你個名分叫你在當朝禮部侍郎府裏享福，才這般做的，是不是？！”
在趙老夫人眼裏，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
葉如月有多想要趙燁身邊的名分，她一清二楚。
趙燁聽到這兒，看葉如月的眼裏又浮現出懷疑。
葉如月更慌了。
她不能讓這盆髒水潑到她身上！
不然，她就算留在趙家，這也會成爲她和趙燁之間的芥蒂，影響他們的感情，往後她甚至沒有絲毫被扶正做正妻的可能了！
葉如月急中生智：“要真是我做的，我那哪兒來那麼大本事再找人替我做事？”
“畢竟，要是我做的，那麼引趙燁去我那兒的丫鬟也就是我安排的。可我這些日子以來都在院中養傷，院中的下人又都被換了，連冬晴都只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才對我幾分真心。我上哪兒找人給我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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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月還留了點餘地，沒有直說她院中的人都是被老夫人安排來監視她，她壓根指揮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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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說了，就是把趙老夫人也得罪狠了。
這話果也起了幾分作用。
趙老夫人和趙燁都明白葉如月前些日子名義上養傷，實則被禁足的情況，確實不可能找到人。
程南枝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聽着這兒終於笑了。
真好啊，不用她費心引話，葉如月就給她省事，自己提出來了。
“要是說這個，表妹還真提醒我了。”程南枝開口，“我記得抓了幾個可疑的人。如果表妹真是指使的罪魁禍首，那他們也會是表妹的人吧？不如傳他們前來對峙。”
葉如月昏迷太久，壓根不清楚宴席上發生的事，也不知道有抓了可疑的人。
但是看着程南枝，葉如月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遲疑道：“這樣的話……”
“那就叫他們來問個清楚！”
趙燁直接一錘定音。
他要弄清楚，這事到底是他的月兒所做，還是程南枝那個毒婦！
趙老夫人也點頭，身邊的張嬤嬤便去了。
程南枝沒有叫身邊人去。
葉如月本來有點不安，但見去的不是程南枝的人，稍稍讓自己放了心。
然而，當看來被押送來的房婆子等人，葉如月臉色變了。
這不就是她從趙世澤那兒弄來的人嗎？！
“你們是受誰的指使？說！”